夜上浓妆,此刻却是极端悲伤。慕泽宇按灭烟头,拿起外套往门外走。
“慕哥……你还好吧?”小然看着面容极度憔悴的他,不禁担忧。她知道慕泽宇是把所有心事都放在心里的人,所有的事情总是一个人独自扛起。
慕泽宇跌跌撞撞的走着,他的沉默以说明了一切,他不好!非常不好!
驱车回到家,看着和姚莹一起挑选的房子还崭新如初,自嘲的狂笑颤破人心。这一切是多么的讽刺,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不堪一击!
他打开房门,没有开灯,直步前往书房。
“泽宇,你回来了?”姚莹低低的声音不经然的在客厅响起,如鬼似魅,令人毛骨悚然。
慕泽宇不妨,有一瞬间的陌生,也有一片刻的怔忡,随即心凉如冰。他没有理她,径直往楼上走去。
姚莹发了疯般的跑过去,乒乒乓乓的撞倒了不少东西。她从后面环住慕泽宇,连声恳求,说着对不起。慕泽宇松开她的手,抬脚上楼。
“泽宇,我打我骂我都可以,但别不理我。我……我……”
“你刚流产是吗?”慕泽宇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刺破苍穹。
姚莹傻眼了,她以为慕泽宇还会像以前那样包容她,宽慰她,而这样的结果,这样的语气让她难以承受。
慕泽宇不再往前走,姚莹也不再拉扯。她嘴中却在碎碎念:“以前你不会这么对我说话的,不会……”
“以前是我太宠你,把你宠的无法无天!”
姚莹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泽宇,怒笑道:“我就知道,现在连你都看不起我,讨厌我,恨不得把我踢出门,是吗?”她一手打落拐角处的水果灯,跌坐在地上。
慕泽宇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片,不禁叹道:“我为你做得一切都如这水果灯,被你打碎,被你丢弃,你从来不珍惜我的付出,也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从今天起,你自由了,你可以尽情去寻找你喜爱的,不必再唯唯诺诺,躲躲藏藏!”
姚莹大声痛哭,声嘶力竭。慕泽宇踩着碎片,咯嘣咯嘣的破裂声格外悦耳,极其动听,如同一首绵远悠长的夜曲,声声断人心肠。
第三天,慕泽宇和姚莹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姚莹的父母痛哭流涕老泪纵横,说姚莹对不住慕泽宇,慕泽宇面无表情,婉言谢绝了老人的赔礼道歉。而姚莹却没有了那天晚上的颓败和自责,她隐在眉间的得意和解脱之色让人咋舌她的变化无常!
慕泽宇看着手中的册子苦笑了一声,随手把它丢在车后座,然后,开着车狂奔,连闯几个红灯后停在想念书屋旁边。
他只想安静地蜷缩在一角,独自舔伤,偏安一隅的想念书屋是最佳场所。
罗桑看见呼啸而至的车,探头出来,一眼就瞧见了车中的慕泽宇。她把慕泽宇带进书屋的一个偏房里,照例给他端了一杯清咖。
慕泽宇看着咖啡杯,黯然失神。在安娜西湖畔看见的那一袭白衣突然掠过脑海,他叫住还未走远的罗桑问道:“罗桑,你知道你们老板去哪了吗?”
罗桑端着托盘转过身,摇摇头笑说:“不知道!夏姐走的时候,只给我和田甜说看好店铺,对于她的行踪我也是一无所知!”
慕泽宇眼神一暗,低声说着:“谢谢!”
“那个……慕哥,你……”慕泽宇经常来店里喝咖啡,罗桑和田甜都和夏蘅一样叫他慕哥。罗桑平时说话直来直去,只是遇到这种伤心事也不好表达关心或是安慰。
慕泽宇抬眼看了看吞吞吐吐的罗桑,笑着摇摇头,但眼睛里的红血丝却着实吓了罗桑一跳。他那双本来深邃又纯净的眼睛,此刻却如泣血一般,刺得人心疼。
罗桑极不忍心的看着低下头的慕泽宇,那个英气蓬勃,帅绝人寰的大明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这让她更痛恨姚莹,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害得她的偶像这样的。
人在做,天在看,这笔账,这笔债,迟早都要还的!
慕泽宇坐到很晚很晚,想念书屋打烊的时候,他还没有离开。罗桑和田甜走进去一看,慕泽宇竟趴在桌上睡着了。看着他疲倦的面容,两个女孩面面相觑,心中都是难以描述的复杂情绪。
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田甜出门一看,是霍贺楚!
霍贺楚这半个月来都在夏家和想念两地轮班蹲守。今晚,他喝了一些小酒,吹风后有些熏然。
“霍二少爷,慕泽宇在书屋睡着了,我和罗桑准备回家,你能帮我们看着他吗?”田甜嘴甜,向霍贺楚发出请求。
霍贺楚剑眉一挑,“慕泽宇?”
“是!”随后出来的罗桑和田甜异口同声道。
霍贺楚点了点头,对两个女孩说道:“慕泽宇和书屋就交给我了,你们回去吧!”
随即又吩咐道:“这条路比较僻静,你们两个结伴而行,注意安全!”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