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家公司离住处比较远,每天上下班有点不方便。但是,洛暖很满足。能做着喜欢做的工作,又有了稳定的收入,这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哪怕工资没有在国外时的高,但用她的话说,是宁可吃着祖国的米,也不屑老外的黄金。
双休日,洛暖拿着画板,在婆婆的叮嘱下早早的出了门。
背着画板在街上闲逛,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采景。走着走着,就看到了那个熟悉而又异常陌生的校门。
仔细看去,桥大的牌匾换了,如今更气派了。校门内的保卫处已经变成了很大的保安室。校园内百树丛生,有了浓厚的百年名校的韵味。以前,她还常常抱怨学校不够新,却同时抱怨着学校没有百年老校神秘感。祈恩总会看着她抱怨,从不搭话,只管自己看书。
并未想太多,脚步早已取代了她的思想。在校园逛了逛,以前常跟祈恩一起休息的亭子没有了,换成了一片池塘,远远望去,开得灿烂的荷花却让她有了一丝丝陌生感。图书馆和自习室也分立在了两旁,不似从前那样将自习室建在图书馆内了。
以前,她总是吵着祈恩,一定要跟着祈恩去自习,说是不想跟他分开太久。
祈恩总是在无奈之下带上她。
尽管她事先有千万个保证,却总是在达成目的后将自己片刻之前的保证忘得一干二净。走进自习室没过多久她就皱着小脸对祈恩说,“我去楼上图书馆看书好吗,在这里我只想睡觉,但又怕那个大伯看到我睡觉怒气冲冲地来赶我。”
而那时,祈恩总是头也不抬的说,“早知道你会这样,以后不要跟我来自习室。我一会儿自习完了会很晚,你自己先回寝室。”
每次听到祈恩这样说,她便只能怏怏的上楼找书看。待会儿的事情待会儿再说,这一向是陈洛暖恪守不变的原则。
最后,往往都是祈恩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里找到她,收起她放在脸上的书,并叫醒正在做着美梦的某人,替她擦掉嘴角的口水,冷着脸拉她走出图书馆。
然后又忍下怒气说,“我早料到你会在那里睡着。以后干脆你不要来图书馆了,反正也只会给我添麻烦。”
那时,她总是小心翼翼的跟在祈恩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是必须要清楚的。
每次她一犯错,祈恩总是送到她便黑着脸转身离开。
但是第二天,看到又要打算跟着他去图书馆的洛暖,祈恩从来不说她,也不赶她,只是会离她远远的,生怕自己被她影响。
但她总是趁着祈恩不注意,就坐到了他旁边,看着正在认真看书的祈恩,然后又是一个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总会看到祈恩依旧看着他的书,而她的身上却多出了一件祈恩的外套。
“祈恩,你知道吗,你的衣服上有你的味道,是你特有的味道,真好闻。”某人从来不吝啬于表达她的想法。
听到她这句话,祈恩只会略微皱一皱眉头,然后继续一片沉默,静静地翻着自己手中的书。
似乎是得到了他的许可,然后,她便开始了她特有的“陈式”自言自语。
“我想,可能就是这种味道吸引着我,让我一直那么喜欢你,离不开你。我怎么会那么喜欢你呢?其实也不能怪我的,那么多人都喜欢你呢,法律系的才女,生物工程系的系花,还有那个叫什么什么的,都喜欢你。哼哼,不过幸好,我先下手为强了,不然像我这样的人,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我的存在的了。所以说,人哪,要懂得适当的厚着脸皮,伺机而动。”
而此时,祈恩总会略显不满的抬头,“你从哪里听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是从哪里冒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快点看书,不然以后都不要跟着我来自习了。”
“哦……”,最后,就只剩下她拖着长音的,包含一丝丝不满的不情愿的回答,。
郁闷了会,选了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拿处画板,开始对着那片池塘开始写生。
看着自己的画,便又想起以前祈恩说过,“你什么都做不好,就这样还勉强过得去。”
其实那次,是她硬拉着祈恩一起去上线性代数,明明是自己的课,祈恩一边做着自己的高数题,一边将老师课上的内容都一一做好笔记和归类,但即使这样仍比她听得到。因此某人就开始光明正大在那里画祈恩听课的样子。祈恩即使看到了也不理她。
她为了得到祈恩的赞扬,拿着画在他面前晃了晃。祈恩看到后,就说了这么句话。而她还边乐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恩,是不错,挺像的。我该讲它做成一副小牌子,挂在我的书包上,那么沈祈恩是我男朋友的事就无人不知了哈哈。”听到这句话,祈恩再也做不到万事在面前仍然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不习惯的红着脸,然后又皱着眉说道,“陈洛暖,你究竟知不知羞?!”
现在想想,洛暖也觉得好笑。那样厚着脸皮,一天到晚地跟在祈恩身后,吵着祈恩,缠着祈恩,哪怕祈恩那时候根本不搭理她。直到有一天,祈恩终于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当然,她的回答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一脸无辜的眨眨眼,“什么想干什么?不干什么呀,我能干什么。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的话还未说完,祈恩便急忙转身离去。狼狈的背影足以说明他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视作洪水猛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