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姐立刻止住了嚎声,目光惶惧地望着他,身子簌簌抖动着。
“你给我滚!”房东大哥指着她怒叫。
单小姐呆呆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你他妈的给我滚!”房东大哥吼着,气极败坏地把地上的一个脸盆踢飞了,发出一串尖厉刺耳的声音。
单小姐似乎被吓坏了,她依旧缩成一团呆呆地望着房东大哥。
“你这个臭婊子!你这个脏货!滚!”房东大哥一边怒骂着,一边疯了一样冲上去抓起单小姐的东西往外扔。
顷刻间,小屋便被“鬼子”抄了家,锅碗瓢盆、衣物、被褥等都飞了出去。
单小姐渐渐恢复知觉,她一边“唔唔”抽泣着,一边在院里一样样捡着自己的东西。
缪二走上去默默地帮她收拾着。
房东大哥终于把小屋里的东西都扔空了,他一屁股坐在木板床上,像虚脱了一样不停地喘着气,目光呆滞地望着空荡荡的小屋。
院里,两个女孩在整理扔得满院的东西,单小姐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声时断时续。
房东大哥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院里,他的目光直视着敞开的院门,但他可以感觉到有两束鄙夷的目光正向自己投来。他知道,那目光是缪二的。
他悻悻地走出了小院。
终于,两个女孩把扔得满院的东西清理好了。
“大姐,你帮我看着东西,”单小姐说,“我去找辆车。”
“你到哪去”缪二忙问。
单小姐摇了摇头,凄然一笑,“走哪是哪吧。”然后快步跑出小院。
缪二静静地站在小院里,心里有种沉甸甸的几乎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巷口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少顷,单小姐回来了,她说:“车来了。”
缪二又帮着她往停在巷口的白色面包车上搬东西,这个过程很短暂,但她们都尴尬地觉得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单小姐坐上了车,向她挥了挥手,便目视前方发狠地说:“走!”
白色面包车徐徐地启动,缪二悲悯地目送着她离去。
缪二的呼机忽然响了,她低头看,发现是车浩的留言:我刚从大连外景地归来,我要立刻见到你!
缪二的心像长了轮子一下飞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46
现在的缪二是个幸福的小女人,她的眼睛里总是流溢出温馨柔和的目光,她的面孔上也有着一种从容温柔的光亮;她微微上翘的嘴角也总是泛着惬意的笑意。你只要看上她一眼,你就知道这个小女人正沉浸在一种无法言喻的快乐之中。
给予她快乐的是她少年时的梦中情人——车浩。
缪二已经搬进了车浩那个独门独户的小院。车浩说,她一个人住在别人的家里让他不放心,同时也是对金钱的无度挥霍,而他们都不是有产阶级,无论是从经济角度还是从感情角度来说,合二为一都是最佳的方案。于是,缪二便心甘情愿地被他说服了。
这是一段无忧无虑的、缠绵缱绻的二人生活。
晚上,他们拥坐在床上一起看电视,有时候聊天可以聊到子夜。缪二发现,车浩那么健谈。他可以不停歇地一直说下去,直到俩人困倦得抬不起眼皮。
车浩眉飞色舞地侃大山的时候,缪二是最好的听众,她眼含着崇敬之情,灿烂地笑着,像沐浴在光芒万丈的阳光之中。
车浩能从她那亮亮的黑水晶般的眸子里看到自己近乎完美的形象,于是就愈发得意洋洋。
第二天缪二醒过来的时候常常已到了正午,她懒洋洋地从车浩的怀中钻出来,轻手轻脚地洗濯,用豆浆粉烧他们的早餐(起床后车浩总喜欢喝一大碗豆浆)。
当豆浆的香气四溢,让人神清气爽的芬芳在小屋内漾漫的时候,车浩会睁开他的眼睛。
缪二飞快地笑着猛地拉开窗帘,让万道阳光射向车浩,车浩在刺目的阳光中会立刻闭上他的眼睛。
于是,缪二开心地大笑,笑声像大戈壁上被漠风吹动的驼铃,那是她最美好的记忆。
车浩的眼睛又睁开了,惬意的面孔在阳光中微笑,他总是热烈地伸出双臂,拥抱万道阳光,然后甜腻腻地喊:“老婆!”
缪二闻声会立刻扑向他的怀抱,有时候她要像母亲哄儿子一样,才能把他哄出被窝,有时候她会被他重新拽回被窝,或如暴风骤雨或温情缠绵地做爱。
然后,他们慵懒地起床、洗濯、喝豆浆、吃面包、糕点之类的东西。让缪二诧异的是,懒散的车浩竟然有洁癖,他会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床铺整理得没有一道皱褶。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缪二盯着他那双白皙而又修长的手,觉得这应该是一双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