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步伐,我和他回到了满是男人味道,好几个兄弟呼呼大睡的宿舍里。
我一头就扎在了不算太干净的枕头上,拉过被子盖上,就没有任何停顿的死了过去。
*
这一觉睡的。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就是想沉沉的接着睡。
耳旁边腾起了好几个弟兄的聊天声,同时慢慢恢复知觉的鼻子闻到了浓浓的烟味。
这是那几个同样被选中的和我们一样傻b玩命的弟兄。他们也是朝鲜人。
有一个好像是笑着的问那几个:“哎?他能不能听懂我们说话?”这个听得出来,是年纪最长的姓金的一位哥哥。
旁边有一个不是太正常的笑着说:“不能,他什么都听不懂。”这个好像是,好像是姓权的哥哥。
然后¥q#%@^%^%&^*&^#%#^^&*&%(*&^%#%。
我操,他们说谁呢?这屋里不就我一个听不懂朝鲜话的?
什么话还要问问我能不能听懂再说?
我就疑惑的接着听,但是怎么听也听不懂。但是,他们说话的时候那种猥亵的语气和突然爆发的哈哈大笑让我马上就感到了,好像不是说我什么好听的呢。
于是,我就睁开了眼睛,打了哈欠。他们一看我醒了,就收敛了不少。
我慢慢的坐了起来,捋了捋头发,强打着精神看了一眼对面。
对面上铺的一个我没记住名字的裴哥,手里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烟垂在铺外,边笑边举起手很享受的抽着烟。
下面的那几个其实我也不太熟,他们看见我起来了,就都微笑的礼貌的对我点了点头。
但是!眼神交错的一刹那,我看见了躲在礼貌后面的暗笑地嘲讽和戏谑。
考!!!不会是,不会是李小宇和我在小屋里的事儿被他们发现了吧。
我顿时有了一种被天外陨石一下打在脑袋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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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在屋里找了一圈,李小宇不在!
怪不得他们敢这么放肆的在我面前说朝鲜话,我,我,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好了,心里就觉得他们肯定是知道我那事儿了。
发呆了好一会儿,他们还在说笑,但他们说的每一句都好像被巨锤砸落的钢钉一样,冰冷无情的扎在我的心上。
我集中了一下精力,安慰自己:哎,这么敏感干什么?兴许人家根本就没提到过我。
于是我用脚找到了铺下的鞋,穿上以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拿起桌子上的暖水瓶刷牙、洗脸,收拾卫生。
都弄完了,我又拿起装姜茶的暖瓶,在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
轻柔的热气从暖壶口处袅袅的升了起来。借着早晨不算刺眼的阳光,温柔的雾气里竟然现出好多水分子细小的影子。棕红色的姜茶欢快的注入了我透明的玻璃杯中,一片娇黄的姜片调皮的顺着水流滑了出来,继而跳进殷殷的红色里,转了几个圈,舒服的躺在了杯子的底部。
倒完茶,我正打算盖上暖壶端走杯子坐在床上舒展的喝一会儿。这时,后面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凌骥,给我们几个也倒点儿。”
我一回头,那个比我大几岁的姓金的哥哥正看着我,看样子是他发的话。嗯?他们以前也没这么对我说过话啊?感觉,感觉好像我突然比他们低了一辈的样子。才大我几岁啊,就这么压人?
我并不想破坏和谐的气氛,于是就说:“好,你们的杯子在哪里?”
“在柜子里,你打开我告诉你哪个是哪个。”金哥还在发话,语气十分的像那个该死的李小宇。
于是,我只好蹲下,打开柜子。一蹲下,顿时底下传来一阵很难说清楚的复杂的疼痛。我暗自一龇牙,但表面上并没有表露一点儿的停顿。
金哥告诉我那个下面带黑套的杯子是他的,不锈钢杯子是申哥的,有红色印花的是权哥的,很普通的那个是上铺的裴哥的。我他妈的都闹不明白,为什么我要比他们小?
把杯子一个一个的拿出来,轻轻放下以示对他们的尊重。然后依次的倒上姜茶,然后恭敬的给他们端了过去。他们接到杯子时候又是那种该死的表面上的客气,上铺的裴哥连看都没看我一下的摸过杯子就开始喝。
喝吧,我也喝。
喝着喝着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问:“金哥,您看到宇哥了吗?”
“哦,他早上出去了,不知道哪里去了。”金哥客气的回答着。
这时候,外面走廊传来一个喊声:“哎,屋里的,开饭了,到厨房吃吧。”
于是,我们自己拿着自己的餐具向后面的厨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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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厨房,巨大的白地红花的电饭锅就放在长条桌子的正中间,旁边还有一盆牛肉豆腐汤,好多小碟装的泡菜。
管厨房的大叔给我们盛了饭,我们就开始坐在凳子上吃。
他们依然的那么聊着天,也依然的笑着。
我闷头的吃着我的饭,反正也听不懂。
突然,金哥说:“哎,天越来越冷了,听说马上零下30度了。”
他的声音顿时换来一片惊叹声。我也觉得有点儿震惊,这么冷的天,那坐在货车还活不活了?
然后申哥就说:“没事,我们多吃点儿,身体就热了,会一直热下去的。”
旁边的权哥说:“要说最热的还是小宇,大清早就出去了,肯定又是晨练去了。”
金哥舀着一勺豆腐倒在自己的碗里:“你怎么知道人家身体最热?”停了一下,他夹了一筷子辣白菜,忍着笑的看着白菜说:“要说最知道小宇身体热的,还得是凌骥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桌子上笑倒了一片。
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我木个张的看着狂笑的他们,什么他身体热还得我知道?就算我知道,你们至于笑成这样吗?你们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