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蒙上被子,哼哼两声,见他果真不说话了,这才放开被子闭眼睡去。朦胧中,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揉着她的耳垂,轻柔中带着他温热的体温,是熟悉的力度。
再一次醒来,是被浴室中的水声惊醒的。drebsp;她披上一件和服,赤脚走进去看,苏城远正在里面洗澡。她关上浴室门,抵着门看向他,脚下蔓过一片水,冰冷刺骨。
“这么晚还洗冷水澡,不怕感冒?”
能将一句即为普通的问候,说得如此揶揄,也只有这个女人才能胜任。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想必是笑得嘲讽。苏城远上前一把揽过她的腰,三下两下就脱了她的衣服。
“嘶——冷死了!”
“放心,我马上就让你暖起来。”
浴室里两个人纠缠扭动,黑暗中,都紧闭着嘴角,将一声声欲望艰难地咽进口中。只在迷离的巅峰,逸出一两声呜咽,被风一吹,即刻消散。
许久之后,钟夜稀终是没忍得住气恼,低声抱怨了一句,“无赖,说好就一次的。”
再说不出一个字,他的唇已然堵上,将所有声音推向咽喉深处。
再回到床上,两人具是筋疲力尽,drebsp;钟夜稀半阖着眼帘,体力严重透支,苏城远却拉着她的手,不肯让她睡。
她叹一口气,这一晚还要纠缠到何时?
“夜稀,送给你的,收下,不许还给我。”
短句精干,不容置喙。
钟夜稀接过那个小盒子,绒绒的面子,摸着很舒服,这是——戒指盒?
打开盒子,果真放着一只戒指,月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就着那份感觉,美得惊心动魄。
“这算是什么?求婚?”苏城远点了点头,钟夜稀克制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小声说着,“真没创意,我才不同意。”
说着就把戒指塞进了枕头下。
苏城远抚着她的脸,语气轻柔地流淌,“要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对你说那些二十岁的情话,做那些二十岁的浪漫,我怕是再也无能为力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钟夜稀闭上眼睛,嘴角笑得快要僵硬,“我不听,我要睡了,真的要睡了。”
苏城远便不说话,手抚过她的脸颊,拂去那些湿润的碎发,最后轻轻摸着她的耳垂。
钟夜稀觉得更加舒服,微风阵阵,还有他指尖温暖的煦意。一直坠入梦的最深处,他的身影走来,声音轻浅,一字一顿,说得分明。
“夜稀,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在梦中轻吟,不知是说了还是没说。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drebsp;手上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微紧地箍着一圈。抬手一看,那枚戒指竟然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榻榻米边还放着一张纸条,清隽的笔迹一看就是苏城远的,“苏门钟氏:不许摘下戒指。谨记。”
这个男人,下定决心要将她锁住了。以后老了,死了,那墓碑上果真要以苏门做钟氏起始?
她含笑,将准备好的衣服换上。刚刚开了门,就听见drebsp;“钟夜稀,你怎么到现在才起床!”她大声抱怨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你是和他折腾了几次,才会变成这副无精打采的鬼样子啊!我赏脸过来和你住,苏城远竟然敢冷着脸凶我,要滚不滚,还千叮咛万嘱咐找人看着我,不许我进去打搅你!上下五百年都没人敢这么对姑奶奶我,偏偏中间出了这么个混蛋,他……”
钟夜稀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而drebsp;“妈妈,现在就让爸爸回来,drew要把auntie扔天上去!她吃了drebsp;一大一小,两个叫驴,钟夜稀一个头两个大,冲着一边看热闹的田磊求援地笑了笑。他却无动于衷,尴尬地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场闹剧地上演。
钟夜稀一横眉,心里愤懑不平地骂了句,妻管严!可转念一想,要是苏城远也是妻管严,倒也不错。
于是,涨红的面色中多了点陶醉的笑容,赵一燕见了更加咋咋呼呼起来。
赵一燕和田磊的逆袭让苏城远大为光火,好容易安排下的三人世界,维持了仅仅一天之后,便宣告结束。
夜深人静的时候,儿子被拗着贴向他这一边,他则和钟夜稀互摸着耳朵,一同入睡。
偶尔,两个人睁着清亮的眸子看对方,心照不宣地听着隔壁房间的声音,一旦有什么动静,就窸窸窣窣笑个不停。
然后偷听的下场就是,苏城远会抱着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从开始的挣扎到最终的迎合,钟夜稀总是显出一副很无奈的神情。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他最盼望地就是早早下班回去,哪怕是看到赵一燕和drebsp;“boss,咳咳……”庄锡泽虚咳两声,平时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苏大boss,竟然在开会时走神十次加。他翻着眼睛看天花板,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奸|情。
苏城远回过神来,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漏下一滴墨,他连忙合上文件,镇定地看着面前的各位股东。
“我希望大家对本季度业绩下滑做出一份详实的分析报告,下次开会时,我要听到你们对挽救公司颓势切实可行的意见与建议。”他板着脸,不带一丝笑容,“没什么事的话,本次会议到此结束。”
股东们喘出一口气,拿着自己面前的文件鱼贯而出。
苏城远却喊住了庄锡泽,“你的消息可靠吗,浅野司已经回日本了?”
庄锡泽连连点着头,“有眼线说是在机场见到了老头子,今早刚刚抵达,他穿着普通,带着一个帽子,有意要避过众人视线。”
苏城远默然相对,公司业绩下滑二十个百分点,毫无疑问是他干的。打击一个公司直到一蹶不振,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难道他也要步入nt的后尘,又去做一个替死鬼?
真是不值。
“boss,你别太过担心,那老头子要是想对付咱们,咱们早就成炮灰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
苏城远瞥了他一眼,“瞻前不顾后,若是你有脑子,也不会做了我这么多年的助理。”
庄锡泽吃了瘪,索性把心一横,彻底不想那些翻身当主人的瞎话,慢悠悠地汇报着,“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范总裁的作品‘伊甸在人间’得到了年会参展作品的第一名,大家好评如潮,纷纷要求将这一系列推出市场。范总裁的身价又涨了,nt的市值也在一夜间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