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远一抬头,浅野直子的脸便出现在面前。
不得不说,是有些意外,但他立刻恢复沉稳,偏头看她,是一副慵懒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手中转着支钢笔,他连语调都带着懒散,“帮你爸爸来看看苏氏?”
浅野直子不说话,端起他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诱惑的留下一个唇印。
一个坏女人该做些什么?无非吃醋、惹事、放浪罢了。
她被自己的行为都逗得想笑,看着苏城远那沉郁的脸色,实在觉得解气。
“你总是拒我于千里,我偏偏不知好歹要粘着你。”唇齿开阖,用了魅惑的神色,“只不过,不是我爸爸打败了你,你输给了你自己。”
她说得没错,但他也从未想过要赢谁,从商不过是为了填补那五年空虚的人生,现在他厌倦了,说放便放得。
现在,他连解释都懒得说。
“你来做什么?”是排斥的语气。
浅野直子咬着食指,划过饱满的唇,再轻轻滑到胸前。很遗憾,苏城远对她的表演半点兴趣都没有。
她无奈地叹口气,“钟夜稀要和范楚天结婚了。”
苏城远这才认真听她说,一双眼睛却暗了下去。
浅野直子还嫌不够,“所以,我们也结婚吧。”
*
“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钟夜稀没有思考,片刻都没有,虽然说得艰难,却是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范楚天眉峰微扬,“哦,你不是想照顾我吗,不是想放弃了自己的儿子,要陪我走到尽头吗?”
“可这不是爱情,一点点都不是。”她深呼吸几口,然后说得坦荡,“我会照顾你,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但这不是爱情,所以,我不会嫁给你。”
范楚天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她不在的时候,他喜欢看向窗外,因为在等待,所以心里有所期待。
现在这个人回来了,他却要将她推开。
这一路,走得很难,但她最终的决绝,却是他想看到的。
“夜稀,你准备怎么办?我是说,你和他。”
这个问题,钟夜稀问过自己无数遍。
此刻,亦是选择沉默。
应该会去争取吧,孩子,这是她最好的借口。
找到他,和他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他接受,他们就在一起,不接受——她还没有想过。
钟夜稀看着他,笑容温润,“祝我幸福吧,楚天,这是钟夜稀的一大进步,对吗?”
“那我宁愿你退步。”他促狭的一笑,转而改口,“祝你幸福,夜稀。”
*
drebsp;报纸上倒满是这个男人的消息,出让苏氏,重新回归设计圈,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同是无事闲人的赵一燕经常来串门,时而带给她一点“惊人内幕”。她总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等她讲完,摆出一副浮夸的惊讶。
drebsp;drebsp;“妈妈,auntie什么时候才走?”
赵一燕飞过来一眼,“不走了,常驻。”
阿姨端来杯橙汁,她连忙接过来,drebsp;“乖,auntie是客人。”这句话说得连钟夜稀自己都不太相信。
赵一燕咯咯笑着,夺过电视遥控,一路按着,换了几个台,都有苏城远的消息。
她索性不再折腾,盯着新闻看,余光还瞥着钟夜稀。
“他最近挺忙的样子,说是最近在设计婚纱呢。”
“设计婚纱?”
赵一燕搁下杯子,见钟夜稀感兴趣,连忙喋喋不休开来,“是呢,早上新闻说的,你没看见?他还死活不透露,神秘兮兮说什么——咦,又放了,你自己听。”
钟夜稀不顾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在记者的包围中,苏城远依旧举止从容。
“设计婚纱是想送给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对象是谁,可以透露吗?”
眸色深邃,眼底却有一抹笑意,“对不起,无可奉告。”
赵一燕扭头看她,“送给重要的人,除了你,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人啊。”她一转念,恍然大悟,“莫非你们要结婚了?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和他又好上了。”
钟夜稀本就心烦意乱,听她这么一咋呼,更是没底。又是给重要的人,又是设计婚纱,他这是要和谁结婚?近来,他有来求婚吗?
毫无印象。
drebsp;“妈妈,好酸酸……”
drebsp;赵一燕哈哈笑着,“谁让你偷喝的,小馋猫!”
“妈妈,auntie又骂drebsp;她吐着舌头做鬼脸,“就骂你就骂你,没爸爸的孩子受人欺哪!”
“赵一燕!”到了这个时候,钟夜稀实在忍不住要护儿子了,将drebsp;drebsp;*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每天被一堆事情烦得毫无头绪。钟夜稀看着手机屏幕,心想他今天会不会多打一个电话。
苏城远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来一个电话,没说几句,就让她把电话递给drebsp;彼此之间简短的几句客套,倒比普通朋友还来得疏离。
门铃响,开门便看见苏城远站在了门外。
他没有自己按密码,而是选择按门铃,果真像是客人来做客一般。
他微微一点头,说了一句,“你好。”
钟夜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扯着嘴角,不知道是副什么表情。
苏城远却是一脸泰然,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我听说,你要嫁给范楚天?”
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于己无关,只是朋友间客套的一句提问。
钟夜稀有点失望了。如果他换成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前来咄咄逼人,甚至愤懑不已,要找尚在病榻的范楚天一问究竟,她绝对会比现在高兴的多。
因为太想得到,反而变得充满贪欲,一旦不能满足,整颗心都会空空落落。
她不回答,反而问他,“drew刚刚午睡去了,你要进来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