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最好死了算了!”
只要这句话在的一天,雅纪和沙也加的人生便再也不会有所交集。
因此,沙也加要做什么他都没意见。至于他如何看待这次风波,雅纪也一无所知。
就算沙也加会因此受伤,雅纪也没办法帮上他什么忙。
对于多少被这次事件殃及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雅纪的态度依然不变。
特别是堂森的祖父。报章杂志将不肖子的行径锯细靡遗披露出来的做法,似乎很令他不满,他打算控告对方名誉毁损。
但——
那么做只是雪上加霜罢了,一点意义也没有。
可是,祖父怎么样都咽不下这口气,末了还将怒气发泄在尚人身上。
当时,被祖父激怒的雅纪,纵使面对长辈也毫不留情。
“追根究底,千错万错都是那男人一手造成的吧!请不要随便拿尚人出气。当初要不是侥幸逃过一劫,尚人很可能连命都没了……拜托你不要落井下石。”
不过,受到孙子劝诫的祖父,脾气反而一发不可收拾。他气到脸红脖子粗,扯开嗓子吼着“不准你再跨进这个家一步!”
就算因此和祖父断绝来往,雅纪也毫不在乎。
之后,祖母拨了通电话打圆场,说祖父是心直口快,并不是有意的。
不过这也表示,祖父平时便以有色眼光看待尚人,否则怎会脱口说出那么狠毒的话。如果被害者换成裕太,祖父绝对不会出现那种反应。
想到这儿,雅纪不禁将祖父那种偏袒裕太的形象,和父亲重叠在一起。
“可是你弟弟才发生过那种事,看到杂志的报导后,受到的打击一定不小……。你真的放心让他去学校?”
“他说——谣言不超过七十五日。”
“……啊?”
“一旦下定决心,那小子就会变得很固执。他说总不能一直关在家里,今天已经开始到学校上课了。”
“——真的?”
“嗯……”
“他的脚呢?不是还要撑拐杖吗?”
“我会开车送他上下学。”
“你真的很变态耶。嫌媒体炒作得还不够吗,干嘛跑去火上浇油啊?”
“一开始的下马威是很重要的。在别人说三道四之前,先下手为强堵住他们的嘴,这样不是有效率多了?”
“我觉得你很臭屁喔。”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只在乎尚人,旁人要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全当没听见。”
“那倒也是啦。”
说罢,桐原一口气把酒喝光。
“自己的屁股自己擦。连这点事都做不到的笨蛋,就等着自食恶果吧。”
说着说着,桐原突然换上严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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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听说那个犯罪集团,已经悉数被逮到了?”
“……嗯。”
“下手那么狠毒,怎么可能两三下就被套出话来……该不会有人告密吧?”
“不甘心只有自己被捕——好像是这个样子。”
“……受不了。真是一群人渣。”
无法自立、在父母的庇护下为所欲为的人渣,不管嘴上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一旦落单,便想着出卖同伴了。下场当然是——一一落网了。
而且,这些只知勒索他人、毫无自我价值观的家伙,据说到现在还不见丝毫悔意。
“那个是打发时间的游戏。”
听说那群混混曾如此大言不惭地表示。
“反正又没闹出人命,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还未成年,不管怎么恶搞都不会被叛重刑。
身为人,其中是否有着关键性的差异?
这群少年往后的人生,似乎只能在重复错误中度过了。
“这群人的名字和长相,全被贴到网路上了吧?”
“……好像吧。”
“你一定觉得他们活该吧?”
“……不予置评。”
“少来,你不是慷慨激昂地煽动过媒体吗?”
“我只是有话直说。”
“才怪,大家根本没想到,你居然会站在镜头前面,公然挑战媒体的公权力。织田也叹着气,说你‘居然一脸嚣张地找世人吵架’。”
对于将连续暴行视为游戏的混混们,世人是相当敏感的。
于是,曾经参与暴力游戏的成员名单,包括名字、长相,还有放任孩子四处作乱的双亲,甚至家族,以及双亲的上班地点,全锯细靡遗地被贴到了网路上。至于是否侵害人权,根本没人在乎。
至于那些混混的家人是否会受到牵连,家庭是否会因此破碎,雅纪一点也不关心。
因此,当媒体希望雅纪以被害人家属的身份,对着镜头诉说自身感想时,之前一直抗拒任何媒体采访的雅纪,突然透过麦克风大肆批评:“如果你们今天是基于‘知的权力’,认为有必要牺牲被害人的人权和家人的隐私,那样的话,加害者应该也要一视同仁吧?如果他们因此蒙受伤害,那也是因为你们媒体本身不够客观吧?”
痛批媒体单方面的不公平报导。
光是这句话,便引发了许多争议。之后,不管媒体如何穷追不舍,雅纪都没有再发表过任何意见。
“唉,你从以前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的狠角色。”
“这……我想你应该没有资格说我吧。”
“什么啊。比起你那颗钢铁做的心,我的只能算是小儿科。”
桐原的作风是,别人讲他一句立刻会被回敬三句。因此雅纪向来不会自讨没趣。
不过雅纪心里明白,桐原不仅不会带给自己负担,光是像这样面对面吐槽对方,时光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然后呢?今天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