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最该优先考虑的应该是你的心情,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回想起任何事、不想谈这次事件也没关系。」
就林田的立场而言,尚人和野上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他一视同仁。因为无法断然拒绝野上的母亲的强烈要求,所以才将尚人叫到校长室来,也想让两人知道这并不是强制性的。
事件是事件,更何况尚人还被卷入事件余波的丑闻风暴中。
林田虽然也很担心受到冲击而导致精神创伤的野上,但他不想为了寻求解决的方法而增加尚人的压力,所以他也进退为难。
「你想怎么做?诚实说出你现在的心情吧。」
「是……」
「筱宫同学,求求你,尽你所能就好,求求你告诉我!」
野上的母亲靠向他,那副拼命的神情似乎在说,我怎能忍受等这么久却吃了闭门羹!
「那孩子……非常痛苦,但我们眼见于此却束手无策……该怎么做才能帮助光矢?我们只能依靠那渺茫的提示了。」
连珠炮轰的倾诉。
真挚。
恳切……
「求求你!」深深地低头哀求。
为了能让爱子重新站起来,不论多么小的契机都不愿放过。母亲为孩子着想的心情,尚人也感同身受,因为当裕太调皮捣蛋,让人拿他没辄时,全家人都有相同的心情。
大家都希望裕太能回复原来的样子。但是——
大家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别说是化解裕太顽固的心态了,反而变本加厉,最后拒绝上学,在家里足不出户。
裕太和野上不同。相同的只有心理都负有伤痕,除此之外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然而……
(提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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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野上的母亲很过意不去,但是尚人的意见无法成为野上重新站起的助力。
因为让尚人就算杵着拐杖也要去学校的理由只有一个——
我不想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只是如此罢了。
国中时,当尚人知道雅纪和母亲发生肉体关系之后,只有在学校的时间能让他稍微喘息。
在母亲过世后,开始感到被雅纪疏远,这种感觉更加显著。
纵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相将自己关在房里的裕太没有任何交谈,每天……埋首于家事度日。
大家的心犹如一盘散沙。
无法言喻的孤独渗进他的体内。
然后他被喝得烂醉如泥的雅纪强暴之后,不断被索求性爱。「待在家里」这件事让他感到痛苦。
只有在学校念书、和同学不着边际地闲扯时,尚人才能逃离紧绷且沉重的现实。只有这段时间,「筱宫尚人」才能当一个极其普通的高中生。
所以就算脚再痛、丑闻缠身,尚人还是想去学校——到那个唯一能成为「普通人」的地方——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好像才能不为任何事烦心地深呼吸。
从父亲外遇开始,筱宫家崩坏的丑闻对尚人来说并不是需要特别隐瞒的秘密,当然他也从不曾想过要大肆宣扬,五年的岁月足以充分地成为「过去」。
家庭崩坏的愤恨。
被深信不疑的事物背叛的悲哀。
只能在最底层挣扎的凄惨。
诸多的……失落感。
他已经彻底尝遍这些滋味。过去那段已蒙上一层阴霾的幸福时光,无法从记忆的底层消去,即使如此,现在就算被说任何闲言闲语也不会受伤了。
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无法当作不曾发生……那么,就只能习惯现实。
纵使在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丑闻被电视和杂志一举揭露,周遭的冲击不若他想象中的大,也不会因忧虑沮丧而消瘦。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他从过去已经彻底学会这个教训。
充满恶意的中伤。
不知轻重的诡辩。
强迫推销似的善意。
同情——
对于这些过度的响应,只会让自己身心俱疲,尚人也不得不变得厚脸皮去面对现实。
对尚人来说,比起这段过去,与雅纪所犯的「兄弟相奸」的二重禁忌更叫他觉得沉重。
初次的性经验是等同于「强暴」的惨烈过程,身体只有被撕裂般的剧痛和恐怖。然而让尚人想彻底遗忘、却又紧紧束缚着他与雅纪的肉体关系,带有尚人所意想不到、名为「快感」、既甜美又煽情的毒素。
自慰所无法得到的……愉悦。
不——
(bsp;自慰也被禁止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欢愉所在,借着雅纪的手、唇……和舌头的爱抚,一一曝露出来的屈辱。
甜美地——令人难受地凌辱的恐怖。
雅纪施予他身上的揉捏令他心荡神驰,头脑混沌。
翻出幽穴的秘肉被吸吮至痉挛,理性因而溃散,所得到的快感反而……更加深切。
在不曾有过和异性的正常性行为之前,被雅纪深植体内的欢愉越是甘美便越折磨着尚人。
与亲哥哥上床的罪恶意识,以及被弟弟获知的战栗。只要花些时间舔舐让两人结为一体的后蕾,刚开始被强暴的剧痛和恐惧便逐渐淡化。
他害怕……习惯了怯感,沉溺在名为「禁忌」的欢愉中的自己。
所以当雅纪高昂的欲望深埋他体内,摇动、长驱直入最深处时,有时仍会令他失去意识。
然而。
即使如此——
「尚,我喜欢你。」
这一句话便束缚了他。
「尚,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让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成为我的。」
雅纪出乎意料之外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