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没吃到最后一块大骨自然不会为此真生气,但她也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杨涵宇才限制了她的食肉量。她感叹杨涵宇的细心。
“怎么了?我脸上还有哪里没有擦干净么?”杨涵宇看到肖然看自己的眼神,手在脸上摸了起来。
“没有,”肖然淡淡地笑着,“我最近觉得你很细心,而且很会照顾病人,这真出乎我的意料,有点像我妈!”
“别,像你爸也行啊!”杨涵宇站起身,“走,我们去看电影!”
本来两个人想看场喜剧,可惜喜剧的票都卖光了,无奈选择了一个爱情片。爱情片通常都充满了悲剧色彩,肖然看着电影也免不了跟着流了一场眼泪,不过奇怪的是,不愉快的心情也随着眼泪挥发了不少。
其实悲伤的时候更是应该看看悲剧,心情好的时候看悲剧太煞风景,而悲伤的时候看悲剧,却能使悲伤的情绪在电影的作用下发酵挥散的更快一些。
“怎么又哭了呢?电影里演的都不是真的。”杨涵宇擦去肖然脸上的眼泪。
“唉,曲终人散,最终都是悲凉的!”肖然抽着鼻子。
“曲终人散,还有下一曲,还有人相聚。不要想那么多了,病刚好,就胡思乱想可不好。你看吧,这电影最后的结局肯定是圆满收尾。”杨涵宇拍拍肖然的手背。
“你和周舟的事情,真的像你说的,这的只有那么多么?”肖然突然提到周舟,一个星期了,他们没有再提及此事,但肖然还是觉得这件事件没有了解,她想再次得到杨涵宇的肯定答复。
杨涵宇听肖然这样说,回过头来,看了看肖然,点了点头,“嗯。”
“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以后,我们都不再提他了,好么?”杨涵宇擦去肖然又一滴晶莹的泪。
肖然没有说话,听凭杨涵宇为自己擦拭着眼泪。
“然然,为了周舟这件事情破坏我们的感情,真的不值得。你想,如果没有我们来东北,她根本都不会出现在你我的视线里,我和她以前的恩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真的不该为了她影响感情。然然,我们好好地,再不去想这些了,好么?”杨涵宇露出很真切的恳求目光。
良久,肖然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她有理由相信他,也愿意相信他。虽然她还是有些伤心,但她不想管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对他并非是无端地信任,因为她相信,他是爱她的。
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天是大年二十八,本来肖然和杨涵宇约好,今天一起去买回家过年的礼物,杨涵宇说好早晨就来,可是肖然等到上午,杨涵宇还没有到。
肖然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
肖然只好拨通了杨涵宇的手机,可手机里传来自动服务的声音:“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候再拨……”
肖然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难道他又接到临时会议的通知?可是也不至于关机啊,也不至于不告诉我一声啊。
肖然坐在椅子上,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四散开来,让她觉得浑身无力。
坐了五分钟,肖然觉得这样坐等着不行,她决定去杨涵宇的公寓找他。肖然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出门,走了一层楼想起没有带钱包,又折回去拿了一次。肖然带上钱包,再次关了门,到了楼下。
一阵北风袭来,用力地撕扯着肖然的头发,不住地吹散着肖然身上仅存的一点热乎气,原来肖然又忘了带帽子和手套。
肖然头皮一阵发紧,她可不想在回家前一天沾染上感冒。
于是肖然又返回公寓,她脱了鞋,坐在沙发上,又拨打了杨涵宇的手机,还是关机,她的不安更深,这样不安的感觉让她感觉到十分困倦。
她脱掉外衣,躺在床上。想着一切杨涵宇关掉手机的可能。许久,瞌睡虫跑了进来,肖然睡着了,她梦见自己行走在陡峭山间的冰路上,一不小心就有跌倒摔下去的危险。肖然小心谨慎地前行着,但她无法保持步履的平稳,前方仍是艰险的路程,她想后退,但她回头看见的是跟深更陡峭的山谷。突然,肖然脚下一滑,毫无限制地跌落下去……
肖然身体一颤,醒了过来,跌落的感觉还依稀犹在。
这时,肖然的手机响了,是杨涵宇,肖然赶紧接通手机,“喂,涵宇,你在哪?怎么一直关机?”
“对不起,然然,刚才手机出了点问题,你听我说,我这几天不能陪你了,年前估计是回不了东北了,我现在在机场,马上飞回山海。”杨涵宇的语气十分急促。
“什么?回上海?你昨天怎么没说?”肖然十分惊讶。
“我今天临时决定的,上海有个亲戚出了点事情,我赶回去处理一下!”
“出了什么事情?严重么?”肖然也很紧张。
“现在还不知道,已经住进了医院,然然,不和你多说了,要登机了,我再给你电话。”杨涵宇匆匆挂下了电话,杨涵宇回上海要看的不是别人,正是西西,他一直惦念的人。
肖然挂了电话,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放松了,下午还要站好这一年的最后一班岗,她赶紧起身,洗洗脸,带了包走出门去吃午饭,下午她还要去上班呢。
肖然走出家门,这次她没有忘记帽子和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