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推门进去,就看见了大床上的两个人。
“你们!”许皖云掉头就走。
张惠钧慌不迭地穿好衣服,就来拉她,“皖云——”
家暴中隐忍的脾气一下子爆发,她一把甩开:“张惠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从没要求你喜欢我,甚至没有要求过你对我好。我只是想找个人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没有争吵,没有不愉快!我已经努力做了,可你这算什么?你又拿我当什么?你是有意让我撞见,有意让我难堪吗?”
张惠钧沉默。
她这才看清另一个女人,是夏盈。
夏盈泣不成声,衣衫不整地下床,摇着他的手腕:“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和张惠钧自你们结婚后这是第一次,真的,真的……我们再也不会了……你别告诉他爸爸好不好?我求你了……”
说实话,自她嫁进张家,在所有人中,夏盈是对她最好的。而且,她一直知道张惠钧和夏盈之间的暧昧关系,却从未挑破,只是这一次亲眼撞见,让她没法接受。不论她怎样宽容,怎样不在乎,捉见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缠绵,又怎会心平气和?
“求她做什么?”张惠钧冷眼瞧了许皖云一眼,“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许皖云,我这就把话说明白了,当初要你,就是为了打个幌子,让我爸放松警惕。何况我和夏盈——你自己不早就知道了吗?还装什么装?”
许皖云彻底怒了,家暴中隐忍到现在的火气也全部爆发出来:“我不是好东西?是,张惠钧,婚前不检点让你蒙羞是我不对!可你一次次羞辱我,打我,甚至拿刀子砍我,我都忍了,因为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能欺负人到这个程度!”
十七.口角
更新时间2011111120:13:20字数:2537
张惠钧冷哼,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厨房拽。
许皖云瞪他:“张惠钧,你又打算打我了吗?还是打算砍我?”
“我只是要你闭上嘴。”
张惠钧的力气十分大,几乎是一路拖着她。夏盈赶紧追了过来,想把张惠钧拉开,一边掉眼泪一边劝:“惠钧,你别动气……”抚着他的胸口,希望能把他的火气抚平,声音温柔而低沉,“你千万不能动气。好不容易减了药量,克服一下就过去了……你难道想让自己再被逼疯一次吗?”
“被逼疯?”许皖云笑得比哭还难看,“被我逼疯吗?是谁被谁逼疯?!夏盈,我知道你们两个不一般,没想到你们居然干起了鸡鸣狗盗的勾当!何必呢?都是成年人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克制和控制的。你们有意让我过不去这个坎,无所谓了!我无权无势,无才无貌,还妄想和你们好好过日子,不是老鼠和猫做游戏,胆子大的不要命么!张惠钧,咱们一开始就没有感情基础,婚后又有太多的不适合和不愉快,离婚吧!”
“离婚?没那么简单!”不由分说,张惠钧就把厨房的门啪地锁上:“许皖云,你就先呆着吧。”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许皖云浑身发抖,手抠着厨房的门缝,摇得门咣当作响。可张惠钧就像没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找手机,翻来翻去都没翻到,这才想起来昨晚上手机放在坤包里就没拿出来,根本就不在身上。又试着拿刀子砸门,还是没用。从窗户往下望了望,她所在的位置,离下面似乎只有三米,跳窗危险不大。
就算危险大又怎么样?许皖云愣愣地望着下面冷冰冰的水泥地,反常地笑了笑,反正没什么牵挂了,跳下去摔死倒也不错,如果摔残了,那就把脑袋重重再磕下去,一了百了。
那样也比呆在这里等张惠钧好。
她打开窗子,就要往下跳,不经意向下一瞥,竟然看见一个人。
他斜靠在车边,像在抽烟。
他在这里干什么?
看笑话?
江文睿猛然抬头,也看见了她:“许皖云!你要干什么?!”
她想扯出一个笑容,却重重地下落,她闭上眼睛,突然就想,如果就这样摔死了那有多好。过程很缓慢,思维飞速转着,再睁开眼睛,却被江文睿打横抱在了怀里。他有一瞬间的不稳,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滚到了草丛中。
眼里还有微微的愠怒,“许皖云?”
她从他的怀抱中坐起来,别过脸,不看他的脸色,“你是怕我死?”
“我怕你死?”江文睿站了起来,把手插进口袋,黑色风衣显得整个人清俊挺拔,却也显得整个脸色阴沉,他顿了一下,语气平静淡然,但很坚定,“我不怕你死。许皖云,我只是觉得可惜,可惜了我后面安排的好戏码。原来你是这样软弱,原来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动脑子算计,这么点儿小挫折就可以让你寻死觅活。”
这段话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她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只顾抹干眼泪,竟然无言以对。
他继续说:“你看我活的这么春风得意,可你却落魄如丧家犬,你心里就没有恨的牙痒痒?”
“还有张惠钧,你死了就死了,他最多发个报道声明内心悲痛,日子继续过。你或死或活完全不影响他和夏盈苟且,为人妻者,你心里就没一点儿疙瘩?”
“有!”她低下头,手抠住袖角,越抠越紧,越抠越紧,骨节都泛起了白。
半响沉默,出口的话全变成了轻飘飘的雪,“就算有,又能怎样呢?”
又能怎样呢?
“青山在,有柴烧。”
他抬步,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来。
一品名馆小复式,坐落在冰梨山腰,属于绿江老城和新城交接带,交通便利而远离喧嚣。
江文睿的车停在了这里。
时已秋末,枫香满山,满眼红叶片片,清风拂过,像是无数彩蝶在飞。许皖云一下车,就看见了这一人间美景,随即问江文睿:“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你的房子。”
许皖云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我的房子?什么房子?”
江文睿在前面走,步伐不快,倒也落下她好远,所以没听见许皖云的问话。二人沿着山间小道往前走,时而并肩,时而拉出一段距离,时而他停下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