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无太大的变化。和以前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慢慢地推移罢了。”
“这样再好不过了,也是你们都期望的结果。”
最后她又谈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大多谈得支离破碎,她给我讲了我去上海之后和那个即将身为尘土的老人的一些事情。从她的谈话中我听得出来那个即将身为尘土的老人并没有像当初承诺的那样给她很多钱,更不会帮她完成出国梦想。而后讲了她如何借助酒精将自己麻醉以后和一些陌生男人寻欢之事,以及如何度过了一段痛苦期之后,又接二连三地贪婪地找男朋友。
“何苦要这样委屈自己呢?飞黄腾达也是过,贫困潦倒也是过,在某种程度上崇高的贫困潦倒比堕落的飞黄腾达更值得让人珍惜。生活的面目原本不是这样的,再说你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来实现自己的梦想,何苦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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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你是无法明白的,我也无法向你解释清楚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只有自己真正地体验过之后才会明白其中的事理。”
“既然如此难明白,可你还要勉强自己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有些事情一生都不明白也并非什么不好之事。”
我们还活着,活着就应该对应该明白的事情了解清楚,之后她又给我讲述了许多有关生的道理和死的命题,一些问题我也无多大的兴趣,所以也没有加以辩论,后来她问:“你可曾认识一位叫白玲的女孩子?”
“白玲!”我一时有些搞不清楚。“不过这个名字很熟悉。”我说。自己回想了一阵,心想从小学到初中再到大学,无论是同学还是朋友之间都没有一个名叫白玲的女孩子。
“一时无从想起。”我说。
“三个月前我认识了一个名叫白玲的女孩子,她说她认识你。”
“可我还是无法将一些具体的事情与一个名叫白玲的女孩子联系到一起,还是想不起来。”
“那可能是我说错了。不过她给我描述的有关你的身份和现在的你完全相同。”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认识的那会儿她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娱乐场所工作,现在是市中心一家服装店的售货员。我们在一次闲聊时她说认识一位我们学校的叫菁轩的男孩子,还问了你的一些情况,对你印象不错。”
“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没有?”我问。
“白玲说当时还有一个男孩子。她说她和另一个女孩,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私人酒吧里认识的,最后还一起到一家私人旅店里开了房间。到半夜你们俩人还交换来着。”
萱子的话使我一时茫然,一时间白玲的名字和她本人的面目如同浮出水面的物体一样地凸显了出来。“想起来了,有这么一个女孩子,也有过一些交谈,只是生活中的偶然事件而已,之后就再也没有来往过。”
下午,我和萱子在学生餐厅里简单地吃了饭后,萱子提议去喝咖啡。我们俩一起来到了左岸。我提议让她叫上陈浩,免得发生误会。
“今天不想让他来,你就别多想了。”从她的话语和目光中我读出了些什么,纵然我一时不好定论,但确实是有什么事情。
想必是这样的。
对此我也只好做罢。我们在靠窗的一排摇摇椅上坐下,室内的灯光昏暗。一位穿白色上衣打领结的男服务生拿来菜单。
“你喝什么?”萱子问。
“随便什么都行,你喜欢喝什么就给我点同样的。”
“那就来两杯哥伦比亚怎么样?”
“哥伦比亚?”
“不喜欢吗?”
“可以。随便什么都行。”
说罢萱子便将菜单递给了打领结的男服务生。一会儿咖啡端上来了,我们一边品着香浓的哥伦比亚咖啡一边漫无目的地闲聊,音乐响起的是《天堂的金币》。
“这首歌喜欢吗?”萱子问。
“以前没怎么听过,不过总体来说唱得无可挑剔,是一首不错的歌曲。”
“这首歌我挺喜欢的。”说罢萱子便从摇摇椅上站起来朝着咖啡厅中央的钢琴台走去,一位男服务生走到她面前,两人交谈了几句,单从举止上来看,想必是萱子要弹一首曲子吧。随着音乐的结束,萱子便又弹起了这首《天堂的金币》,她一边弹一边唱,伤感哀婉的钢琴旋律和来自她体内的声音恰到好处地结合,使得坐在靠椅和摇摇椅上的客人沉浸在一片默然中。似乎感觉不到周围人的存在,只有自己的倾听与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