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岚剑气!”
人群中也有识货的,顿时发出骇异的惊呼,那锋利的剑刃上散发着细若尘埃的蓝色光芒。
年轻的女剑士恍若未闻,低着头对典狱长一字一顿的道:“你肮脏的脖子并不比头发坚硬多少,明白么?”
她刚一闯入监狱,就看到这令人发指的一幕,不禁气炸肺腑,用力一踩蟑螂典狱长的胖肚皮,怒喝道:“你这头猪想知道有什么特别?我让你知道个够!”
“你终于回来了!”依兰娜冰封的心终于解冻,连日来所受的委屈顿时一拥而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安杰丽娜顿时一脸羞愧,道:“我才刚刚赶回来,家都还没回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说罢伸手拉过依兰娜,脚下用力一捻,快意的听着典狱长再次的惨叫,这才怒骂道:“是谁指使你们把我朋友投入监狱的?才离开个几天,居然连我的朋友都敢碰!不要命了?”
“我是帝国的官员,你不能这么对我!卫兵!卫兵在哪?”蟑螂典狱长似乎神智不清,歇斯底里的惨叫道。
还真有几个卫兵抄着家伙闻讯赶来,不过看到安杰丽娜的斗气还有杀猪般大叫的典狱长后,全都扭头就走,站得远远的一阵比划。
山岚剑气就是安杰丽娜的招牌,作为山岚剑圣乔安娜的单传弟子,在安姆可谓家喻户晓,不过,这还不是众卫兵玩忽职守的主要原因。
依兰娜是被皇家卫队直接送进监狱的,但奇怪的是,队长却传达皇室的命令,要求监狱中的人都必须像侍奉贵族一样的伺候这位小姐,不能有丝毫怠慢。
这还不算完,安姆帝国权倾一方的艾拉斯克大公还马不停蹄的赶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叮咛监狱要善待依兰娜。
一位被大公爵亲自赶到监狱关心的女人,就算没有安杰丽娜,也一定会有人出面阻止那猪头典狱长的愚蠢行为。
“帝国的官员?帝国的官员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其实依兰娜的入狱和典狱长没有关系,可狂怒的安杰丽娜似乎忘记他是没权力抓人的,她将典狱长一脚踢翻过去,高高举起佩剑。
如果说刚刚她还顾忌后果的话,此刻却是真的被这头蠢猪给激怒了,手腕一抖,恶狠狠的一剑斩落——
“住手!”
狱门处忽然传来一声娇呼,典狱长眼看就要被劈成两截,但他的身上忽然闪过一道黄光,安杰丽娜注满山岚剑气的佩剑竟然再难砍进分毫。
“绝对防御?金妮!连你也和我作对!”安杰丽娜看清来人后,不禁一声怒吼,气愤地道:“你长本事了!”
只见金妮带着一队护卫正快步赶来。
金妮的脸色一阵青白,刚才那一记绝对防御很是让人吃不消,她无奈地看着乱糟糟的狱所,道:“安杰丽娜,你别胡来!”
她圆润的嗓音略带疲惫,见安杰丽娜怒气冲冲,连忙抖擞精神,嫣然一笑道:“擅杀帝国官吏可是重罪,大公爵那也不好交代的。”
“咦?不对,你不是在雷恩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安杰丽娜忽然发觉不对劲,不禁皱起眉头问道。
天使之都和波恩城远隔千里,她自己星夜兼程才能回来得如此迅速,金妮怎么可能后发先至,和自己同时出现在帝都?
“这个先不用管。”
金妮缓缓走来,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清丽绝伦的依兰娜,道:“这位就是瑞克先生的未婚妻依兰娜小姐吧?果然是倾国倾城,唉……”说罢长叹一声,一脸惋惜的表情。
“瑞克?瑞克他怎么了?”此刻依兰娜的心弦彷佛被人拨动了,表情立刻变得无比关切。
可安杰丽娜现在没空盘问金妮为何长吁短叹的,她看了眼四周的卫兵,一把拉起依兰娜,气呼呼的道:“别提瑞克那个浑球!走,跟我离开这里!然后告诉我是谁那么神通广大,居然敢到大公府里抓人。哼!”
她怒发冲冠,手按剑柄,扫视全场,卫兵们一个个瞄着三女,都不敢过来找麻烦。
可就在她准备离开之际,旁边的金妮忽然道:“你现在带走依兰娜小姐,非但不是在帮她,反而有可能害了她啊!”
“啊?什么?”
安杰丽娜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里是天使之城,你是公主,我是大公的女儿,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谁还敢放肆?”说罢一瞪蟑螂脸,典狱长大人登时吓得屁滚尿流。
“噗——”
金妮忍不住笑出声来,没好气的道:“到北方转了一圈又去一趟雷恩,原以为你会有点长进呢!你就不想想,为什么有人敢动公爵府中的客人?”
说罢,扭头对一直伫立一旁的依兰娜道:“对不对,娜娜小姐?”
“这……”
安杰丽娜明显一愣,然后一甩秀发大怒道:“反了反了!居然不把我们艾拉斯克家族放在眼里!
“娜娜你说,是哪个混蛋把你抓起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他!难道当时我的父亲大人不在府中么?竟然允许别人在府里胡来!”
金妮闻言抿着嘴走到一边,依兰娜却不急于开口,只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金妮的背影,心中不禁起疑:“为什么……为什么她提到瑞克的时候,会是那副语气?”可现下的情形又不好多问。
正在这时,她忽然察觉自己正在被人注视着,连忙一抬头。当然,平常她就是人们视线的焦点,为人所注目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却如同芒刺在背,让依兰娜感到极为不舒服。
敏锐如她几乎立刻发觉金妮的卫兵颇不寻常。
两个魔法师打扮的人站在队伍的最后,宽大的兜头帽子将他们的脸孔遮个严实。
其中有一个人正在静静的打量她,不过这人还算正常,另外一个偏头看着金妮,浑身上下冒着危险的气息,虽然站在阳光下,但若看上一眼仍然会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那刀锋般的注视感正是由此而来,可在她抬头之际,压迫感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