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三代为了国家鞠躬尽瘁,您怎能……”
宰相还想再多说几句,可尤三三却是冷声打断了:“朕能给你为家族争光的荣耀,也能收回这份恩赐,今日之事,朕只想让众臣记住,朕的家事,只能由朕一人决定,他人多言一句……可就别怪朕翻脸无情!”
“陛下!血脉尊卑岂容得不明不白的人混淆?!”宰相沙哑着声音,大喊道。
“花妃入了丞相你家的族谱,可仍是不明不白之人?”尤三三嘲讽的扬了扬嘴角,“若是丞相认了,那么朕的朝堂,为何要有一个不清不楚的人?”
老宰相面色灰白的瘫软在了地上。
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如此强硬的时候。
但是当皇帝甩袖退朝之时,这位宰相才幽幽的回过神来,暗叹到底是自己长年手握重权,每每处事又固执己见,一再挑战皇帝的底线,落在皇帝眼里颇有恃而骄的意思。
因而今天的事,也许是皇帝在借着花妃的事情敲打自己,灭灭自己过盛的风头了……
尤三三并不清楚老丞相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当皇帝的,只需要适当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的一点儿脾气,剩下的事情让周围的人自己去猜测就好了。
反正无论他们怎么猜,他们自己都会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自此以后在皇帝面前会装得更像孙子。
“陛下,是奴让您操心了。”花祁辞看着尤三三余怒未消的模样,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没什么。”尤三三的手掌贴在了花祁辞的脸上,捧着他的脸左晃右晃的,没一会儿自己就笑出声来,“倒是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以那种缝补的方式泄了底。”
“奴只想为您做一件新衣服。”花祁辞微不可见的一叹,“您的衣着过于暴露了。”
“小花花,吃醋了就直说。”尤三三乐得他,笑道。
“是,那陛下夏天也多穿点,防止被蚊虫叮咬。”花祁辞没有反驳,正好还借着聊到衣服这事,大掌抚上了尤三三光滑的小腿,“让奴看看,陛下是不是腿上起红点了。”
尤三三:“……”
好吧,她的功夫不到家,怎么做都会被爱人反一把。
待两个人又没脸没皮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滚了一回单以后,花祁辞为尤三三擦了擦身子,而后就把她轻轻的放在上,好让她睡个安稳的回笼觉。
然后,花祁辞的目光就落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未完成的长裙上。
他入宫前是一个人住,因为生活贫困,导致他不可能培养心腹,而如今他初入宫,身边的人即便是尤三三让人千挑万选的,但也阻挡不了这些人中有一两个受到利益的驱使进了别人的阵营。
以前是他觉得没必要整治这些宫人,现在看来,这事是不能拖下去了。
眼下仅仅只是他那作为底层人的针织手法被人利用为攻击他的武器,往后要是再有什么纰漏,可就没有这一次这么容易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