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住抽痛的胃,身体蜷缩在座椅里,没多会儿,胃部的翻搅抽搐就加剧了,我额头上的汗像泪水一样凝聚成珠,此刻的我连直立行走的能力都没有。其实,无论是胃溃疡,胃痉挛,还是胃出血,只要是急性的,疼痛都会来的特别快,有时,上一分钟还活蹦乱跳,下一分钟,就会疼的不支倒地。而且,这可恶的病症还会受心情的影响。
“柏可,你还能走嘛?”刘绚去而复返,说话间将病历夹在了胳膊下面,作势要扶我。
又一波绞痛传来,我咬紧了下唇,扛过那一阵痉挛才道:“去借个轮椅吧。”
“轮椅在楼下库房,还要登记,太麻烦了!”他将病历表往我怀里一塞,在我近乎呻yin的惊呼声中将我抱了起来。
“胃疼还是肚子疼?”刘绚边走边问。
“胃,300cc的葡萄糖加止疼和消炎。”同为医务工作人员,说话不需太费力,而且,我也没力气说太多。
不多时,我被送到了点滴室,刘绚和另外一名值班护士为我忙前跑后的拿药,扎针,输液。
、023半年为期
镇痛药很快就起效了,胃部疼痛缓解,我轻吁了口气,本想道谢,偏头一看托盘里的镇痛药瓶,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你们两个败家子,拿什么进口药啊?”
两人同时失笑,刘绚道:“当然是为了见效快。”
“你买单啊?”我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的瞪他。虽说,我很感激他们的帮助,可同是镇痛药,进口的比国产的贵十五倍,我的胃疼是止住了,可心疼上了。
“我错了,我这就给你买单去,你老老实实输液吧。”刘绚笑道。
“我说着玩呢,哪能让你买单啊?”虽然我很想!
刘云岩啼笑皆非的端起白托盘道:“我把这个拿走,免的刺激病人。
刘绚,你看她一会儿,我先去值班室打个招呼,一会儿就过来替你。”
“不用了,我自己拔针就成,你们去忙吧。”我说。
两人对视一笑,默契十足的道:“我们想偷懒!”
“真不愧是两口子。”我话一出口,两人均是一囧。
云岩虽然大大咧咧,可终究是女孩,于是,先行跑走了。刘绚坐在我身边的软皮座椅上,笑笑的道:“我觉的我们隐藏的很好啊,大家都不知道我们在交往,你从哪里听来的?”
“不是听的,是看来的。女人对这方面很敏感的。”我疲惫的笑了笑,目光定在点滴室的大屏幕上。此刻应该快午夜了,点滴室里只有我们两人,屏幕上的刘若英穿着一件漂亮的风衣,脸上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平静,并无凄然之意的唱着:“我对你付出的青春这么多年,换来了一句谢谢你的成全,成全了你潇洒与冒险,成全了我的碧海蓝天……”
“这歌叫什么名字?”我问刘绚。
“成全。”刘绚道:“好听嘛?”
“旋律不错,歌词很美,内容很扯。”有几个人如此伟大,可以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即使成全,也是为了减低伤害,放过自己。
刘绚执起我的右手道:“志同道合,我第一次听这首歌时,也是这么说的,一个字都不差,必需握个手,要不再来个拥抱?”
我抽回手道:“别了,刚刚当着云岩的面抱我到这,现在又志同道合,你想打光棍吧?”
刘绚俊秀的眼睛弯成了新月型:“云岩没那么小气。”
我望着大唱成全的刘若英,有些心不在焉:“给你提个醒儿,千万别有这种想法,世界上最小气的动物就是女人,嫉妒可以杀死人的。”
刘绚莞尔:“太夸张了吧?”
“就是这么夸张,快去找云岩吧,偷懒不一定要看着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花前月下岂不美哉?”我玩笑着赶人。
“不行,云岩要我看着你……”刘绚话未讲完,我的另一位同事葛琴就急匆匆的进了点滴室:“刘医生,有位病人伤口恶化,发高烧,你快去看一下。”
“看来没法花前月下了。”刘绚说着话往门外走,到了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眸问我:“你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吧?要不要我去通知一下?”
“不用了,他有更重要的人要陪。”
刘绚疑惑的顿了顿,笑道:“回家的时告诉我一声,我帮你叫出租车。”
“谢谢。”我就说生活中不只有爱情吧?同事,朋友,家人,都是同样重要的。爱情没了,再找就是,我不在乎的!
点滴室只留我自己,没了交谈的声音,刘若英的歌声静静的流淌着。
我疲惫的磕着眸子,聆听着那毫无怨意的优雅女声。
“我想她的确是更适合你的女子,我太不够温柔,优雅成熟懂事,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也就不再需要为难成这样子,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笨女人。”浑然不觉间,我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浑然不觉间,我在这称得上伟大的歌词中落泪了。
“唰”的一声轻响短暂而急促的打断了凄美的旋律。
抬眼望去,点滴室的推拉门外,满面焦急的男人阔步走了进来。
“你带我来这,是讨成全的嘛?”我含泪而笑,声音因身体虚弱而显的很飘渺,让我有种,这句话不像从我喉咙中发出来的错觉。
“我只是不想把你自己丢在家里。”阴项天凝着我,慢慢的蹲在了我脚边,握着我微凉的手道:“为什么说那些话?”
“你说在病房里嘛?”我维持着淡淡的笑容:“我是为自己而说话,不为激怒任何人。你不喜欢听,可以不听。她不喜欢听,也可以不听。如果我是你们,我会让那个刻薄,可恶的女人滚远点,最好永远别滚回来。其实,你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他强行打断,眼底有怒还有些无可奈何“你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卸。”
虽然,我一直和巧颖说,我不是他的责任,可我必需承认,我被他的话刺痛了。原来,他一直是这种想法,呵~好滑稽,好可笑。
“你走吧,把你的责任感送给需要的人。”我静静的说,其实,我想让他滚,越远越好,可惜,我没力气,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似的,发不出太强烈的声音。
他有些懊恼,也不知是恼我,还是恼自己失言:“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