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沫快速松开邹馨的手缩进被子,同时低呵:“快走!”
邹馨再转头,宋方礼已经进来,站在门边,盯着她跟温沫的小动作,神情冷峻。
“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嚅嗫了下嘴皮子,邹馨又补了句:“不要冲动。”
温沫眨了下眼示意知道就闭上眼不再看她。
出门经过宋方礼身边时,邹馨对他咧了咧嘴角:“小沫吃软不吃硬,你好好跟她说。”
“谢谢。”门快要完全合上,宋方礼才溢出这个对他来说十分艰难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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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一片寂静,宋方礼靠着门边凝望闭目假寐的温沫:苍白的小脸在蓬乱的黑发中,更显得憔悴,唇抿得那么紧,把最后一点血色也压没有。柔弱中又带着倔强,表面顺从地接受他的一切,背地里却小动作不断,让他又气又怒又越来越上心的温沫。
“妈那边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她……,”宋方礼故意停顿下来,看温沫什么反应。
床上紧闭的眼睑开始打颤,胸腔里的心也砰砰地响得吓人,温沫唯一坚持得住的就是嘴巴还闭得,不,是咬得紧紧。
“我说是我突然把你接过来,你要在这陪上我一段时间。”宋方礼缓缓踱步到病床前,在温沫头边坐下,“我没告诉他们你流产的事。”
要说谢谢吗?温沫微抽搐嘴角——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吧?
“医生说你身子还不错,再休养个半把年还能再怀上。”宋方感觉自己这话说的有些歧义,便又补充了句:“生不了也没关系,我会好好待你和北北,过日子。”
温沫继续自欺欺人地闭目不语,宋方礼又找不到话再安慰她,一时间,病房再次寂静。
“我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沉闷的环境让宋方礼不舒服,他现在极需要抽根烟放松下。
跟沫结婚以后,宋方礼的烟从原来的一日两包已经降到现在的两日一包,但刚才,他用十分钟,连抽了五根烟。为了驱散身上浓重的烟味,他在过道的入风口吹了五分钟热风,进屋前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闭目深吸口气才推门。
温沫一脸愕然地盯着突然进来的宋方礼——点滴打了好几瓶,这下腹不禁涨得难受,她踮着脚去取吊瓶,吊瓶被挂的有些高,她几次都没取下来,正要一蹶而起,他就进来了,一时间她不知所措,不知是该继续取下瓶子,还是请他帮忙取下瓶子,还是重新躺回床上“睡觉”。
“我来。”宋方礼看清温沫的意图后,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取下吊瓶,问她:“走吧。”
“……”温沫咽了咽口水,犹豫自己该怎么说。
“你不是要出去?”
“我要上洗手间。”
一晕红云迅速袭上宋方礼的耳垂,他崩紧脸,提着吊瓶慢步向前,“我先提着,进了洗手间再找个地方挂。”
床离洗手间的距离不过五米,两人一前一后的却足用了一分钟才挪到。
宋方礼把吊瓶挂到洗手间的专用挂勾上,转身对温沫说:“可以了。”
温沫微垂着头,“谢谢。”
出洗手间的时间,宋方礼顺手把门带上。
温沫早就上完小号,可她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放下马桶盖,静坐默想。
还以为这次的偷回来加流产肯定要让宋方礼脱层皮,温沫做好了充足心理跟生理准备,迎来的却是他不愠不火,异于平常的体贴,让她除了小小感动外,更多的是惶惶不安。
宋方礼在洗手间门口等了两分钟没等到温沫出来,他以为她是上的大号,于是便绕到沙发上去等。表上的时钟过了半个小时,她还没有出来,走近过去贴门细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无端地就紧张起来,“温沫,你好了没有?”
第一声喊话没能唤醒沉思的温沫,两秒钟后宋方礼的声音也变得紧张,音量也提高许多,“小沫,你好就出来。”
温沫陡然醒悟自己思考的地方不合适,她连忙起身,顺势装样子地弯身去按抽水箱。坐的时间太久导至双腿血液不流畅,刚才起来没感觉,她这一停顿,那酸麻刺痛的感觉倏地飞窜上来,脚一抽,她又坐回到马桶,挨着的是边,又顺势滑倒在地上。都来不及呻|吟屁股的痛,她左手的小针就因为拉扯而扎到肉上。
“啊……!”
“小沫!”
宋方礼最后一丝等待被温沫的惨叫扯断,他向后退开一步,再抬脚,猛地往门上一击,门没开。再击,门还是没开,剧大的撞门声也掩盖住里面温沫的阻止声,等到他连踹五六脚,满头大汗,一脸着急进破门而入时,温沫缩在墙壁角,右手捂着左手,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第32章
“哪受伤了?”宋方礼蹲身去扶温沫;平素冰冷的双眸此时是一点不加掩饰的焦急。
“针扎歪了。”温沫抬起右手,露出微有鼓胀的左手背;跟创口处浅浅的粉色。
宋方礼担心温沫□受伤又不好意思说,急忙取下挂瓶,顺便抱起她回到床上,“你不要害怕,我去叫医生。”
温沫本来想提醒宋方礼床头就有呼叫器,可谁让宋方礼跑得太快;她的好心只能咽回腹中。
“护士,我太太流血了,你们快去看看!”宋方礼拽过护士站最外面的那个小护士,等也不等地就把人家拖进病房。
流产过后失血是很危险的情况;宋方礼拽走了一个小护士,剩下的护士则跑去通知医生,然后在医生的带领下,一群人托着各自的工具赶去温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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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真是爱妻心切啊!”出于金钱的压力,值班医生用他所能做到的最平和的语气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小小的静脉注射扎针,竟然能被说成是流血,这人不是傻b就是关心则乱的傻b。
几个护士也跟着恭维:“宋太太真幸福。”长得帅又有钱还这么疼老婆的男人,这女人真让人妒忌。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