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五月看了看漫天的芦苇地，他的人真的会找到这里吗？这里这么隐蔽，况且芦苇地太大了。
“我怕你失血太多，会死的。”
“哪那么容易死。”吊儿郎当戏谑。
“万一呢？我会良心不安的。”
男人黑曜石般闪耀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她，问：
“月儿，你是在担心我？”
“嗯，有点。”
“你若是真怕我死，在我有生之年，嫁给我”
“你！”路五月白了他一眼，他额头上都冒虚汗了，还嘴贫：“你太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有你就够了”
他发出爽朗的笑，即使伤口疼痛不堪。
头越来越沉，他想闭眼睡去，但又不想丢下她。
“给我讲个故事。”他说
“想听什么？”
“都可以”
路五月想了想。
“从前有个没有母亲小女孩，她爸爸身旁总是有不同的女人。”
男人低沉的笑了:“我有你就够了”
路五月觉得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低头正准备说他两句，却发现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用袖子给他擦了擦。
“继续讲”
她想，他一定很煎熬，但是又克制自己不睡，于是她故意将声音压低，像在催眠:“那些女人们总是让小女孩叫她们阿姨，还夸她长得和她爸爸一样好看，每当看到这些阿姨，她就越发的想妈妈。”
“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她的妈妈找到了，她跟着别人去找妈妈。可是就在那一天，她的爸爸消失了，再也没回来过，所有人都说她爸爸是作孽，活该，可是她知道，她的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她肩忽然一沉，转头看，他竟然已经睡着了。她不懂照顾人，为了让他靠着舒服，她硬生生挺着身板，不敢乱动。
空气中飘着泥土味儿，夹杂着血腥，让她永生难忘这个夜晚。
——
清晨，宁静的芦苇地传来越野车的声音。
几十辆越野车井然有序的停在岸边处，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们全部下车，开始地毯式搜索。
搜救犬第一个发现他，开始狂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