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不阻止他,静静的看着她做这一连串的动作,过了一会,思思颓废的放下电话,那其间的提示音告诉她“您拨的手机已经停止服务”思思开始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只是万分不能接受,唾手可得的幸福突然消失,让她的大脑一时不能运转。她只有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像砧板上的鱼肉;只等刀锋落下;便开膛破肚。
女人轻轻笑了笑;开口告诉她“我不想为难你;只是想你知道;吴亮该回家了;你要多少钱说吧”
那个下午;思思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吴亮的结发妻子:熊然。两人从大学其间开始谈恋爱;女孩子家境不错;在最初来深圳的时候给了吴亮搞房地产的第一笔启动资金:200万。两个人相濡以沫在深圳闯下了一片事业;其中辛苦有吴亮的一半;却也少不了熊然的支持。熊然的父亲是当地手握政权的官员;在为吴亮事业的开拓上有汗马功劳。
结婚头五年;熊然多次怀孕;因公司离不开她;又多次打胎;到了三十之后;她可以抽身引退;却发现怀不上孩子了;对于吴亮来说;玩女人是家常便饭;他妻子并不干涉;成功的男人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女子;作为妻子;让他尊敬即可;至于爱情;只有在校园时的纯真年代。
直到吴亮真正把思思养起来;吴亮的妻子才感觉到一丝威胁;这却是她所不能容忍的;何况她年华渐长;而思思正青春美貌;当时熊然就要赶走她;吴亮拦住她说;这个女孩;只是他选择的为他生孩子的工具;并向熊然承诺;一旦生完孩子;立即给她一笔钱让她走人。
吴亮不是没有喜欢过思思的温柔善良;他也喜欢;最初这么讲不过是想多留思思一段时间;可思思还真的及时怀了孕;吴亮没有退路;他喜欢思思;他更喜欢事业;金钱所带来的荣誉;他放弃不了一半身家;只有赶走思思;顶多心里有三天的不舍;超不过五天;思思在他心里就无影无踪了;这一点;他跟老婆都深深明白。
思思,一个二十岁的从乡下走出来的女孩,有再多的经历也是天真可爱对感情和将来充满幻想的年龄,她一时半下接受不了这种残酷,在愣半晌之后,突然感觉所有的一切像一出戏,曾经的幸福现在充满了嘲笑,方知道自己的天真,她忽然笑了,是一种无可奈何对自己的嘲讽,笑得花枝乱颤,熊然却看见有两行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下,很快笑容变成了嚎豪大哭。
她的反应给熊然的心里带来一丝怜悯,她历经风雨不是无知少女,此刻她那种既气忿又焦灼的心里难以言表,她知道错的是自己的丈夫,后果却总是要女人来承担,而她所要做的,就是打发掉这个女人。
在商场上应付过各种各样的人,熊然练就了看穿别人心思的本领,何况是这种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女生,她眨眨眼就知道怎么对付她们。
熊然点了一枝烟,找了一个稍微远一点的椅子坐下,她环顾这个屋子,落地玻璃窗前有几张白色的茶已,红棕色地毯柔软可鉴,外边的音乐喷泉不知疲倦的唱着歌谣。这还是来深圳五年的时候购置的房屋,那时吴亮信誓旦旦的对她说“看,老婆,我终于让你过上好日子了吧”
她又想起上大学时候跟吴亮约会,那时候吴看了一眼别的少女,她的嘴巴就会噘到天上去,吴就要对她好哄赖哄,才能哄得她笑逐颜开,然后揽着吴亮的脖子撒娇似的说“以后要是再犯,我就把你的舌头咬下来”每逢这个时候吴亮总是刮着她的鼻子发誓说,要是再犯我自己把耳朵割下来。
她喷了一口烟雾,曾几何时,这些甜蜜的往事统统消失不见,而当初信誓旦旦为她购置的房屋竟藏了另一个女孩,面前的思思痛不可抑,其实熊然心头的痛不比思思少,只是,风里来雨里去,一切都已经改变,除了时间。
她想的不会表露,只是淡淡对思思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跟吴亮从大学在一起,到来深圳十年,他起家的二百万就是我父亲出的,我们在一起十五年,他包养你,不过是为了想要一个孩子”
她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告诉思思,你不是我的对手,对付这些女孩子,先来点狠的,再来点软的,一般她们都可以就范。
(bsp;思思的心果然像掉进无底洞一般,黑咕窿洞的深不见底,她的表情反应了一切,熊然紧接着又甩了几句
“我发现你之后,本来直接想找几个人把你赶出去的,可是看在孩子的面上,等你做过了月子,再来打发你,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思思的回答同样在她的意料之内
“我不要钱,把孩子还我成吗?”
熊然对付思思的方法就是先硬后软,把思思的希望打击到底,让她知道她斗不过他们,然后再讲讲自己的苦衷,取得她的同情,给一笔钱,从此了事,她用这种方法这几年打发了不知道多少个女子,深圳人多数爱无能,不会有人的天真以为爱情比金钱更可爱。
熊然坚决的说“不行,你放弃希望吧”
这个时候,失去孩子的恐慌在她心中盘旋不已渐渐形成一个极大的旋涡促使她站起身来,走到熊然面前,双腿缓缓跪下“大姐,我们都是女人,你不要为难我,我不要你一分钱,以后也坚决不再出现,我会跟吴亮一刀两断,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吧。”两行晶莹的泪从脸上流下
熊然仍是冷冰冰的丢下一句“不行”只是她低估了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力量,低估了一个原本懦弱的人被逼到极处的反弹,思思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只是每每被人欺到没有退路之时总会以一种极端形态表现出自己的绝望,比如上次捅那个非礼她的老板。
思思愤怒已极,她用膝盖往前“走了”几步,下意识紧紧抓住熊然的衣服,继续祈求着,熊然看见一张因为愤怒和伤心被扭曲的脸,不禁有几分害怕,她要甩开思思,站起来,这是思思最后一点希望,她不能放弃,她也跟着站起来,仍紧紧拉着熊然的衣服,熊然甩手说“你干什么啊,放开我”思思拉住熊然的领口,狠狠的摇着她,嘶声力竭大声喊着“你还我孩子,还给我!”
熊然有几分害怕,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