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很确定,他刚才定是将他们在车内发生的一切都看进了眼内。
那瞬间,木木觉得自己是个再坏不过的女人,坏透了骨。
她抬起脚,一步步向前方走去,肩上的西服在移动中滑落,掉落在地上。
当走到陆遇面前时,她头发已经湿透,贴在脸上,颈脖上,看上去特别狼狈。木木看着陆遇,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欺骗陆遇说自己与沈昂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他只不过是送自己回家?还是发誓说自己只是一时意乱情迷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无论怎么说,她都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她真的对不起陆遇。
所以木木只能看着他,看着他清秀白0皙的脸庞,看着他脸上一如既往的微笑,看着他将保温盒放下,从口袋中掏出纸巾轻轻为她擦拭面容:“你以前说喜欢吃这家的云吞,我怕你晚上饿了,就打包来了。”
“陆遇,我……对不起。”木木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无数的小针,每一根都刺得她生疼。
他将自己随口说下的话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大半夜的还跑来就担心自己饿着。而她呢,却在车内与前男友暧昧。
木木希望有人能扇自己一巴掌。
“别站在这了,我们上去吧,云吞需要趁热才好吃。”陆遇挽过木木的肩膀,将她带上了楼。
沈昂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逝,看着楼上的灯亮起,这才缓慢地转身离开。
地面上,他的西服外套湿透,皱成了团。
回到公寓后,陆遇打开保温盒,倒出里面的红油云吞,香辣味道顿时在房间内蔓延开来。那味道很诱人,但是木木却没有一点食欲,胃里像是塞了块石头,怎么也吃不下去。
“吃吧,等会凉了。”陆遇将烫好的筷子递给他。
木木接过,夹起个云吞,刚放在嘴边,一滑,却掉落进了碗内,溅起的红汤沾在了她眼里,顿时难受得哭了出来。
陆遇赶紧将木木拉到洗漱台前,为她细心清洗。
木木的眼泪如大雨倾盆般落下,不仅是因为红油刺激下产生的疼,还因为愧疚。
陆遇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她却差点就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不,她一时的心猿意马,一时的意乱情迷就已经是很对不起他的事。
木木干脆就转身抱住了陆遇,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哭泣道:“陆遇,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他继续往来的。”
陆遇的手在她的背脊上一下下拍抚着:“不是你的错,木木,我只怪时间无法凝固。”
如果时间可以凝固,他便能将她冰封起来,将她的记忆永远保留在他离开之前。待他将一切处理好之后,再回来解除冰封,让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间隙。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时间。”陆遇缓声道。
如果他能早些治愈癌症,能早些回来,她也就不会认识沈昂。
木木将他抱得更紧:“我会辞职的,明天我就去辞职,我再也不会见他,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陆遇的唇按在她的额头,那股灼热感直接进入她的脑门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卡文好厉害。。。。
、第六章(7)
这天晚上;待陆遇回去后;木木一夜没睡,就在思考着如何跟沈昂坦白要辞职这件事。
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一个好的头绪,干脆就决定直截了当坦白。
所以第二天一早,木木就来到了公司,岂料上班太早;公司里压根就没有几个人。
木木正准备在办公椅上坐下等待沈昂到来,但不经意间却听见了沈昂紧闭的办公室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沈大叔和人在激情四射,顿时一股血冲上脑门;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往里面张望。
令她欣慰的是;沈昂并没有在里面;更没有与人激情四射或者激情自射。
令她惊讶的是,在里面的竟是lily,她正在沈昂的办公桌里翻箱倒柜找着什么。
那模样,看着特别可疑。
木木正打算出声制止她,lily却拿起手机,小声地对那面道:“付总,是我……对不起,还是没有找到竞标的最后价格……明白,请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会尽全力拿到的。”
木木连忙将办公室门关上,迅速跑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努力将一颗混乱的心给安抚下来。
lily口中的付总,多半就是付易风吧。这样看来,lily竟是付易风派来的卧底。人还没上任,就把炸弹给沈昂埋下了,看来这个付易风不把沈昂拉下马是不罢休的。
木木开始为沈昂感到担心。
这次由沈昂负责的城市中央地皮的招标会公司投入了很大的人力物力,付老爷子也下达了必须成功的指示,如果出了差错,责任肯定是由沈昂负责。
这个付易风为了整垮沈昂牺牲自家公司的利益,实在是够狠。
木木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沈昂说在整个公司,只有她是值得信任的,果然处处都是间谍。
想到这,木木就生气——lily简直是只白眼狼,枉费她还把最喜欢的零食全无私分给她大半。
待沈昂上班后,木木立即将lily是卧底的真0相告知了他。
“现在怎么办?需要另外找个秘书吗?”木木问。
沈昂否定了这个提议:“下个星期就是招标会了,时间太紧,根本来不及。而且现在换下她,会容易打草惊蛇。木木,我需要你一如往常对待lily,不要露出任何的异常。”
木木想起昨晚陆遇的表情,面有难色:“可是,我真的不能在这里继续做下去了。”
“我知道你很为难,但就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等招标会一结束我就让你离开行吗?”沈昂简直就是在恳求:“木木,现在是我最艰难的时刻,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如果她能拒绝,也不叫林木木了。
答应了沈昂再留下一个星期后,木木坐在办公椅上,正焦急地啃着手指甲,陆遇的电话便来了。
“需要我来公司帮你搬东西吗?”
木木吞口唾沫:“不需要。”
那边沉默了会,那股沉默压得木木差点就窒息了。
“木木,你是不是想说不能辞职了?”
木木闭上眼,咬紧牙关,一句谎话就这么从嘴边逸了出来:“当然不是了,我的意思是,这里的东西我该丢的都丢了,该送的也送了,根本没剩下什么需要搬的。”
很明显的,陆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