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是穿背心,下面只穿条内裤儿。公寓楼里暖气开得热些,他就不盖被子那么
撅着或者四仰八叉地躺着。我瞟了两眼他挺壮的下身,然后准备睡觉,有时我会轻
轻拍他大腿一下,说一句:往那边一点,顺手帮他把被子盖上。
做个比喻吧,我猜测一个壮年男人看见自己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女儿天真地裸
露时一定和我有同样的心态,只要是个不丧心病狂的畜生,他一定不允许自己开启
欲望的那扇门,哪怕想到这扇门都觉得自己不是人,然后很自然地关闭它,只剩下
了全部的父爱。
可我为什么会对翔子有那样的一扇门,我不愿意去思考。
星期五下午,刘正邀请我去他那里作客,我认识了很多台独分子。可就象刘正
在大陆同学圈内一样,他承认自己台独,但不据理力争,我在他那里也承认自己旗
帜鲜明反对台独,也不争辩,我们都信奉中华的“古训”: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有
以和为贵。
刘正同学对中华的古诗词了解得比我深刻,比如唐诗,他信手拈来为有云屏无
限娇,凤城害尽怕春宵,我张嘴就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把他逗坏了。而且刘正
的中庸之道也比一般大陆人运用得透彻,至少他说话时不尖刻,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也正是我和他成为朋友的原因。
刘正问我关于王芳的事情,我反问他是不是系里人人皆知,刘正回答不仅仅是
人人皆知,还有多个版本。以前都是婚外恋,如今多一桩姐弟恋耶,刘正笑话我。
从刘正那里回来,我如往常一样看见翔子躺在床上,不过他这次盖得很厚,可
屋里屋外都不寒冷。
“华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发烧了,难受死了。”翔子半呻吟着说。
我连忙看他,脸色的确不好。
“多少度?”我问。
“不知道,哪里有体温计?”
我摸一摸他的头,又找来温度计给翔子试体温,100.5,大概相当于摄氏
38度左右。因为我认为不是很严重,我让翔子多喝水。翔子乖得不得了,可怜巴巴地
喝了一杯苹果汁,又喝了一杯热水。我问他要不要啤酒,喝点冰镇啤酒也退烧。
翔子乐了,骂我太狠:“我都快弯回去了,你还气我。”翔子的意思是说他要
挂了。
我离开翔子身边去上厕所,我听他有气无力地叫:“陪哥们呆一会儿,我都躺
一天了。”
我从卫生间出来,帮翔子把被子盖好,连我的被子也搭在他身上,我告诉翔子
我来美国第二月也发烧,多喝水,睡了两天就好了。我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他说没食欲,吃点也行。翔子吃了一片面包,我劝他睡觉,我看10点的晚间新闻。
“你别看电视不行嘛?又吵又晃眼睛。”翔子躺在我身边叫嚷。
我看看他不振的样儿,关了电视。
“陪我说话吧,我睡一天了,根本睡不着。”他说。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机房电话或者合用的临时办公室电话都行。”
“算了吧,已经够麻烦您老人家,不敢再打扰你……”
“你丫来劲是吧?我说过那话?”我面带笑容冲翔子瞪眼睛。
他笑了,往我身边拱了拱:“我又错了……哎哟,你看我病得这么厉害,也不
知道给我按摩按摩。”
我抓起翔子的手,掐他的虎口穴。他呻吟着叫嚷着舒服,在我听来,比女人叫
床还撩人,但我没好意思和他开这个玩笑。
“你哪里传染上的感冒?每天在外面干什么呢?”我掐完翔子的两条胳膊后,
问他。
“去的地方多了……”他闭眼回答。
“妓院?”我逗翔子。
“我还真去了妓院……我看报纸上写着招特形模特,男女不拘,年龄不限,我
还以为是找画画的人体模特呢,去(目娄)两眼,虽然咱的条件差得比较远,先见
识见识,结果他妈的是拍毛片儿的,还说可以做伴游。”翔子一直闭眼睛讲这番话,
说到最后他笑了。
我想随着翔子笑,可又感觉没什么好笑的。没想到翔子能上那个当。
“你这条件还不能做模特?”我想叉开话题。
“我?不在器械上练半年,好意思给人亮相嘛,除非真是特形,我又不够特…
…”翔子给我讲人体解剖,把身上的肌肉说个遍。我看他说得气喘吁吁,干脆转移
话题。
“除了妓院,你还去哪了?”
“多了,餐馆,他们都要熟手,我开始说我没做过,连试工都不让我试。我撒
谎说是熟手,一试工就漏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