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你,这里可是正经地方,不许胡来的。”
看她似怒似嗔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我哈哈大笑,赶紧安抚她说,自从看过那幅著名的《马拉之死》的油画,革命领袖被刺客撂倒在浴缸里的情景就使我不再迷恋泡澡这回事儿。我就老老实实在里间的蒸气室排汗,等她美女出浴后再招呼我出来按摩好啦。
李聪大概也觉得折腾人家换房有些难为情,跟我这种情形下共处一室又感到不尴不尬,于是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
我从衣橱里拿出一套浴袍递给她,说你就踏踏实实去水疗好啦,我要真想看你光屁股的样子早就下手了,也不用等到今天哦。
她终于气急败坏地抱着睡衣往外跑,带上门之前回转头来狠狠地骂道:“杨尘,你…就…是…个…臭…流…氓。”
下部(77)
我褪下衣物,赤条条钻进蒸气室。眼前水雾朦胧,空间混沌一片。
待我汗流浃背晕头涨脑地出来,才想起沐浴间在外间。于是轻启门扉,偷偷往外小觑一眼,发现李聪正躺在一片红玫瑰花瓣中闭目养颐,裸露出一小截白皙滑腻的身子,娇柔若美人鱼一般。
我蹑手蹑脚往淋浴室走去,轻轻拉开门钻了进去。等我冲洗干净再出门时,不防备脚下一滑,差点摔个马趴,弄出很大的声响来。李聪猛然一睁眼看见我裹着浴巾站着她面前,下意识地双臂抱住胸脯,嘴里大声嚷起来:“你,你这个臭家伙,怎么不吭气就跑出来啦!”
“我进去冲澡哦,反正你也睡着了,看不到我走光的样子。”
我嬉皮笑脸跟她贫嘴。
“快滚开,离我远点!”
她冲着我直嚷嚷,腮帮子鼓鼓的,几绺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精致的圆脸蛋上,好一幅宝钗春浴的图意。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冷不防这丫头突然用手捧起水劈头盖脸向我浇过来,“我叫你偷看,哼!我叫你敢再偷看!”
这当口门铃忽然响起来,恰是技师按时间来上钟了。
等我们换好衣服,干练的按摩师吩咐我们分别趴在柔软的高脚床上。女技师温柔细腻为我涂上薰衣草精油,先是感觉到一丝冰凉,手指在身体间游走按压,继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与释然,周围的梵乐优雅飘逸,我的灵魂似乎也脱离开躯体,自由地游荡在湖泊上,消失在丛林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那个年轻的女技师在我耳边轻唤,先生您的全身养护已经做完了,是不是需要再这样躺着休息一会儿呢?我昏沉沉恍若梦中,含糊地答应着她,说马上就起来,我们也该撤离啦。
tnnd,奢华真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毒药,快感则是一种比信仰更强大的力量哦。
从会所出来,到旁边的停车场把车开出来,李聪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说:“你这会儿白里透红,就像做过了换肤手术的迈克杰克逊。”
我也反唇相讥,说她就像褪了壳儿的煮鸡蛋,或者是刚在开水里抄过的红皮大虾儿。
正在说笑间,汽车驶到大门警卫处时,车速放慢准备过减速墩,迎面一辆敞篷小车也开进小区来,我赫然发现开车的那个长发飘逸的女孩竟是杨泓。
我一把打开车门跳将出去,把身体横在那辆泛着蓝光的minicooper旁,瞅着驾驶席上吃惊得嘴还没合拢的杨泓,“妹妹好俊俏的功夫,一眨眼就混入上流社会了哦。不打算带我们参观你的豪宅么?”
杨泓垂下眼帘,低声分辨说:“你别瞎嚷嚷好不好,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帮助打理产业而已。”
接着她抬眼往我车里望去,嘴里说道:“恭喜哥哥,又拿下了一个无辜美女呀。”
我咧咧嘴,却不好分辩。李聪见状也下车走过来,一边冲杨泓挥手打招呼:“杨姐,你才是真正是香车美女呢。”
杨泓笑笑,不咸不淡地回答说:“房子和车都是亲戚的,他们一大家子都定居在加拿大,国内的房产投资委托我帮助照料。”
“嗯,理财师倒是一个新兴职业,我什么时候也遇上这样的机会就好啦。”
(bsp;李聪也装傻充愣地附和着。
我斜睨她一眼,“我委托你帮我打理一下吧,要有个美女经纪人或者私人助理,让我觉得自己也是成功人士呢。”
李聪撇撇嘴,说:“就你那一套旧房,一辆破车,一个懒人,简单至极,哪里还需要打理?”
我们仨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又过来几辆车,阻在杨泓的车后面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岗亭里的警卫也往这边走过来,我们见状只好挥手道别,假惺惺相约2008。在驶出这片高尚社区的林荫夹道时,我不禁怅然若失,感叹万端。“都他妈的说金钱是万恶源,可都想捞;都说美女是祸水,可谁都想沾;都说高处不胜寒,可谁都想往上爬。”
李聪扑哧一笑,补充道:“都说烟酒伤身体,可谁都不戒;都说天堂最美好,可谁都赖着不去。”
在开到亚运村前的漫长路段,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的欲望,彼此保持着一种奇怪的沉默。半晌,李聪忽然开腔道:“你觉得余阳刚这人怎么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