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薇有些尴尬的,姜琳琅以一种这辈子不应该再见到她的样子这样的看她,深深地,目光里惊诧和怔忡,又好像有别的什么,说不清的……
时间好像有一刻的静止……
夏明薇看姜琳琅,她还是漂亮,是很漂亮的那种,记得第一次见她,她把头发整个束上去,扎一个那样高的马尾,眼底有英气,是真的漂亮的那种人,过去一年,头发放下来了,长发披肩,脊背那样直……
目光不禁的往姜琳琅的手腕上看过去,被一个镯子挡住……
镯子跟姜琳琅整个人也不配……
姜琳琅后面的男人摔在地上,又站起来,往姜琳琅身边走,叫着说:“姜小姐……”
夏明薇看过去,是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西装笔挺,脸孔疼的都皱着,偏瘦,眉眼清俊……
姜琳琅却是不耐,厉声:“你现在就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再烦我我就拆了你的腿!”
夏明薇看着那男人往后一缩,是被吓着了,可是还是不甘愿,往后面退过去,退的远一点,还是看着这边,不知道是找姜琳琅什么事……
姜琳琅又看过来,停了一下,大步的过来,看着夏明薇,吸一口气:“你回来了……”
没有什么语气,不是问句,好像只是陈述……
夏明薇回说:“早上的飞机。”
姜琳琅的眼底却是一瞬间的模糊,竟然就真的是站在夏明薇面前,眼底一下子红起来,似乎是说不出话,千言万语都卡在喉咙,侧头看向一边去……
夏明薇有些愣……
以为不会怎么样的,结果她却是这样的脸孔……
以为姜琳琅都放下了,可能也就是打个招呼就过去,继续彼此的人生,可姜琳琅怎么忽然就如此……
姜琳琅半天说一句:“你现在才回来……”
夏明薇听不懂的……
姜琳琅却又问:“孩子呢?听说你有了个孩子。”
夏明薇回答:“早上阿姨过来接我的,我一个人在b市带孩子不方便,交给她了,一周后我走的时候再接回来……”
姜琳琅有些疑惑:“一周后你走去哪里?不是回来住了?”
旋即又想到什么,看着夏明薇:“你怎么住酒店,没地方住吗?”
是有的,至少还有上官睿离婚的时候那两套房产,可是不想过去住,总有很多回忆,就算是看见门口的咖啡厅都会觉得心头发闷,曾经两个人一起居住过的地方,有太多回忆,太多太多,好的坏的,刚才一路上过来,看见b市的高架环线,都会觉得有些呼吸不顺畅的感觉,路两边熟悉的建筑物,无数次,在他的车上,他带着她走过的……
种种种种,都不能再碰触……
再碰触会痛,痛的深入骨髓里面去……
已经都以为自己忘了的……
夏明薇摇头:“订了酒店,也不是来多久,住酒店方便一点。”
姜琳琅只说:“还要走?他呢?”
夏明薇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当下摇头:“不,我一个人走,现在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不会再在一起了。”
姜琳琅看她淡然的模样,听着她这样平静的谈到上官睿,说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的,眼底的泪忽然就落下来,咬字有些狠:“他怎么就爱你!你哪里好!上官她瞎了才会爱上你!我输给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说,都输给你!你要是有什么优点我也能忍了,可你有什么!就连爱,你都不爱他,他还这样对你!”
夏明薇听得愣……
怎么这样说……
当初离开的时候,姜琳琅也是知道的,还来追过她的车子,还看过她的笑话,说她也有今天,可是怎么这一次,忽然又换了立场……
夏明薇低声:“你弄错了吧?不是我……”
想说不是我,想说是他变了,她是那个可怜的人,她是被甩了自己去的美国逃开的那个……
低头看见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包,刚才所有的婴儿用的大包都给了金碧桐的司机,她现在就这么一个随身的,手里还拿着门卡……
夏明薇不想再说,开口说:“我先上楼去了。”
说着,转身就走。
很多事情都不想提起,一旦提起了会难过……
不想因为回来一次心里的冰冷就复苏,她总是要回美国去,去那个此时还暖和的自己的家里,她自己的家,过那些简单的生活……
姜琳琅在身后一把拉了她的手腕,她回身,姜琳琅似乎有话说,却又停了一下,只说:“你去西山了吗?”
西山别墅吗?听李嘉慕提起过的,是他现在新欢在那里有个宅子……
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夏明薇摇头:“没去,那里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带糖糖回来给他们看看。”
姜琳琅的手一寸寸的松,声音有些缓缓,问:“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夏明薇皱眉,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绕弯子,听来听去也听不懂姜琳琅究竟是想说什么……
说她不知道,她要知道什么?去见见那个女人,见见那个女人是如何的年轻漂亮美丽动人,如何的受宠?
夏明薇低声:“我听说了,可是跟我没关系,我们都离婚,他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是,我不可能去打扰了他……”
姜琳琅松了她的手:“你根本都没爱过,你要是真的爱过,怎么走得出来……”
夏明薇不想解释,这样的事情解释不清楚……
她可能真的比不上姜琳琅,比不上姜琳琅那样爱他,姜琳琅那时候跟他分开,还割腕过,现在也好像还活在那一段里面不曾拔出来任何一点点。
她已经是渐渐的只要不提起,就还好……
最开始的时候,怀着孩子,一个人在美国,夜里会想哭……
想到那个时候,她怀孕,他抱着她,说的那些关于未来的话,对于孩子的那些期待,他也是喜欢小女孩,当初就说想要个女孩子,说可以宠着宠上天,小公主一样的对待,等长大找一个好人家之类的话……
后来自己一个人在夜里渐渐的习惯了,只有一点不变,硕大的床她只睡一半,那一半已经习惯性的不会去碰,好像是空了一个地方给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