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尚皑本来沉重的心,被她一说,有点哭笑不得,他的蛋蛋,逮着机会就宣扬自已,明明还是伤心的日子呢。
单尚皑抱着她,拍拍她的小脑袋。
胡迌玬佯怒,“你拍我的头做什么,当我是小狗吗?你就是逮着机会就欺负我,人家还在伤心呢。”
单尚皑抽搐,识趣地没反驳,暗忖,是你借题发挥吧。
胡迌玬耍起小脾气,推开他,跑了出去,单尚皑担心地紧追其后。
闫风木然地出来,看着两道身影消失而失神。所有的事情,他没打算告诉玬玬,他把所有的事都扛在身上,只让她知道表面的实情,让她单纯地过着原本的生活。
“蛋蛋真幸福!”方凌然羡慕又伤感地道。是真的幸福,一个深爱她的男人,一个深护她的哥哥,两个都可为她而掉命的人。
闫风回神,看见背对着他,跟他看着同一方向的方凌然,纤瘦的背影上泛着淡淡的忧伤,那一晚上的情景,在脑里又翻腾而起。
方凌然转身,平淡一笑,“皑不放心蛋蛋,我也不放心你,所以来了”她真的觉得自已没可救『药』了,明明那天晚上,闫风已表明了他的心,然而,当她听到出事之后,她又毫不犹豫地跟来了,只为了能够在他无助的时候,陪伴着他的人是她,让他知道,全世界不要你了,还有我在你身边的。那笑容杂着很多说不出的感情。
闫风专注地看着她,舍去平常高傲,大气的气质,方凌然也是一个多愁善感,默然为深爱男子等待的女子。
其实,方凌然也是白羊座的,白羊座的特质,在她身上也明显体现出来。这样的女子,爱得单纯,爱得勇敢,无怨无悔。
闫风对白羊星座如此了解,一半原因也归于她。他一直知道方凌然的心思,但是他自私地利用方凌然对他的爱来助自已复仇。
这个复仇的过程中,他利用了两个女人,误导一个女人,让她以为,他是她心中爱的男人;善用一个女人对他的爱,甘愿为他离家别井十多年,隐顾他妹妹。
这两个女人,一个遇上正真的爱了,而这一个,他一直觉得槐咎于她,心里也怜惜她,当初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思绪,他一路看着单尚皑与玬玬相恋的过程,才明白,为什么有时看见方凌然失神的神情,他心会怜惜,甚至会痛,那一夜,他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玬玬的事情,让他还来及理清这陌生的情绪。
方凌然八岁时遇上他,那时候,闫风十岁,捧着四叶草蛋糕到孤儿院,看着小胡迌玬在哭泣,他看着心酸,对着她唱生日歌。唱了一遍又一遍,他知道小玬玬听不到,但是,他也唱了,他怕没人跟她过生日。当他唱了生日歌,放下蛋糕离去。
在回程的路上,他看见一个衣着陈旧,身形瘦小的女孩,被两名差不多衣着的男孩欺负,但是,她毫不畏惧,被他们打了,还是咬着牙。
闫风跑过去,把两名男孩赶走。看了一眼跌倒在地上的小女孩,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小女孩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闫风赶她走,叫她回家,不要跟着,她可怜巴巴地说,她是小乞丐,没有家,既然救了她,他就要对她负责到底。
闫风黑了脸,冲着她那句没有家,也没有赶她走了
从此之后,他身边多了个跟尾虫,在他身边吱吱咋咋的,但他从不厌烦,知道她跟玬玬是同一个星座的,在她每次说起白羊座如何如何时,他也会认真细听。后来玬玬被收养,他让方凌然帮他暗里看着玬玬。方凌然什么也没问,九岁的她,背起背囊远道来到地球的另一半,收集玬玬的信息,这么多年,她对玬玬很了解。
闫风沉声地道:“小凌,谢谢你!”
方凌然垂眸,不回答,这么多年,她想要的不是谢谢,不是谢谢,她不是什么伟大的女子,不是付出了不求回报的,想着,心里顿然觉得委屈了,眼泪忍不住留下。
闫风心里再次划过那揪心痛,他不是真的恶魔,冷血无情的,他也会心痛。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抱在怀里。
闫风第一次对方凌然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方凌然身体明显顿一顿,哭泣声更大,泪流不止。
闫风不知如何安慰,怜惜地说:“小凌,如果。。。你愿意,请给我一点时间,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闫风从没说过什么肉麻的话,不知如何表达男女之间的情意,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这已是最大的表白,最定心的承诺了,最起码,不像那一夜,他无动于冲。
方凌然扯着他的衬衣,拧成一团,肆意泪流了,连同那一夜的委屈也洗去。
愿意,怎么不愿呢,即使闫风没说这句话,在他没有真正开口拒绝的前题下,她也会等下去的,那怕是一生的时间,她也愿意。那晚她说,不会再爱他,然而自己可卑的,一点也做不到,她无法控然自已已心动的心。
自从他救下她那一刻起,那伤感,无奈的眼神已吸引了她,她希望自已能够带给他快乐,永远陪伴着他,那怕无名无份地陪伴着,她也甘愿。
一眼倾心,便是如此。
躲在某间病房内两人看傻了眼,他们两人,一人担心蛋蛋,一人担心闫风,所以也有病房外陪等着。
他们看见那两个失神的人,感觉奇怪,便躲在附近的空房内,待留观察情况,如此一来,竟然发现这一个。。。。天大的奇事。
冼伊芙吃惊不怪,但跟他兄弟多年的禇硞梓吃惊就太奇怪了。
冼伊芙一度鄙视再鄙视地呸了他两下。
禇硞梓真的觉得很无辜,虽然闫风是他们兄弟,但是方凌然跟闫风。。。。他们俩的行为举止再规举不过嘛,怎么会让人想到,他们是一对的。
冼伊芙分析,他们私下有『奸』情,所以行为举止上才会更规举以隐人耳目的。
禇硞梓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样。
胡卓的葬礼安排在五天后,依闫风所说,那天是爸爸妈妈第一天相遇的日子,比较特别,胡迌玬没有异意,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消息,玬玬说,给外公也销个口信吧,毕竟是妈妈的爸爸,闫风没意见,给他销了个口信,他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葬礼简单而隆重,足足做足了三日三夜。
亲密的手足兄弟都留在这里,直到法事完了。
事情搞定后,单尚皑陪胡迌玬回家,但胡迌玬担心地道:“我想陪哥哥!”
单尚皑不愿意,三日三夜,蛋蛋不知哭了多久,没休息过一刻,眼睛肿得吓人,满是血丝,面『色』腊黄,再这样下去,不倒了才怪。
闫风平静地走来,道:“跟皑回去好好休息吧”
“但是。。。”胡迌玬不放心,这几天,闫风一声不吭的,面『色』黑得可怕,她担心他会想偏呢。
闫风淡然一笑,『露』出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牵过方凌然的小手,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