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袅袅,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果真营造出了祥和肃穆的氛围。
祝双儿纤指玲珑,用开水将干净的玻璃杯再烫一遍,朱唇吟唱道,“此曰洗杯冰心去凡尘。”把烧开的水预先倒入瓷壶中,使其水温降低至80度左右,“这是凉汤玉壶养太和。”她旋开茶叶盒,用茶匙把茶叶投放到烫好的玻璃杯中说,“再来便要投茶清宫迎佳人。”
张总随着古筝乐中轻轻拍腿合拍,虽然调子合的不怎么准,可看起来那么陈情投入。偶尔祝双儿顾眸流盼,与他相对,张总便刻意的挺直腰杆微笑以对。
郭乙然这一手安排的绝妙,我对他以眼神表示赞扬。
他的唇凑到我耳边悄悄说,“这算什么,瞧着吧我的宝贝,一会看你家掌柜的怎么让这难缠的张总跪在地上唱征服。”
文客更无耻(二)
收藏啊,同学们,5555,顺手点一下,帮帮度寒
~~~~~~~~~~~~~~~~~~~~~~~~~~~~~
我再一次肯定贡小米是粗人,郭乙然也是粗人,因为我们两个都看不懂祝双儿优美的茶艺表演。接过她送过的茶杯时,我一口干掉,心想这也太少了,不解渴。郭乙然比我品味高那么一点点,他先拿鼻子闻了闻,再分二次把茶喝掉,期间还刻意间隔了半分钟,装出迷醉的模样。
张总的层次更高,一丝不苟的执行完品茶步骤后,还现场吟诗,从唐朝一路吟到清朝,末了还献丑朗读了自作的诗,在我们“崇拜”的目光中洋洋自得,我猜测他一定很恼火自己为什么没学古人一样留下三尺胡须,闲来无事或者应景的场合——比如现在,他便可以作抚摸状,颇有世外高人的姿态。
郭乙然不失时机的向祝双儿做出邀请,“美女我们晚上准备去吃大闸蟹,不如赏脸一起吧。”
祝双儿假意推辞说,“这怎么好意思。”
郭乙然一挥手作出大义姿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是什么年代,朋友出去吃吃饭是件多惬意的事情,尤其和我们今天这位最尊贵的客人一起,可不能跟那些充满铜臭味的商人一概而论,以文会友,讲的是雅!”
我抚摸着裸露的手臂一阵阵恶寒,这郭乙然见人说人话,遇鬼讲鬼言,什么词儿都敢往出甩,怎么这么肉酸的话也能说的面不改色,还颇具荣耀意味。我出道还浅,做不到随声附和、巧言令色,只是在他身边,死咬着牙以防笑出声来。
偏有人极受这番推举,祝双儿表演完下场搬了个凳子就坐在张总身旁讨论诗词,她玉手托香腮,听的那叫一个认真,随身附和不说,每到佳处定要大加赞赏,仿佛一辈子都没听到过这么有文采的诗句,美人一番姿态,让张总自己都觉得没准他真是李白重生,杜甫再世,笑的越发灿烂了。
我拿手踝轻轻碰郭乙然,指指他的手机,我刚发给他一条短讯,“什么时候换个场景,我牙都酸了。”
“再忍忍,六点半我们出发,我吩咐公司的人再送一部车过来。”
我奇怪的回,“我们那部车不是可以坐得下四个人吗,还有客人要一起载过去?”
“笨蛋贡小米,一会你我开一部车,让张总自己开车带着双儿妹。”
我恍然大悟,方明白郭乙然使的这是传说中的美人计啊,不用问,这祝双儿肯定也是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托儿,为的便是演出这场酸溜溜的才子佳人戏码。再次感叹,钱真是不好赚啊。
有了祝双儿的陪伴,对郭乙然安排的饭局张总不再推脱,等一出门看到郭乙然为他准备泡妞专用的现代那款开天窗的跑车时,他更加和颜悦色了,冲郭乙然一抱拳,竖起大拇指称赞,“郭总果然是个能干的老板,真是佩服了。”
“哪里哪里,瞧您,这不就是一点小事儿么,不足挂齿。”
不足挂齿你何必笑的跟偷了腥的猫似的,我鄙视的想。
文客更无耻(三)
张总殷勤的帮祝双儿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待她坐得安稳,又啪一声把门关上,小跑一圈回到驾驶座,冲郭乙然摆摆手。
我们也坐上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后边。这一路郭乙然的车开的特别慢,人行道上骑电动车的下班族都可以与我们保持同一速度。我奇怪的问,“您这一路抓蚊子呐,开的这么有节奏感。”
他冲倒车镜一努嘴,“要给后边那两位单独交流感情的时间,反正这条路长的很,我们慢慢跑。”
“我们直接到饭店,你打电话告诉张总地址,把时间拖的晚些,他俩开着车爱去哪里逛就去哪里呗?”我觉得郭乙然很是麻烦,大家都在玩此地无银的把戏,何须真的那么较真。
郭乙然笑着伸手摸摸我的头发,一路顺下来使劲捏捏我肉嘟嘟的脸,“贡小米你还太年轻,这些事虽然是心照不宣的,但却不可以做的那么明显,张总这个人的弱点,你看的出么?”
我想了想说,“清高,自傲,爱面子,附庸风雅。”
郭乙然赞赏的点点头,乘红灯停车之际欺身过来啵了我一下,绿灯亮,他继续慢吞吞的开车,“你说的都对,但是最可以为我们利用的却不只是这些。”
我疑惑的看他,摇摇头意思是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