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心柔软的厉害。
“你也回去上课吧。妹妹,都是哥哥不好,打我那个男的是你的男朋友吧?小子不错,够血性,以后有机会把误会解释清楚我们还能做个朋友什么的,你看你哭什么,哥哥我皮厚,没事的,回去找那小子解释清楚。”金卓的脸有些疲惫,我扶他斜靠在枕头上,他居然打了个哈欠,痛的龇牙咧嘴。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
金卓摆摆手,算是道别,他塞给我张钞票,闭上了眼。
钥匙旋转的时候,我的心脏紧张的似要跳出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烟味极重,却没有人。烟灰缸里堆了几十只烟头,有一只还飘着淡淡的薄雾。
他刚刚离开。
在卧室里找到了我的手机,三十七个未接来电,只有一个署名,吕向。
几乎是每半个小时一个,最后一个电话是早晨五点,他整个晚上都没睡,也并不在家里,不然的话他不可能没听到我的电话响。他在找我,难道一整夜都是在我的宿舍门口?
我想起了他僵硬的双腿和走路时不自然的姿势。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很久没有这样象野兽一样咆哮着哭泣,气息不顺,随时要背过气去一样。大脑中缺氧,眩晕感一阵阵的侵袭,我却止不住这哭声。
原来,爱着,也会这么苦涩。
番外之带“球”毕业(125)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已经不知道了。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抱起了我,轻轻放在床上,帮我盖被子。我伸出手抓住那人,轻喊着吕向你别离开我。我好像听见有人叹气,没有抽回我拉着的大手。
实在是太累了,连控制眼睛张开的力气也没有。我只好用力的抓紧,使出吃奶的力气。
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是我自己迷迷糊糊爬上来的?我抓了抓乱发,实在记不起更多的东西。抓起手机看看,快十点钟了,糟糕,答应金卓晚上去看他的,居然睡的这么迟。
我迅速脱掉身上皱皱的连衣裙,仅穿内衣裤就奔向衣柜。卧室内厚重的窗帘紧紧拉着隔绝了窗外的所有光线,黑暗中我只能凭直觉扑向衣柜的方向,没走几步绊到一个柔软的物体。身子就直直的向前摔过去。
一声哎呦,一记闷哼。
我摔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人顺势反手抱住了我。
这拥抱温暖而熟悉,削瘦的身材,有力的肩膀,熟悉的气味,甚至连呼吸的起伏,仿佛都已经认识了一辈子。
“我以为你不理我了!”我可怜兮兮拿鼻子蹭他的胸。
他没答话。只是收紧了怀抱,我几乎无法呼吸。
“任玫玫,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如果能看清楚他的表情,我相信一定不比他的声音生动多少。
“你想要什么解释?”我不懂。
“昨天晚上你和那个男人去了哪里?你的裙子,头发是怎么回事?还有苏雷的外套,你对我隐瞒太多太多,我想,我有权知道。”
等等,他说话的感觉为什么如此绝望?活象是我真的将一顶油汪汪墨绿色的帽子扣在他头上一样。
要怎么解释?要如何解释?拼命拼命的把自己的行踪每一分每一秒那样的解释清楚,然后跪在地板上乞求他的原谅。我错了吗?我也有不安,不快的时候,我不会永远的笑,因为,有时候我也需要关怀。
需要他的爱。
我慢慢的挣脱他的拥抱,脑子中一片空白,之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比他更为残酷而冷淡,“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清者自清,两个人之间如果连起码的信任都不存在了,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番外之带“球”毕业(126)
我们完了,是他先提出来的,不是吗?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他的左手几乎捏碎了我的骨头。
“对不起,我还得去看我的朋友,他被你打成重伤还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
啪~~~~他打开了灯。突如其来的光线刺伤了我的眼,不然,为什么泪水会流出来呢?我拿手背蹭干净,这灯光真是讨厌的强烈,眼泪老是不间断的汹涌。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他提高了嗓门,唇角带着凛冽的笑。
我知道,也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不用去看他的眼睛,也知道那里面的绝望,曾几何时,我们的心已经粘连上了血管,布满了神经,他的痛楚,他的开怀都已连接到我的身上,哪怕只是细微的波动,我的感觉都与他同样震撼。
我低下头,不想决绝的话从口中吐出。
他点点头,轻轻的说,“我明白了!”
一挥手打掉我拉在他衬衫上的手,他极慢极慢的转过身去。
“吕向!!!”
他维持那个背影给我,“什么?”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该离开的是我!”我随便从衣柜中取出一条裙子,看也不看快速套好,用纯棉的裙身擦拭去低头流下的泪。
快步的从他身边走过去,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彻底的离开了他的生命之中。但是,也许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生,我都将背负这所有的爱恋而度过。
我爱他呀,爱到比生命还重。离开了他,心就空掉了。
空心的女孩,成为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