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廷按着刚才拨来的号码反拨回去,但是霍希的手机一直占线。他走在车库前的时候,刚才突然发热的大脑逐渐的冷却了下来。
不就是一个已经跟他没有了关系的女人?不就是她破天荒的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不
介意分手是自己提的还是对方提的,因为她说得对,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而且他一贯的作风都是,既然放下,就不再留恋,既然离开,就绝不再回头。
他放下手机,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么晚了他就更没有必要再出门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夜色浓重,车库前的灯光在他身后拖出了一道长长的阴影。沈家庭院里有微风轻轻地刷过四周的花草,风摇影动,却刮不去空气中烦闷焦躁的暗流。
站到最后,沈修廷还是走进车库去取了车,面色冷凝的开车去了霍希的公寓。
、醉酒(下)
这晚钱晓飞和马臻的运气不错,没打几个电话就找到了berry,霍希也从洗手间回来了。
berry帮忙问了ske里的另一个t大校友,很快的告诉了她们刘韬家的具体地址。
钱晓飞和马臻结了帐之后就请ktv的服务生帮忙把刘韬扶出去叫出租车,她们两人则一人一边扶起高丽雅。霍希在洗手间时洗了一把脸,神智也清醒了许多,虽然还是有点头晕,但是完全能够自己走路。
ktv门外的待客区只停了一辆出租车,可是她们一共有五个人。霍希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钱晓飞和马臻说:“出租车坐不下,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你们先送刘韬和丽雅回去吧,我等下一辆出租车。”
钱晓飞不放心:“你今晚也喝了不少酒,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家?要不,我留下来陪你?”
马臻立即苦着脸:“晓飞,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两个醉鬼啊!”
钱晓飞想想也是,一时左右为难。
霍希说:“我没事的,你们走吧。而且我们刚才喝的是啤酒,我不会那么容易醉倒的。”
这时恰巧来了第二辆车租车。钱晓飞看霍希确实还挺清醒的样子,只好把她送上车,再三叮嘱她:“你回到家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别忘了。”
霍希上了出租车后拉上车门:“我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
跟钱晓飞她们道别之后,霍希无力的把头轻轻靠在车窗的位置。看着两辆出租车向着不同的方向驶去,她阖上双眼:“司机,我不去忠孝路了,麻烦你去amior酒店。”
夜深人静的时候,正是amior夜总会最热闹的时候。
霍希走进一楼的舞厅,穿过迷醉舞动的人群,在吧台前的一个高脚凳上坐下。她双手撑着有些沉重的头,看站在吧台后的一个高挑的短发美女调酒师手势酷帅漂亮的表演调酒。
“世楠,孙总在这里还是在酒店那边?”霍希问。
“在这里。”章世楠把调好的酒递给客人之后,看向霍希:“cici;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霍希摆摆手:“不了,我刚才喝了不少啤酒,再混着喝其他的酒容易醉。
“你不想喝混酒,那就再来点啤酒!”章世楠转身拿了几罐啤酒推到她的面前,提醒她道:“听销售部的人说孙总这几天心情不太好,跟个黑面神似的,你当心一点,不要惹着他。”
霍希扯扯唇角道了声谢,抱着那几罐啤酒离开了吧台,直接上顶楼去了。
孙海易的办公室里被香烟的味道浓浓的充斥着,霍希一走进去就差点被呛到。她想,她大概是这段时间被沈修廷管得太紧,太久没有
吸烟了,现在突然闻到浓重的烟味竟然一下子觉得有些受不了。想到沈修廷,她本来就低落的情绪不由得又灰暗了几分。
孙海易又点燃了一支烟,翻看着办公桌上厚厚一沓的文件:“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说毕业之前先不来这里吗?”
霍希走到书柜旁从下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装有照片的相框。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相片里笑容爽朗的女子,咬着发颤的唇说:“ge,我今天,特别想我妈妈。”
孙海易闻言黯然:“等目前的事情了结了,我跟你一起去扫墓。”
霍希抱着她妈妈的照片坐到一个角落里。她真的有点醉了,否则她在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去提起那道他们两人都不愿去触碰的伤痕:“ge,当年你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跟别人结婚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你有没有怨恨过她?”
孙海易一怔,眼底浮上痛苦,沉默了良久才说:“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我在牢里的时候,她每个月都给我写信,从未间断,说她会等我出来。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不相信她会骗我。后来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是真的时,确实痛不欲生。但是我凭什么怨她呢?她跟我在一起会活得很艰难。我坐了七年的牢,我的人生已经毁了,难道还能再毁掉她的?”
霍希哀伤的把头埋进膝盖上。那一场在半夜下着暴雨时发生的车祸,毁了她的亲人、她的童年,也毁了他的爱情、他的青春。他虽是肇事者却也是受害者,多年来跟她一样被悲伤和悔恨压得人生一片灰暗。老天爷作弄人,他们该怨谁,又该恨谁?
孙海易苦涩的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