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子的笑,莲奴松了口气,继续道:“医者闲居惯了,不知人世钱财的重要,自帮了木族后,现该是身无分文,莲奴只怕医者接下来会遭遇窘境。”
“哼,饿她个几日,看她还学人家做好人吗!”风怀情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原本舒展的脸又阴黑一团。
“但这回只她一人独行,莲奴怕医者无所顾忌,连自己也忘了要照顾了。”
“你说什么?那明溪没有一同离去吗!”
蓦地单手抓紧单薄的莲奴,风怀情那躲在暗处的半张脸也一并露了出来,那双圆睁的眼写着不信、迟疑、激动、喜悦。“快快说来,那人为何没有一并离去。”
被抓痛的人不敢怠慢,急忙道:“那、那个明溪说要留在木族,要教会木族人种药。”
“哼,果然是什么人养出什么种。不在了也好,也好!”
已被放开的莲奴看着再次背对他的主子,心里暗自保留了医者当众亲吻那人的事儿,这样的惊世骇俗怕是连视礼教为无物的主子也不敢苟同吧。莲奴的心里面隐隐觉得现在不是说出此事的良机。
“既然她离开了,呆这儿也没啥意思,准备一下,去光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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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来运了,出个门也会被天上掉下的金子砸到,若是霉公近身,怕是喝凉水也被呛死,而她,陆枫徊正可谓幸运走完,霉运当头啊。
话说她与明溪分手后,又按木族人的指引一直往西走了三天,终于——终于彻底走错路,走进了光明国的国界,当即她就想掉头,但一想到这里没有卫星定位系统,没有指南针,没有导游,什么都没有的原始封建社会,怕是再掉头极有可能又走到更远的承天国去,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另一名符其实的包袱上路。别误会自不会是明溪这个小人儿了,而是印度牌小布包——木玉恒。为何是他,其实她也不清楚,任她想破头也不明白一短小人腿怎比得上长而有力的四脚牲畜,让他跟得如此紧,直到多年后,那个被她逼问(自然是在床上)急了的人才透露事实。原来她打一开始就弄错了东西方向,走岔了路,而那条路别无分号,一通到光明国,他日夜兼程自是能赶上一路游玩的她。无语!
陆枫徊一边啃着手中名厨料理的烤鸭子,一边愤愤的想。手一招,一美男立马递上清汤一碗,就着碗口咕咚几口喝完,又继续与鸭子撕杀。
为何她会在这儿,这又是一桩伤心往事了。本走错路就够霉的了,偏偏给她碰到女山贼打劫,自然不是打劫她这个穷人,只是她们纠缠在路中间,挡住了唯一的一条道,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也没见分出个胜负来,而她已饿得够呛,看到一被打破的箱子里似有干粮撒出,只想偷偷近前捡个一二顶顶肚子,偏偏被劫者一声呼救就把剩下的女泰山们引到她这边来了,一言不和,自是开打,打得她精疲力尽,好不容易打跑了那群被劫者又一阵尖叫,真是圈圈又叉叉的。不就是不经吓,心脏病发嘛,气极的她一阵捶打(简单的心脏复舒术)后救回了一条人命,然后就成了那群人口
中的救命恩人,千谢万谢拎到了这里——光明国湘奇郡主刘奇的府邸。
无名星游记全集…二十九
本想认清道路尽快走回正途,但那个刘奇却是百般阻挠,目的也只是要她这个半路杀出的神医能治好她的病,开出了一大堆让她心动的条件,如一张百分之二百准确的地图,还有一座山头(就是那座有山贼定居的大山),美人仆众10人,自然是男性。让她一不小心就答应了,用了半天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心发泄完,立马揪上那个偷溜出来的小布包回房审问。
“说吧,为什么自己偷跑出来,有没有跟映奴说,这几天你都吃啥了,还有你干嘛把这盆东西也拎了出来。”一口气说完,陆枫徊斜视一眼那叫小绿的豆芽菜,不错,多长了两片叶子,看起来还蛮有生气的。
一分钟过去了,被她双手定住的人儿还是紧抓着那盆宠物低头不语,双眼瞪得有些生疼,站着腿也有些抖了,又重复问了一遍,仍是无语。
天啊,她定是前世欠了他的,今世被他如此折磨,陆枫徊无语问苍天。就着床坐下,把那人手中紧抱的东西往旁边一搁,没有碰到任何阻挠,轻易的就把人拉到了怀里,扯开他那几乎摭去半个脑袋的大布包,如瀑布般的亮白直发落了她满手,一如继往的柔顺,手压着他的头向下弯来,用额轻碰他的,几乎是在他的唇间低语。
“玉恒,还在怕我吗!你如此胆大独自跑了出来,难道还怕对我说话吗!玉恒……”
“我这人从来不自以为是,但你的心思却是冰雪般透的,如果真对我有好感,回答我,好吗!”
她的话没有肯求,如果他一如以前般什么也不说,她会找人把他送回木族,她不需要背后灵,能跟在她身边的,只有朋友和爱人。
良久,以为无果的陆枫徊正预放手,却发觉那人却是抓着自已的衣服下摆折来皱去,不愿放手,如蚊吟的声音,虽然几不可闻,但却是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