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想太多。晚上一起吃饭。你几点能走?”
小涂涂:“看今天的实验情况,应该7点吧。”
c:“这么晚。我一般6点半就走了。”
小涂涂:“我已经是实验室除了技术员走的最早的了。每天顶着众人的目光中迈出实验室大门压力山大的好么。”
c:“那我等你吧。你做好实验了给我发消息。”
小涂涂:“嗯。”
涂小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c君的晚饭邀请。也许是因为在她低落的时候,c君又一次适时出现了吧。
中午涂小图在食堂买了两块披萨填肚子,就又投入到忙碌的实验中去了。也许是因为一直忐忑地想着同c君的晚餐,以往最难熬的、需要躲到楼梯间里对着哈德逊河流泪的下午竟然十分安稳地度过了。
6点45分,涂小图做完了今天最后一个实验,将实验台清理干净。涂小图有轻微强迫症,实验台必须空旷整洁。因此涂小图的实验台虽然是全实验室最干净的一张,她还是不断的整理,以至于技术员曾经含蓄地给涂小图讲了一个连环杀手的故事,而那个连环杀手就是一个木讷但异常整洁的人。
涂小图叹气,我在实验室的形象原来这么糟糕。不过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变成连环杀手。第一,她没有洁癖,房间偶尔还会被涂妈妈批评为“猪圈”(其实没那么糟啦,涂小图心想)。第二,她胆子最小看不得任何血腥场面,电影里的暴力镜头都是闭眼过,杀老鼠至今靠着法国博士后操刀。你要问,那生物学生必修的解剖课涂小图是怎么过来的?that’sagoodquestion!涂小图的动物学实验课是她所有专业课里最差,因为她数次泪崩在蟾蜍和白鼠前,根本无法完成实验内容。
小涂涂:“做完实验啦。”
c:“好。这是我的电话,xxxxxxxxxx。在你楼下的公交站见面。”
涂小图看着这陌生的区号,对c君的靠谱性又产生了怀疑。涂小图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想,如果c君是个又矮又肥又谢顶的北美猥琐男、之前都是骗她为了约炮该怎么办。涂小图一转念,反正她回家也要经过那个公交站,就去看一眼,如果情势不对就直接闪人。
涂小图的期待和忐忑在电梯到达一楼的那一刻达到顶峰。站在实验室大楼门口,涂小图看到公交站那里等了七八个人。涂小图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个人,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是c君。
涂小图眼中的c君有着整齐地短发,戴着一架黑框眼镜,穿了件灰色的长款大衣,背着一个双肩包,看起来并不像27岁的样子,倒像一个普通学生。
c君也发现了涂小图,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等着涂小图靠近。
涂小图一步一步蹭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砰砰跳的厉害,最后停在距离c君两三步远的地方。涂小图抬起头望着c君,c君果然很高,涂小图只能到他的下巴。夜幕深沉,涂小图看不清c君镜片之后的眼睛,但高挺的鼻梁和弧度优美的下颌已经完美的昭示了c君是美男的事实。
随便摇微信都能摇到帅哥。资深外貌党成员涂小图觉得自己的面部神经抽搐了,她现在只会一个表情——傻笑。
涂小图不知道该怎样开始对话,只能说了一句特别没有营养的“hi”。
c君淡定地直入主题:“吃饭。”
c君带路,涂小图跟在c君身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傻笑。可是涂小图的面部神经一定是坏死了,不然为什么她笑个不停呢。c君却不说话,看起来非常严肃,同他在微信上风骚自恋的形象完全相反。
涂小图怀疑,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呃,你是……c么?”涂小图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此时两人正穿过一条路灯残缺的街道,灯光和阴影在c君身上留下斑驳的光晕。
c低头看着涂小图:“我叫卫朗。”
没有反驳就说明没错。既然c君自报家门,涂小图也报上大名:“我叫涂小图。”
c君和涂小图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少数族裔聚居区,周围都是一些快餐店或者破败的墨西哥餐馆。c君带着涂小图七拐八拐,到了一家看起来生意欠佳的中餐。涂小图抬头看了看餐馆门口的雨棚,上面印着一个侧漏的名字,帝王川菜。
卫朗说:“这里的菜不算正宗,不过味道还可以。”
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带着二人穿过拥挤的前台,到屋角一张干净的桌子旁边坐下。c君,或者卫朗,显然是熟客,也不看菜单就熟练地报出几个菜名,然后问涂小图:“你觉得可以么?”
涂小图连忙点头。涂小图患有选择困难症患者,点菜就是她最怕的环节之一,常常翻遍全本菜单点出一道或者遍地都有、或者稀奇古怪的菜。如今有人愿意做主,点的菜还对胃口,真是再好不过了。
在餐馆惨白的灯下,涂小图终于看清镜片背后c君的双眼。狭长,目光深邃。涂小图视线又落在c君放在桌子上的手,比照片中还要美,手指修长,如白玉一般。
涂小图努力控制自己:“别笑了,别笑了。”可是她的神经果真坏死了,任凭涂小图偷偷地深呼吸,也没有任何效果。
卫朗嘴角微微勾起,俯视着涂小图:“你怎么一直在笑?”
涂小图暗叫,糟糕,被发现了。(废话你笑得那么欢乐隔壁大叔都发现了喂)
涂小图干咳两声:“那个,我尴尬的时候就会傻笑。”
“哦?还会眨眼睛?”卫朗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涂小图低头:“坏习惯嘛。”
卫朗修长地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以后不许对别人眨眼睛,这是放电。”
涂小图望天:“要你管。你是谁啊。”
“以后都归我管。”
这时候菜都上来了。涂小图看着水煮肉片直流口水,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
卫朗看似吃的慢条斯理,实际上风卷残云,而且不知有意无意,总是抢在涂小图面前夹走涂小图想要的肉片。
一开始涂小图还以为是巧合,礼貌地谦让。几次之后,涂小图发现这家伙就是故意的,就要抢在卫朗之前下筷子。无奈手速不够,每次都被卫朗捷足先登。涂小图气的腮帮鼓鼓,刚要摔碗,卫朗慢条斯理的来了一句:“你的吃相还不错。”
涂小图惊呆了。不过得到了赞美,涂小图立刻就忘了卫朗的“夺肉之仇”,得瑟地晃晃头:“那是,从小麻麻教得严。”
刚刚的小插曲化解了一直弥漫在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涂小图对卫朗充满了好奇:“这位大叔,你说你是学工程的,在这边医学院做什么工作啊?”
“在这里的一个实验室做图像处理。我对生物学很感兴趣。”
涂小图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说:“有兴趣看看就好。生物坑太深了,千万别跳进来。”
卫朗推推眼镜:“哦?为什么?”
涂小图摇摇头:“总之就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