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擎别扭躲开:“我多少天没洗脸了,墨兆锡,你别亲了,脏啊。”
墨兆锡不听,反而收紧手臂,叭叭叭亲在她的脸颊和侧颈,越亲越起劲,故意弄得声响很大:“你是觉得我的口水脏,还是你脸脏?”
“当然是我的脸。”甘擎难为情,闭眼睛推他。
墨兆锡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一用力,翻身把她压到床上:“那正好,就让我的口水给你洗洗脸,怎么样?”
甘擎一边软软打他,一边失笑:“你恶不恶心?!”
“恶心?还有更恶心的!”
墨兆锡熟练地拨开她睡衣的第一颗扣子,向她的锁骨吻去,手底下伸到睡衣里,不停搔她肋条的痒,甘擎被弄得不能自已,嘻嘻哈哈大笑,几乎把那一声声急促的门铃都掩盖过去。
“等等,先别闹,有人来了!”甘擎把墨兆锡从身上踢下去,掩好衣襟,匆匆去开门。
“你好?”
“甘擎,我是林兰。”
甘擎心底一惊,手心冒汗:“墨太太?”
“都怪何仲没告诉我,我才听说你得病了,你还好吗?”
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基本的尊重,她都不可能将林兰拒之门外,可墨兆锡还这幅样子在她家怎么办?
甘擎无所适从,墨兆锡已经光着脚咚咚咚地来到身边,用口型问:“是我二婶?”
甘擎咬着手指,快哭了似的,连连点头。
这边对讲机里的林兰又说话,吓了甘擎一跳:“甘擎?你能……开下门吗,我想上楼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好的……对不起,我马上给您开门。”
墨兆锡指指门,回身到玄关的鞋架上找鞋穿,还是用唇语:“我出去躲一躲?”
甘擎按开锁,挂断对讲机,在墨兆锡慌手慌脚穿鞋的工夫,把衣架上他的风衣外套取下来,递给他:“别着凉了,你先找个地方在外面等等,我很快就……”似乎说什么都是那样无力而苍白,甘擎歉疚地低头,小声说,“对不起……”
墨兆锡动作缓慢,摸她的脸安慰:“傻瓜,没关系,都是我自己选的。来,给我笑一个。”
甘擎愣愣看着他,跟他一样,苦苦一笑。
墨兆锡系好扣子,推门刚要出去,却木着一张脸又退回来,噎口唾沫,看向甘擎:“糟糕,这么快!他们上来了。”
同林兰和何仲一起搭乘电梯的是对年轻的夫妻,在十楼停下后,电梯里只剩下这对阿姨和外甥。
林兰叹口气,对身后站着的何仲颇有微词:“何仲,你一直这么被动不肯接近甘擎到底是什么原因?”
何仲躲避林兰责备的目光,没有说话。
林兰又是沉沉叹气,恨铁不成钢:“你,唉,让我怎么说你好?”
“阿姨。以甘擎的性格,如果她真心无法接受我,就算我再拼命地献殷勤接近她,她只会更加反感我。”
林兰从崭亮电梯门映出的影子中看着何仲,笃定说:“你相信阿姨的话,何仲,烈女怕缠郎,你现在在这边风轻云淡,也许兆锡已经行动了,如果甘擎最后真的被他追到手,我看你怎么办?”
何仲扯嘴角苦笑了一下,安慰林兰:“我和墨兆锡不一样,甘擎就算现在禁不他缠,真的对他动了心,最后他们也不会在一起。”
林兰摇摇头,转身认真对他说:“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最后呢?何仲,阿姨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让甘擎在兆锡那里受重伤,然后她就知道你比兆锡要专情和优秀得多,可是那又怎么样,你有没有考虑到甘擎……”
何仲打断情绪有些激动的林兰:“阿姨——”
林兰眼睛有点酸,语重心长:“这就是我现在催你和甘擎快点发展的原因,虽然兆锡在我心里也是个好孩子,但……他毕竟没有一个可以安定下来的个性,给不了甘擎幸福的。”顿了顿,“你也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何仲对林兰的推断不置可否,笑着拍拍她的肩:“当然不会。”
甘擎料到,跟着林兰上来的肯定有何仲。
知道何仲也没得过水痘,甘擎回卧室里翻出一沓朋友给的医用口罩,带上一个。
林兰疼惜地摸甘擎的头,看着上次见面还白皙水灵的皮肤上现在长满疮痂,眼中有泪花翻涌:“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工作什么的都是后话,身体最重要……唉,你侄子得水痘,你没得过,你就应该注意一点啊……结痂了现在还发烧吗?。”
甘擎担心传染给何仲,尽量少说话,摇摇头:“我很好,再过一个礼拜就能康复了。”
“没关系,再休息一个礼拜也没关系,我让何仲替你请假。”
林兰关心她的作息和饮食,到厨房转了一圈,蔬菜水果都不少,看来她的弟弟照顾她照顾得还不错,林兰让何仲把不容易保鲜的先放进冰箱,剩下的都放在厨台上。
甘擎紧张得双手和额头冒冷汗,在厨房门口一边守着,一边想办法。
“怎么流这么多汗?”何仲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摸了摸她的额头,“甘擎?”
甘擎下意识躲开他的触摸,抬眼有气无力说:“我刚结痂,很容易传染,你带着墨太太先离开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