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义,”吴欣然叫住他,挥了挥手上的稿子,“你这篇文章写得很好,为什么不去投稿呢?”
“只是一些想法……”任义拂开吴欣然的手,关上抽屉。
“任义,你跟我说过你想做关于这方面的研究,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你的想法和研究结果呢?”
任义没说话,尴尬地站在那里。任宽则笑着坐在沙发上,听自己的妻子教育自己过于封闭的弟弟。
“任义,”任宽坐到他的身边,望着他问,“你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人了?”
“他今天跟我说,因为他不习惯家里有一个女人。”
“那就是说,他不能习惯看见我们之间有很亲密的举动咯?”
“我不这样想。我认为他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在尽量帮助他啊,但是你现在担心的是他的私人问题……”
“那我该怎么做呢?”
任宽笑起来,把头放在她柔软的胸口。
伏笔
“不知蒋委员长所言,五年后打回大陆能否实现。”
“朝鲜那边,共产党和美国佬打得厉害,你们想想共产党,能打过美国佬吗?等朝鲜战争一结束,估计咱们也就回家了。”……
“你就不想回上海?”
“但是,我总觉得,我们肯定会回去的。”
“呵呵呵呵……”
“景明,我们都在这里安营扎寨了,你还那么想回家?”冯月珍笑着问。
“我可是听说,你有时候就住在老爷子那里了,今晚怎么就回去了?”
夜莺
“在台北住了一个星期,又听了什么新闻要告诉我?”任宽乐呵呵地从码头接吴欣然回家。
“哪有,我不过打个比方,说明胡少奶奶年纪确实不适合再生育。”
“一天到晚坐在这里,看些什么书?”任宽敞着睡袍晃进任义的房间,任义看见他敞露的胸膛,不自在地把头一低。“《泉》?”任宽看见摊在任义面前自己的油画册,正翻到《泉》那一夜,画中的少女手举水罐,大方地坦露着自己丰满、娇嫩的乳房,就像……任宽用手抚摸着画,笑了笑。
“嗯,”吴欣然点点头,“不是你的?”
“不是,这是任义的字……”
oneminutepast,andlethe…wardshadsunk……“任宽听见吴欣然用她好听的英语发音念起来,”这是济慈的《夜莺》。“她抬起头对他说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任义抽过吴欣然手中的纸,快速地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恨
“什么有没有?”吴欣然困惑地看着胡志远,“胡志远,你说什么大喜?”王正低下头,看着酒杯,不吭声。
被捧得开心胡志远,得意地拍了拍任宽的胸口,说:“任兄,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恭喜你?”
送走胡志远,吴欣然困惑地看了看任宽和王正,没吭声,心里有数。
“你听他胡扯,这个人没什么酒力,喝几杯就找不到北了。”王正道。
走进冯月珍安静的办公室,吴欣然立即就被墙上、桌子上的照片吸引了,照片上,年轻的冯月珍风情万种、美艳动人,“咦?”吴欣然看见一张合影,中间站的正是王景明,冯月珍笑靥迷人地站在王景明身边,照片下面印着:《西厢记》剧组成员。“我听说过阿公以前开过电影公司,你是公司最红的角儿了。”她看了看照片右下角的时间,对冯月珍说,“原来你们认识那么久了,怪不得关系那么好。阿公那时候好潇洒哦。”她又看到一张照片,冯月珍正和王景明坐在阳台上的桌子旁边喝咖啡,两人身上均披着睡袍。从角度来看,这张照片似乎是偷拍的。吴欣然没说话,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王景明和冯月珍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听过别人议论,只是她不愿过问,一来她不喜欢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二来,以自己对王景明的了解,王景明恐怕也不会告诉她,三来,万一结果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的,还不如这样稀里糊涂的好。但是冯月珍就这样把这么暧昧的照片摆放出来,并且请自己看,那就多了一丝挑衅的意味了。
“是报社偷拍的,我花钱买下来的,我喜欢这种悠闲的感觉,两个人做在自家阳台上喝咖啡。”
察觉到冯月珍语气里的强硬和挑衅,吴欣然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毫不示弱地说:“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你们之间的关系,”冯月珍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敢亲热地喊阿公‘景明’的女人。但是,我向来不喜欢过问别人的私生活,所以你告诉我或者不告诉我,我都不会干涉,不会影响或者改变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们。”
“怎么会不影响呢?”冯月珍笑道,“二十多年了,我一直被景明严格控制行为和言辞,都是因为……”
“你等等,”冯月珍一个箭步越到她面前,“像我这样的情人怎么了?”
“你们在做什么?!”任宽冲进来,站在两个女人之间,不安的问着。
“什么叫‘像我这样的情人?’”
看见冯月珍眼中的怒火,任宽挡在妻子身前,打着圆场道:“冯姐,今天是你夜总会开业的日子……”
看到妻子无辜的神情,任宽仍是堆着笑脸,对冯月珍说:“冯姐,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语,何苦……”
冯月珍心一虚,松开手,放开任宽。
看见任宽严厉的眼神,吴欣然委屈地拉开门就跑。
矛盾
“你又不是没看见,是她今天逼我说的!”
吴欣然冷笑了一声:“你什么都不清楚就来指责我的不是!你可知道,冯月珍今天是怎么样告诉我她和阿公二十年来的感情,那简直是挑衅!”
“她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
“她凭什么就认为我毫不知情?!你们凭什么就认为我毫不知情?!”
任宽没说话了,他的确把吴欣然想得过于单纯了。
女儿
“然然,这么早起来了?过来看我和任宽下棋。”
吴欣然微笑着坐在二人身边,任宽抬头不安地看着她,听她说道:“阿公,我结婚也有快半年的时间了,老让您一个人呆在台北真是不放心,您岁数又有这么大了……”
“什么话,我老头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