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珉南没有回答,只是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轻拍手背,温声说:“收拾收拾就出发吧,今天去澳门,别忘了。”说完,便径自站了起来,往楼上走。
白心妍在原地坐着,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眉头一点一点皱起,心里连一点出去旅行的开心都没有。
*
他囚禁她,折磨她,关系这样不伦不类,不知不觉中,却也一起走过了将近两年时间。
他们之间的联系,除了在床上,似乎真的就已经再也其他,即便偶尔两人同处一室不是在做那事,也是相对无言,一个默默看文件,一个沉沉玩手机,中间留着大片大片的空白,身体分明近在咫尺,心却仿佛隔在云端,中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要说时间改变了什么——
他对她的仇恨,似乎已经在一日日的相处中被时间渐渐冲淡,从一开始每次见她就会想起,到现在,他已经越来越少的会被某些特定场景提醒,哦,原来这个叫安染的小女人,是他仇人的女儿。
不知从何时起,她情人的身份在他眼里就已经盖过了仇人这一层。
而她对他呢?他也能感觉到态度的变化,却说不清楚。
她对他的仇恨似乎是与日俱增,但同时,又好像已经渐渐习惯了被他摧残。
从最初两人每次赤、裸相见时她都要哭得死去活来,到现在,他几乎每晚都要与她做那最亲密的事,她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挣扎,有时候甚至还会主动配合他。
这个女人,十九岁那年他就看出了她与生俱来的迷惑人心的本事,现在这个观点更是得到了事实的有力验证。
她根本什么手段都不用,只是将那一双笔直修长又白润动人的腿轻轻缠到他腰上,他身体里的热血便开始像野兽一样翻腾叫嚣,让他无法控制地一遍又一遍要她。
而他最痛恨的,还是她每次有意无意点了火之后又撒手不理的漠然。她就这么静静躺在他身下,冷眼看着他在她身体里疯狂冲刺,不管多痛苦又或多快乐,都只是死死咬着唇,一点声音都不许自己发出。
每当这时,他心里的怒火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滋长,动作也跟着无意识地暴虐起来,有时候失控得太厉害,撞得她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的眼泪却是有神奇的熄火作用,他每每看到,便无法再保持之前那样的铁石心肠,动作不由得轻缓了下来,而她却从始至终都是紧紧抿着唇,目光空洞地望着屋顶,似乎这一切痛苦或欢愉都根本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这样的变化,让他心里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当每次完事之后,将大汗淋漓、神情木然的她抱在怀里,他心里的空虚落寞就像潮水一般涌来。
也许真是对这个女人的身体迷恋得太厉害了,他甚至忍不住地开始想,若她也能和其他女人一样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那滋味,一定是从未有过的美妙。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杜珉南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开始渴望一个女人的迎合,还是一直被他憎恨的仇人的女儿……简直可笑!
他的心在一天天的被渐渐搅乱,心烦意乱时,习惯性的约了唯一的好友去喝酒。
酒吧包厢里,混乱的灯光和嘈杂的音乐声中,他一杯一杯拼命一般往肚子里灌酒,终于被身边再也看不过去的人拦了下来。
“哪有你这么喝酒的?再这么喝下去,明天的头版头条就该是杜氏总裁酗酒过度,在酒吧猝死了……”韩子栋强行拉下他手里的酒杯,看他喝的七荤八素,心里的不忍和不解同时增长。
杜珉南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也许真是醉了,脸上竟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颓败之色,嘴里胡乱地喃喃说着:“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从没见过,这样的不识好歹……”
韩子栋狐疑的盯着他,看他这副平日从未有过的模样,隐隐约约中感觉到,他这情绪的来源,是那个叫安染的女人。
女人,杜珉南竟然也会被女人的事情所困扰……
他暗暗想着,不由得觉得有趣,桃花眼里泛起戏谑的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出片刻,包厢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子出现在门口,有些怯生生的望着包厢里的这两人。
“小美,这里!”韩子栋冲她招招手。
又手臂捅捅身边还斜靠在沙发上皱眉闭着眼的男人,在他睁开眼往来人方向看时,在他耳边邪魅一笑,道:“怎么样,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清纯程度不比你别墅里的那个差吧?”
他没有回答,只眼睛直勾勾望住那女孩儿。
韩子栋的眼光一向正,眼前这个更是个极品,不论是那清纯的脸蛋还是凹凸有致的身段,都一点不比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差。
门口的女孩脸色羞的通红,低着头走到他身边,局促不安的望着他,柔柔轻喊:“杜、杜先生……”
他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一伸手掐住她的下颌将她拉近自己面前,过了好久,唇角勾起魅惑人心的笑,懒懒吐出四个字:“极品尤物。”
叫小美的女孩越发羞赧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推他:“杜先生,别、别这样……”
“怎样?”杜珉南却是干脆手臂一转将她搂在怀中。
小美一下子跌坐在了他的怀中,吓的低低尖叫了一声,慌乱的挥舞着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而柔软却又挺翘的胸部却是正好贴在了他的脸上。
瞬间,包厢里响起一声嘹亮暧昧的口哨声,韩子栋在一边看够了戏,不怀好意地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说一句:“心里舒坦了吧!我说,你就是身边女人太少,才会被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