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北源来电话说他们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让他睡觉前把门锁好,窗帘挂上。南晓棠颇为不耐烦,直说他是“罗嗦的哦多桑”,说完才发现刚才嘴瓢了,一脸囧死了的表情。不过北源好像没听出来,南晓棠庆幸了下,幸亏他不看日漫,并且暗自发誓,以后千万不能随便拽日语。
可是他不知道,北源在电话的另一头窃窃的笑着,想象南晓棠那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去一节的样子。
“你不许走。”南晓棠手里握着dvd的遥控器调着音量,顺便对着自己旁边的江昭说话。
“那你觉得,两个大男人在这坐着看《血腥玛丽的传说》很有意思么?”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这附近的坑爹网线坏了,两人商议过后,决定就在家里做一些健康的,有意义的活动——看dvd,翻了半天,就只翻到《血腥玛丽》的碟子。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看这个?你又不是女人,看鬼片会吓的到我怀里寻求保护。哦,对了,应该把小白找来,跟你一起看啊。”南晓棠想起白是,摆出一副恍悟的神情来。
“她恐怕没那个心情,你还不知道吧,她爸她妈又开干了。”
南晓棠不以为意,撇撇嘴,“那不常事么,她家比你家还能作。”
江昭平静道,“她爸把她妈告了。”
“诶我去的——上法庭啊!”这个消息无疑有些劲爆,“为什么?”南晓棠还是有些疑惑的,虽说那两位吵架比吃饭还频繁,但半年前已经离婚了,来往也少了些,不知这次闹这么大是因为什么。
江昭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刚听陈雪年说,她也说不太明白,好像是她妈把她爸一笔生意吞了,她爸一来气,就告她妈欺诈。”
“你们这帮有钱人,就是瞎折腾。”南晓棠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感叹道。
“说她呢,你往我身上扯什么。”
“那他们打多长时间了?”
江昭道,“好像年前就开始了,大过年的打官司,也不怕晦气。
“那小白呢?”南晓棠问
“不知道,我这几天都没见过她。”江昭想起那次他把那个视频交给白绍群的时候,白绍群看起来颇有良心的说过一句话,“我跟何欣这么久没离婚,就是为了佳佳。”,那时江昭还在暗自思忖,但愿如此吧。现在看来,那种问题真是多余想,道貌岸然,怎么样都是伪君子。如果他真是为了孩子,又怎么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自从白是有记忆起,父母的争吵就从来没断过,名存实亡的夫妻,私生活达到荒唐的地步。对此,白是有一句经典台词,“老娘别的没见过,就他奶奶的小三见得多。”大概在她五岁的时候,有一次晚上被父母的争吵声惊醒,蹑手蹑脚的凑到他们的房间门口,紧闭的门内传来妈妈的高声,“要不是有佳佳,我早跟你离婚了,白绍群,你别太过分!”那时候太小,白是天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导致父母感情不和的主因,虽然找不到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这什么逻辑……)。后来长大一些,才知道自己太过幼稚,又想出很多办法撮合感情淡薄的父母,比如,在何欣的面前说白绍群怎样怎样说她好,在白绍群的面前送何欣闲的没事织出的手套,说是特意给他织的,不过这些伎俩段数太低。等她再大一些,就用一些级别高些的方法,不过都没有成功。
后来白是渐渐明白了,也不做这些徒劳的努力,只是三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各过各的。到再后来的时候,白是也觉着别扭,就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搬了出来,每天上学放学确实方便了不少,由着他们俩在那儿各过各的好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有大概一年多,何欣发现白绍群在外竟然另有家室,她可以默许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却不能忍受他在外有妻有子,因为这不但是损害到她本人,也对女儿不好,所以忍无可忍离了婚
果然,何欣白绍群离婚之后,日子太平安稳了许多,虽然白是依然在学校附近的出租房里住着,但是到周末放假的时候都会回家,甚至于这个寒假,她都是跟她母亲在一起的。胡威威去看过他小姨三次,有两次都见到了白是。白是和母亲关系逐渐缓和,这让何欣很是欣慰,甚至觉得,早就该和白绍群离婚,女儿她也自然养得起。
按理说,在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横生变故的,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在一月初的时候,何欣约了几个好朋友做美容,一边做一边聊天,一个朋友说起了白绍群,另一个心直口快的接道,“我家那位说他前两天上班路上看见了,领着一个女的,那女的肚子有点凸,好像怀孕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旁边的朋友一个眼神制止了。当何欣再度问起的时候,她却是再也不肯说了。
虽说已经不再是夫妻关系,但是出于女人天生的嫉妒感,何欣心里的不平衡不是一点两点。她又多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就是她之前听说的那个,与白绍群在外成家的人,她怀孕已经将近五个月了,白绍群今年过年要送她去新加坡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