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武立时两眼放光∶“当真这么水?我倒要见识一下。”
王冈向华贯南道∶“门主你是人中之龙,身边的女人,无一不是当世尤物。但弟子不是夸口,要是门主见过尚方映月,相信其他美女都给你弃如弁髦。”
华贯南听后,微微一笑,抚摸着颔下的髯须∶“且说来听听。”
王冈道∶“也算是弟子走运,竟会给我遇着她。第一眼看见尚方映月时,我还道是天仙下凡,她的美貌,简直让人拍案叫绝。东武老弟今天幸好不在场,要是给他看见,相信他这行货到现在还不肯软下来。”
东武笑道∶“师弟你这样说,恐怕有点夸张吧。”
王冈道∶“绝无夸张,倘若不信,你大可去问问今天在场的弟子,看我所说可有一句谎话。那个尚方映月不但美若天仙,还有胸前那对宝贝,又大又圆,今天我和她动手,一荡一荡的跳个不停,巴不得马上将她剥个精光,可恨这个娃儿的剑法相当了得,加上那个小子从中插手,致无法把她擒住。门主,听陈二宝说,她的姐姐尚方映雪虽然不会武功,但和她的妹妹不分轩轾,同样是个大美人,今趟门主若能把卧云水庄一举攻下,把这对姐妹花擒来,门主打后可有得乐子了。”
华贯南一笑∶“假若真如你所说一样,这分艳福绝对少不了你二人,到时咱们三人一起上,五人大被同床,这才是快活呢。”
东武道∶“弟子不敢,便是找乐子,也不敢夺门主所爱。”
华贯南呵呵大笑∶“女人如衣服,大家都是好兄弟,还分什么彼此,本座可不是这种人。好了,你二人就好好去准备,先将正经事办妥,到时还用担心没有快活日子。”
二人同声道∶“门主说得极是,一切以正事为重。”
华贯南把手一扬∶“你们去吧。记住小心行事,不要出漏子。”
第八回仲夏之夜
漏尽更阑,明星荧荧,一弯新月照得大地一片澄明。
云楼西面微微传出“呀”一声轻响,只见两扇窗子被人推开,忽见人影闪动,一个少女从屋内跨窗而出,落在窗前的草地上。看清楚少女的面目,竟然是尚方映月。原来水庄上素有一个习惯,除了正门外,为了贪图方便,常会以窗代门,从窗户出入,是以庄里的房屋,窗户都设计得较大,一般窗户距离地面约有两尺高,只消一抬大腿,便能跨出屋外。
其实这种设计还有一个原因,皆因庄内采取走婚制度,男女约会,都习惯在窗户出入,相会的情侣,都会在窗上悬挂一条红带,以作表示。
尚方映月离开房间,才走出几步,忽听得纪东升的话声从身后响起∶“二姐,你要到哪里去?”
闻言停步,尚方映月回过身来,见纪东升三步并成两步,走上前来一把牵住她的手,说道∶“我正想去找你。对了,都这么夜了,还到哪处?”
尚方映月微微一笑,道∶“在房间坐得气闷,便出来走走。”
纪东升皱起眉头,问道∶“我听万天哥说今晚会来见你,他没有到吗?”
尚方映月道∶“不要说他了,东升你陪我走走。”
纪东升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笑道∶“原来是因为万天哥失约。好,我就陪二姐四处走走,让姐散散心。”
纪东升和尚方映月乃是同母异父的姐弟,父亲名叫纪元维,担任水庄护法一职,纪元维武功深不可测,“凌虚剑法”和“追心擒拿手”天下无双。在卧云水庄内,可说文有尚方映雪,武有纪元维。
尚方夫人年轻时,是庄上数一数二的美女,当时追求者之众,实是多不胜数,但这位绝色美女男人虽多,但心中所爱的,就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尚方姐妹的父亲尚方盐,另一个就是纪元维。她为尚方盐生有两女,另和纪元维生有一子,便是纪东升。
只见姐弟二人手牵着手,犹如一对小情侣,缓步向水庄西面而去。这时正是亥末子初,除了“啾啾唧唧”的夜虫声,四下里一片寂静。
走出里许,来到一个名为“七夕坡”的小山岗,顾名思义,这里却是情侣的谈心胜地。七夕坡位于水庄护墙之外,地势波状起伏,遍地绿草如茵,灌木丛丛,端的是个情侣谈心的好地方。
二人经过一个小树林,不时听得丛林里传来阵阵的笑语声,其问还夹杂一些轻喘声、呻吟声。这里虽然没有罗幔,更无锦被,但对情侣来说,却另有一番持别的情趣。
姐弟俩对这种情景,早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并不觉得一回事,二人依然勾肩搭腰,亲亲热热的走着,最后离开七夕坡,穿过沿岛布置的石阵,来到了湖边。
只见眼前湖平如镜,轻波拍岸,天上弯月斜斜倒映在水中。
二人找了一块靠在水边的石头坐下,望向静影沉碧的湖泊,良久不出一声,只是静静的坐着。
纪东升今年十七岁,刚好比尚方映月小两年,面貌虽仍带着幼气,但个子却长得魁梧健壮。尚方家姐妹对这个弟弟直来关切疼爱,而纪东升对这两个姐姐,可说是一个敬一个爱。敬的是大姐尚方映雪,而爱的却是二姐尚方映月,他虽然知道二姐对石万天情意匪浅,但对尚方映月的爱慕之情并不因此而淡化,或许这就是走婚的好处,爱恨分明,彼此坦诚相对,绝无半点虚情做作。
尚方映月轻轻把头枕在他肩膀上,终于开口道∶“东升,你时常来找我,不怕霜瑶妹妹妒忌吗?”
纪东升摇头一笑∶“她早就明白我对二姐的心意,你不用太多顾忌,况且霜瑶的为人,二姐又不是不知,她并非那些喜爱争风吃醋的女孩子。对了,你今晚走了出来,要是万天哥去找你,岂不是让他扑一个空。”
尚方映月道∶“管他的,他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找我不着,难道他不会去找其他女人,我才没这闲工夫去理他。”
纪东升笑道∶“原来二姐是生他气。但姐也太过口不对心了,现在虽然和我在一起,可是你的心还不是在万天哥身上,我不会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