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绍文把她的睡衣扣子系好:“空调开的低,你这样会感冒。我去调空调。”
他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调高了三度,艾甜从背后抱住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真的?”
“有一点。”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难道你还喜欢他?”
席绍文回身,俊脸凑近。
艾甜主动亲一下他的薄唇:“不是,就是惹你不高兴了,我很抱歉。”
他抱起她坐在沙发上:“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气自己为什么不是你的青梅竹马,为什么不是和你自小相伴,不是我帮你打架,不是我帮你辅导功课,不是我让你情窦初开。老实说,我嫉妒他。”
艾甜心里甜如蜜:“嫉妒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情,我现在爱的是你啊。”
“你爱过他,而我只爱你一个。所以很嫉妒。”
“说了半天你是觉得自己吃亏了呗,席绍文你到底是律师还是奸商啊。”
席绍文和她耳鬓厮磨:“我是你男人。”
“知道了知道了,别给我灌迷魂药了。”
席绍文咬她嘴唇:“还不耐烦了是吧,找收拾呢?”
“我错了错了,疼。”
“甜甜,你要是敢和叶江澜重修旧好,我一定杀了他。”
艾甜摸、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嗤嗤的笑:“你的心眼真不是一般的小。那真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傻,认准一个人,不会轻易改变。我和叶江澜之间已经被两个家庭的恩怨阻隔,我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
他依旧不开心:“不遥远也不准红杏出墙。”
她没辙了:“都听你的行了吧,席绍文,你心眼能用纳米计算。”
他抱着她一起看电视,艾甜指着屏幕道:“老席你和钟汉良长得好像哦。”
席绍文亲她一下:“是有点。”
她兴奋的捧着他的俊脸:“不是一点点!老席你真帅!你看小哇的眼神多销魂!”
他故作抓狂逗她:“你以后要是敢看着我意淫他,我就把你吊起来揍一顿。”
艾甜不怕死道:“变态,竟然喜欢sm!”
席绍文忍无可忍,将某同学就地正法。
半夜醒来,艾甜习惯性的摸摸身旁,空的。
她起身去厨房倒水,回卧室的时候听到书房里面的声音。门没关紧,可以看到席绍文站在书架旁拿着电话,表情冷漠。他喜欢藏青色的睡衣,长身玉立在那里,就如同一株雪松。
“我不管,总之我要收购叶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至于用什么手段是你的事情。”
“我知道这有些激进,但是这是最有效的办法。我没有耐心和他们周旋,叶家底子厚;现在他们面临股权纷争的时候,我出手自然胜算大一些。”
“好,价格压到那个点,他们会接受的。还有,叶江澜的政档案绩明天邮寄到律所,我要最全的。”
席绍文开门出来,艾甜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很笃定的笑起来,如深夜中的昙花绽放,又如一杯水打湿人心。他不愿再掩藏,他本就是这个模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黑白之间,游走自如。
“你都听到了。”
'20121112第二十九章,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席绍文,你不要对付叶江澜,不要对付叶家。过去的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我都不恨了,你就让这些事情过去吧。”
“你可以过去,但是我过不去。叶家以前做过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我出现在你生命之后,我决定守护你之后,叶盛还找了黑社会要海你,现在叶江澜要抢走你。这两件事情,每一件,我都过不去。”
“席绍文,你不能这样。”
他笑起来,眉眼飞扬,无所谓的意味,其实他的骨子里本就是个无拘束的人,横抱起艾甜“睡觉吧亲爱的。”
她挣扎:“你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他把艾甜锁在怀里睡下:“睡吧。没什么好谈的。”
艾甜转过身,看着席绍文的眼睛:“真的不能这样。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他放开怀抱,支起手臂:“心疼叶江澜了?”
艾甜没有想到席绍文会这样说,他从来不会说这样让她难过的话,他向来都是哄着她的,温柔的对待她的。
“我没有。”
“那就不要管这件事。否则,我会以为,你还爱他。”
她觉得心中像是有块大石头堵着一样难受,她坐起身:“席绍文,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他也坐起来:“艾甜,我多在意你你感受不到吗?”
“但是你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爱我,我不想看到你阴暗的一面,我不想你去害别人!”
“我们这个圈子,哪有什么真正阳光的人。就算是法官也有无数的权钱交易,何况我的职业是律师,游走在黑白之间,正义与否哪里能在台面上说。叶江澜与我之间,都是不进则退。我们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可是这有关与我。”
“小甜,你不能奢求。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在你面前我尽量呈现的是阳光的姿态,可是有时候,我没得选。”
“席绍文,你让我失望。”
席绍文摸摸艾甜的脸庞,轻柔的,像对待易碎的瓷娃娃:“对不起。”
他依旧没有因为她而退让,无止境的失望席卷了艾甜。她知道自己不能奢求,她也知道席绍文并非良善,但是她爱他,她并不想让席绍文被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万事皆有缘法,何必步步紧逼。
他们背对着背,再无话语。
她再醒来的时候,席绍文已经不见了,桌上摆放着早餐。他的字迹工笔,嘱咐她自己热牛奶。
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早上刚到办公室就收到快递,一盆再熟悉不过的花,她曾经种的魔豆。艾甜以为这盆花随着艾家的衰落,被新的房主遗弃在不知名的角落,早都死去。可是如今这盆花如此生机盎然的生长着,提醒着她,曾经这盆花发芽的时候,豆荚上写着,爱澜。
可是,那都是过往。她没有完全释怀,但也没有了爱的感觉。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下班的时候在大厅看到叶江澜,他又捧着一盆小小的魔豆花,看到她就走过来。
他穿了一件浅紫色休闲西装,本来冷峻的人显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