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绍棋欢天喜地的去厨房洗碗,艾甜望着那个英俊的背影叹气:“真是受虐狂啊。他怎么能忍受你这么多年。”
席绍文因为她擅自叫席绍棋来的事情不高兴,没有应话,打开电脑处理公事。
席绍棋洗过碗没有多留,很快就告辞。
席绍文摘下工作时戴着的黑框眼镜,睨着门口的席绍棋:“午夜我陪你赛一场。”
席绍棋不可置信的看着席绍文,以为自己听错了。
席绍文别过头,继续看笔记本:“记得你十几岁的时候喜欢飙车。我今晚陪你赛一场。”
艾甜比席绍棋还高兴,因为这不仅代表席绍棋的解脱,何尝不是席绍文的解脱。血缘的某种妙不可言,永远无法剪断。
艾甜陪着席绍文办公,看着他开视频会议。这么优秀卓尔的人,是她的。
公事都处理完已经是下午三点,艾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席绍文把她脸颊上的头发拨开,她的脸很小,亲一亲她,只是一种宠爱。不掺杂*的,最真挚的疼惜。
他这辈子,就是她了吧。
她其实是懂得他的,虽然让席绍棋来家里他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她也许是体谅他没有台阶下,不肯拉下脸面去联系席绍棋。
午夜,席绍棋叫人封了路,他飙车的时候才会显现出冷辣的本色。
电话打来,他听到席绍文一如既往淡漠的声音:“席绍棋,我说你赢不过我,你依旧不自量力。”
一辆银色法拉利如同明快的剑超过了席绍棋的车,席绍文叼着烟一个漂移甩开了席绍棋。
席绍棋看了看满天的繁星,声音哽咽:“大哥,我真的觉得好累啊。”
席绍文在电话那头迟疑许久,与席绍棋一起转了一个大弯,视线相交,席绍文的声音不甚清晰,可是席绍棋觉得自己一定没有听错。
“不怕了,有大哥在。”
席绍棋一个闪神差点忘记转弯,急忙踩刹车,还是撞在护栏上。席绍文在前面停车,快速跑到正在冒烟的车子旁。
“小棋!你怎么样?”
席绍棋艰难的推门出来,迎上他敬重的兄长的焦急的目光:“没事,就是胳膊脱臼了。”
席绍文的心沉下来,托住席绍棋的胳膊:“忍着点。”
席绍文低眉敛目,先向外拽了一下席绍棋的胳膊,然后向里轻推,突然大力向上抬。咔吧一声,席绍棋笑一笑,眉头都没皱:“好了。”
席绍文打电话叫人拖车,然后兄弟俩开车去了‘魅’。
一进门就碰到了上次在会所和席绍文搭讪的那个女明星,她对席绍文和席绍棋笑了笑就出去了。
席绍棋愣了一下:“好眼熟。”
“满大街都是她的广告。”
“想起来了,是不是和沙娜娜有几分像?”
席绍文没怎么走心,随意答应了一声。
两个人点了伏特加,他们都喜欢烈酒。其实他们的脾气秉性许多都是相仿的。
席绍文一边倒酒一边家长式的文化,酒倒在杯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现在还在锦家的公司做事?不要做了。我和政法委书记吃饭的时候听说,锦家不干净的。你不要牵扯进去。你喜欢干公司,自己开一个,我给你投资。”
席绍棋一时间还是有些如同在梦中的感觉“大哥,你为什么,会突然。恩。”
一向毒舌嘴厉的席绍棋竟然词穷了。
席绍文喝了一口酒笑一笑:“前阵子和艾甜吵架了,她害怕我了。我说我本来就是这样,即使她不接受,我其实也并非良善。可是因为她害怕,我觉得或许我可以为了她选择改变。应该变得好一些,对别人也好一些,做事也要多留余地,不让她担心。我对她是认真的。那么,我想,我对待谁态度最恶劣呢?你。我的弟弟。因为当年完全是母亲自愿,而你一点没有错误的事,我这些年对你那么不好,你都忍了。还记得我被那群特种兵拉去练散打,他们打我一个的时候,你那时候才多大,就冲进来,直接被踢中眉心,差点命也没了。也许从那时候,我就清晰的明白,我们是兄弟,是这世界上相依为命的亲人,我们有相同的血液,有同一个家庭,有共同应该感谢的人,有共同应该放下的事。”
霓虹闪烁,悠悠的萨克斯风,粤语的歌曲。气氛良好,话语催人泪下。席绍棋差点就忍不住想哭。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席绍文的母亲在面对丈夫情妇的孩子都能选择舍命相救,席绍棋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亏欠席绍文的,即使席绍文一辈子都对他冷言冷语,也是他应该承受的。他从小跟在席绍文身后,崇拜的看着席绍文一天比一天耀眼,成长为不被家里控制的,有主见有能力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何尝不是追随着他的脚步?席绍文的妈妈是因他而死,他要代替席绍文的妈妈守护着席绍文,这是从小下定的决心。
而今时今日吗,他们竟然同桌而坐,一起喝酒,一起哼着beyond的《海阔天空》。兄弟间的情谊是很奇妙的,不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