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论喝酒应酬多晚,她都会尽量等着他,有时候他看到在沙发上睡着的她心中就一阵阵的泛疼。
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那天,他因为突然发生的应酬只能打电话给她:“尤穗,我有外商要接待。你先点东西吃,我一会儿就赶过去好不好?”
她的声音温柔和煦:“没关系。”
结束饭局后已经很晚了,她早就发了信息给他:“直接回家吧,我已经回来了。”
歉意充盈着心中,其实他是一个很细心的男子,他知道他愿意与尤穗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她是那么的包容,温柔,让他从心底敬重。
打开门就闻到喷香的饭菜味道,他松松领带走到厨房,她在热菜,他唤她:“老婆。”
顾盼生很少这样叫她,他一向都是叫她尤穗,尤穗。
她没有回头,只是说:“去洗手吧。”
她多么想如同平常人家的妻子,可以对自己的丈夫吼:“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热了第四遍菜!”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
夜晚宁静,他有意温存,她却拒绝,背对着他:“我想睡了。”
他吻一下她的肩膀:“那晚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浅笑都很少了。顾盼生觉得挫败,他想对尤穗好,可是不得其法。
顾思念生宝宝的那天他们都去探望,她为宝宝做了很多漂亮衣服,她的手很巧,和顾思念一样巧。
回到家她似乎有些疲惫,洗了澡看了会儿电视就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他抱起她,把她安放再大床上。金紫色的床单,映的她的肤色更白了。她的唇也是淡色,他喜欢她的嘴唇,于是吻上。
她朦胧间看到他埋首在她颈项旁,她软软的唤他:“盼生。”
他咬她的耳垂,轻轻在牙齿间摩挲:“叫老公。”
“老公。”
“真乖。”
那一晚他对她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在极乐的流出泪:“好。”
他的睡颜真是好看,唇那么薄,单眼皮的眼睛睫毛却是很长,她用手抚*的眉眼,轻声问:“你爱我好不好?”
睡梦中他似乎听到这个问句,答道:“好。”
她惊恐的看着他,呼吸均匀,分明是睡着了。他一定是魔鬼,一定是要将她带向地狱的魔鬼。
尤穗参加同学聚会的那天顾盼生竟然来接她,许多女同学羡慕的说:“你老公真体贴,还长得这么帅,你真幸福。”
她当然会微笑不语,但是在心里问自己,尤穗,你幸福吗?
她问自己,你爱他吗?答案,是的。你幸福吗?一点也不。
那天她喝了许多酒,他为她洗澡换睡衣的时候,她其实很清醒,她如叹息一般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顾盼生正在帮她系睡衣的带子,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重复一遍:“我们离婚吧盼生。”
“为什么?”
“因为我等了太久,还是没有等到你爱上我。我累了。”
“一定要离婚?”
“是。”
他看着她柔和的侧脸,在她的眼角印上一个吻:“好。别哭宝贝。”
眼泪还是应声而落。
再见到尤穗的时候是他女儿出生的时候,在拉萨的市医院出生。她就那么怀着孩子跑到了墨脱县支教,瞒住了所有人,真是倔强的要命。
当他得到消息说她在上课的时候不小心从讲台摔下来,有流产迹象的时候,手机从手中掉下去。
他处惊不变的风度终于不复存在,为了他的妻子,他的爱人。她那么好,那么温柔笃定,给他一个家,给他这个孤儿,这个商业工具最真心实意的爱情,他先是感激,后来不只是感激。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要他签字,问他保大人还是孩子。
他毫不犹豫:“请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妻子。”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手术灯灭了,他听到啼哭声,护士把清洗好包好的孩子递给他。
他看着怀中小小的孩子心中满是感动。
护士向他道喜:“母女平安。”
“谢谢,谢谢。”
他已经词穷,无法表达这一刻的喜悦感动。
她似乎是很累,看了一眼孩子就睡过去,一眼都没有看他。
醒来后她也是礼貌客气的态度,他觉得挫败。
“尤穗,我们回c市好不好?那里的条件好些。”
她为了孩子答应了下来:“好,麻烦你安排吧。”
“我们之间还需要讲这些吗?尤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们孩子都有了。”
她轻轻拍一拍熟睡的孩子:“孩子与爱情无关。”
“你认为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吗?”
尤穗看他,目光澄澈:“如果有,我不会离开。”
他微笑:“我爱你,希望你允许我到你的身边。”
并不是,我爱你,所以你要回到我的身边,而是真心请求,允许我到你的身边去。尤穗知道,自己再一次输给他。
她没有回应,而是问他:“给孩子取一个什么名字?”
“顾圆圆。”
她以为会是一个很文艺的名字,他笑言:“这个名字不普通哦,代表着我们之间,破镜重圆,再不分开。”
她笑了,真心的笑:“好。”
'20121220番外,叶江畔'
慕梓颜跑去南航去找自己老哥,莫名其妙的闯进了员工休息室,确切的说,是男性员工休息室。
正在换工作服的叶江畔很镇定的问:“姓名。”
被六块腹肌好身材吓住的慕梓颜呈条件反射状态:“慕梓颜。”
“性别?”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