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擎天出缤的那天,缤仪馆热闹极了,一辆辆豪华的私家车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全是政商名流,自然,这样的场面也少不了狗仔队的身影,甚至狗仔队多得让人咋舌,让人怀疑,是不是全台湾的新闻媒体都派了人过来。
而他们的目的,除了全程录下黑擎天的出缤画面,恐怕也是为了黑冥夜和向馨的可能出现吧,从黑擎天死后,这两个与黑擎天有着最亲近关系的人就不曾露过面,今天是黑擎天出缤的日子,他们总该出现了吧。
果然,一大早向馨就被黑冥夜从小岛带回了台湾,不过坐的是私人飞机,加上保密工作做得很严密,入境时竟无人知晓。
当两个人一起出现在殡仪馆,立即了起了巨大的轰动,媒休们一窝蜂的围了上去,那恐怖的声势,说是毒蛇猛兽都不为过。
不过黑冥夜也早料到了这个局面,从不带保锞的他,今天竟带了二十几名保镖护航,对于媒体们的问题直接选择了无视,护着向馨笔直的走进告别大厅。
告别大厅布置得很豪华,黑擎天的照片被巨幅放大,摆在灵堂前,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不过都在黑冥夜和向馨出现后,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
两人一瞬间就成为了所有人议论、瞩目的焦点,细小的嗡嗡声音在庄严、肃穆的礼堂上传开。
“看见没有,那是黑擎天的妻子和儿子,看来传闻是真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怪不得之前那个向馨不以黑夫人的身份去认领黑擎天的尸体,原来早就跟了他的儿子啊!”
“看来,黑擎天一死,倒是成全了他们了。”
“说不定,这成全还是有‘计划,的呢?”
“谁知道呢,也不想想那个黑冥夜现在多大的能耐,不过,杀死自已的亲生父亲,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为了财富权势不惜杀死亲人的事情我听得多了,但为了爱人,杀了自己父亲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我看不见得,如果案子真和他们有关系,警察能不逮捕他们?”
……””
黑冥夜对那些置若罔闻,向馨也像是没听见一样。
“我自已去拜祭。”向馨淡漠的说道。
黑冥夜身子一僵,却没做声,就这样停在了远处,看着向馨从自己的怀里走出去。
众人对这样的画面无法接受,议论声更大了。
也是啊,就算脱离了父子关系,但不管怎么样,仍是有着血缘关乘的,你说是不是?连商场上的陌生人都过来为死者鞠上一躬,可他黑冥夜却像是根本不打算祭拜一下自己父亲的样子。
没有理会来自四面八方尖锐的视线,向馨挺直着背脊,一步步朝灵台走去,眼里只有那熟悉的温沉笑脸,隐隐听到了心一寸寸撕开的声音,眼泪慢慢的从眼角流出,依稀间,彷佛能看见鲜血从慢慢的照片中的他的嘴角滴滴落下,刺目的鲜红。
心中惊悚,却没有眨眼,像是逼迫自己一样,向馨就那样倔强着看着他,在灵台前跪下。
全场都静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向馨行那么大的礼。
但向馨不管不顾,就那么跪着对黑擎天鞠了三个躬,叩拜完后,肃着脸走回黑冥夜的身边,才刚站定,就被他拥入怀中。
没有抵抗,即使知道周围的视线更加凌厉了,她却当做没有看见,乖顺的垂着眉眼,靠着他,任由他带着她离去。
只是两人还未走出大堂,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夫人,少爷,请留步。”
向馨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是何叔,他领着一名西装笔挺的陌生男子走了过来,男子的外貌不是特别的出众,但身上干琼精明的气息给他增了凡分光色,看起来倒也赏心悦目。
“黑夫人,你好,我是黑先生的律师,鄙姓吴。”男子推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礼貌的对向馨做自我介绍。
“吴先生,你有事吗?”知道他的目的是找自己,向馨看了眼身边的黑冥夜,才问道。
吴律师也注意到了她的举动,镜片下犀利的眸子闪了一下,却不动声色,只道,“是这样的,在黑先生去世的三天前,曾立下一份遗嘱,交代我一定要宣读给黑夫人听。”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道,“这里人多不便,可以的话,还请向小姐移步,随我到后面去细谈。”
周围的人静了下来,纷纷将视线投向律师和向馨,除了好奇遣嘱的内容,也惊奇,黑擎天的遗嘱竟没有留下一分一毫给黑冥夜?
看来,他们父子的关系真如报道那样,极不乐观啊。
身为当事人的向馨则因那句“出事的三天前”而胸口一痛,身体摇晃了一下,本就苍白的脸色更不见血色,许久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麻烦你了。”沙哑的颤抖声音里不难听出压抑与忍耐。
黑冥夜的表情高深莫测,但没有开口阻拦,他知道,那份遗嘱对他而言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他更知道,向馨的倔脾气,现在他能阻止得了她去听这份遗嘱,但那只会在她的心里留下一根刺,让她时刻在意着。
看来,即便是死了,黑擎天也不想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