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爽!”她这样说著。
这是个我不能理解的世界。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的非日常世界,让我对“性”作了一次不同社会的见习。眼前令我讨厌的光景,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可以感到和在教会时一样的神秘气氛。
……真令人搞不懂。
“打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为什么会那么爽呢?”
“……”
“……不知道。好像、好像是对什么复仇的感觉…你不这么觉得吗?”
“或许吧!到底是什么呢?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可是很快乐。”她微笑著这样说。
在纽约的最后一天晚上,她来到我住的旅馆。
两人快乐地交谈了很久,麻理子突然说了一句话∶“我,是个女同性恋。”
我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恋爱的对象是男人、是女人或是同性恋,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在我周围除了有很多gay之外,连自己最喜欢的男人也是个把自己的身体卖给了男人的男人。我对很多事情己经不会感到惊讶了。
不过,我还是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同性恋者。
而是因为她唐突的告白。
“喔,原来如此。”我慌慌张张地回话。
我不想让她认为我被吓到了。我装作平静而且不懂的样子,麻理子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应。
“嗯、我不知道…喂!为什么我不能喜欢男人呢?”
“………”
“虽然我是女同性恋,但……”
“但……什么?”
“………”麻理子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总觉得她好像还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我想问她“虽然我是女同性恋,但……”这句话之后是什么。
于是我就装好人地问“喂,这样的话,对我说没关系吗?”
麻理子不理会她担心的我,开始从头述说自己的体验。
也不是谈话,比较像是自我介绍。
“我也曾和男性有过关系,可是并不舒服。”
“可是,那是…”
“当然,是和自己喜欢的男性。”
她马上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应该是很舒服的地方…却变得很不舒服。”
虽然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抱,但身体却发生抗拒的反应。
“和喜欢的女孩子做爱时就会有高潮。”
“……”我只有一边听著一边点头的份。
“是男人的话就是不行。很讨厌很讨厌…”
麻理子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
“为什么呢?你觉得怎么样,小爱?”啊,是和我商量吗?
对著才见过面2、3次的人作这样的商谈,还被问著“为什么呢?”或者“该怎么办?”
就在高兴她这么信任我的时候,相对的也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一点随便呢?
“我只要看到女孩子就会觉得可爱,就会喜欢上她。”
麻理子淡淡地说著。
“可是我讨厌只对男人有兴趣的女孩子!”
我生气了,因为我知道她在说我。她并没有怨恨的样子,而且我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知道麻理子为什么会变成女同性恋了。
麻理子一定被喜欢的人以屈辱的方式抛弃了。
因为被自己非常喜欢的男性,以极为露骨而且没有转圜余地的抛弃,因此对于不被男人重视的她,对自己也变得不能认同。
我试著有点坏心地拐个弯问了一下。
“…是啊,因为曾经发生过这种事。”令人意外的,她竟老老实实地回答。
身为女性的自信被夺走,而自此对男性抱持著恐怖的心理,因而无法接受异性。这或许也可以说是保护自己的一种表现也说不定。
“即使心里了解,我还是无法割舍。”
“你真是诚实。太帅了,麻理子。”
听了麻理子的话之后,我自然而然地说出“太帅了”。
只是,那是寝室。
我翘著脚坐在床上,和她说话时我从她背后的镜子看到了自己。镜中的自己果然有一点胆怯的样子,像是和擦肩而过的男性,虽然没有这个意思却突然在一起的那种恐怖感,有一种陷入被说服的错觉。
“放心啦!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