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好个厉害角色,这样轻巧就将他握在手上的东西给夺了去,没关系,既然成王选择萧镇,他就让成王众叛亲离,不过是多绕点儿弯路罢了,要替武官再找个头头,也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皇帝讲话、臣子发傻,这是大不敬之罪,可萧瑛落寞的神情正是萧栤所欲见到的,哪会计较这点事。
有了新盘算,萧瑛表面上恍神,心底却暗自冷笑不已。
看来,萧栤还不晓得勤王处处在他背後捅刀,倘若他知道勤王有异心,欲借联姻笼络武官,倘若他明白这些年自己得罪的当年袍泽,再经一番「整顿」会闹出什麽乱子,那麽现在,他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绝望的表情,脸上有着隐藏不住的欣喜。
「皇弟,你这回切莫因女子失心,再犯之前的错误。」
萧栤言词恳切,若非那双幽深目光透着愉悦,旁人还真以为他是个关切兄弟的好兄长。
一阵厌恶的冷笑从心中泛起,萧瑛压下心思,做出恍惚状。
「谢皇上关心,臣弟精神不济,请容臣弟告退。」
不过萧栤怎舍得就此放萧瑛离开?萧瑛越是痛心,他越是快意啊。
变态的嫉妒让他面目可憎,就算夜深难眠之际,心底会升起无法言喻的歉意,但这些都抵不过他根深蒂固的扭曲执念……
「你还是没把朕的话给听进去,不过是一个区区女子,成大事者,岂能让女人乱了心思。不成,你得留下来,朕还有事要你相帮。来人!」
「是。」张和迅速往前。
「服侍蜀王净脸。」
「是。」
张和下去吩咐,不多久,宫女端来温水,服侍萧瑛净脸,但他没动作、没反应,像个人偶般任人摆弄。
待宫女退下,又奉上新茶,萧瑛仰头,一口喝下,才镇定了精神,转眼望向萧栤。
「皇弟,朕明白,你是个用情至深的男人,要不,就不对女人动情,一旦动情便是天长地久,惠平郡主之事是朕对不住你,往後若有任何你喜欢的女子,朕便是排除万难也会成全皇弟。」
「多谢皇上厚恩。」萧瑛那表情一看就是言不由衷。
「我看你这样,不如回去後先休息半个月,再到御书房来当差,想着来日咱们兄弟能日日促膝相聚,不再分离两地,相信先皇在天上知道,肯定也会为咱们兄弟情深感动。」
「多谢皇上。」他答得无心无情,既是演戏,自然该演得彻底。
「既然你已经来了,宫节也在外头久等,你就随我一见吧。来人,传宫节!」
萧栤令下,不给萧瑛反对机会,萧瑛虽然蹙着眉头,心底却期待起下一场好戏。
第二十章、红透京城
宫晴随着领路太监前行,一路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
她对「皇宫」这种古代建筑深感好奇,一直想来一趟大陆旅游,看看五千年的文明古迹,可惜工作忙、果果又年幼,始终没有机会见识中国开创的历史奇迹。
好不容易身在古迹当中,她多希望能探一探、摸一摸,好回去说给苹果听,但好奇的地鼠死得早,这个道理在她国中时期玩打地鼠时就知道,所以出头要看场合、看物件,沉默是金这个哲理,仍然符合这个时代的民情。
进入西殿,迎面而来的香气让她精神为之一震,哇!这就是传闻中,只有皇帝才能用的龙涎香?
惊奇只有一下下,多吸两口龙涎香後,她便皱起眉头,若不是这个时代的空气太清新,肺部长期吸入这种香,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情。
「禀皇上,邑县县令宫节到。」
随着张和尖细的嗓音,宫晴俯身下跪,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传言中的宫青天是怎生模样。」
萧栤发话,宫晴乖乖抬起头。
这年代的化妆品质量不佳,贺心秧花了大把心思想替她画老妆,却画出一个欲盖弥彰的效果,最後恼了、丢开手,还大言不惭说:「如果皇帝不信你有二十五岁,你就直接告诉他,你身上有不老基因。」
不老基因?这种话比不说还糟。眼下,她只能希望皇帝有近视眼、老花眼,看不清楚她容貌。
萧栤细细看着跪在堂下的宫节,是个男生女相的啊,这种人通常看起来年轻、脾气温和、性格谨慎,所以能仔细观察罪犯表情反应、犯案的细微证据。
不过这样的人,有谋却无勇,能办小事却成不了大事业,对於出身军旅的萧栤而言,对这种不够英武的男子,是不大看得起的。
「听说邑县水患,在你的治理下,无百姓伤亡。」萧栤发话。
「是。」
「你怎麽办到的?」
「回皇上,在於一个勤字罢了。」宫晴答得小心翼翼。
「怎麽说?」
「臣初初任官,便分发至邑县,上任途中,先着手理解此地风土民情,得知邑县年年大汛,百姓伤亡无数,身家财产更是难以保全。
「於是到了地方上後,便经常微服出访当地老叟,将他们年年对抗大水的经验一一记载录下,然後编写成册,待大水将至,向知府大人借来两百名兵卒,照册上所记,事先做好预防事项并规画逃难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