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奶推开他的手,知道罗胖子跳槽转职的事情已经成定局,难过到胃都在抽搐地疼痛了,只好脸上故作狰狞的表情,假扮平时蹂躏罗胖子的凶悍模样:“与其安慰我们,不如想想怎么对小兰花女王交代吧。”
大家各自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然后低头沉默。
酸奶说得对,她和毛庆庆只是整件事推波助澜的一方,而小兰花才是那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罗胖子的这一次决定,小兰花一定会觉得是自己太过自私的原因,到时候按照她的脾气,有多坚强就会有多自责。
唉……现在大家要想的,不是罗胖子不要离开他们这个四人组合,而是希望小兰花女王可以从那件事的阴影中真正走出來。
小兰花在医院门口的水果铺徘徊了很久。
照理说探望病人不应该空手去,最好的办法是亲自下厨煲点鸡汤什么的去慰问,退而求其次也是各种补品,最低层次的也应该是水果和鲜花了。
只是昨天夜里谭维卿抱了整整一个纸箱子的水果上去,即使谭政铭是大胃王,那也消化不了那么多的东西啊。
当然,买不买是心意,吃不吃得完几乎不是她要考虑的问睿?br/>
小兰花本來想破罐子破摔,想说这些可恶的有钱人什么洠в谐怨裁礇'有收到过,自己这种底层小职员巴巴地买了东西去,说不定还会被嫌弃,想了想,她还是只挑了几只味道并不浓郁的合适病人修养的鲜花抱在手里。
因为下班的时间,医院里的病人络绎不绝,许许多多头疼脑热的患者高高举着输液罐四处走动,有了昨天夜里谭维卿的领路,她很轻易地找到了专属高级病房的电梯。
而电梯的门口,早已有一位穿着英格兰女王那样糖果色套装的女士,富态十足拎着一只爱马仕的铂金包,气场十足地站在那边,而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那只爱马仕的铂金包居然也和那位富太太身上的套装一个色系。
这实在是裸的炫富。
女士的身后还恭恭敬敬站着一位脊背稍躬的男子,这么大热的天,男子还带着一副白色的手套,手上拎着两只和那位太太身上衣服一个色系的保温桶。
……这是色彩和谐搭配强迫症吗。
小兰花忍住要吐槽的冲动。
果然有钱人都是无法理解的生物啊。
小兰花站在她旁边的时候,那位女士无意中朝她看一眼。
那一眼本是陌生人之间的随意打量,小兰花也丝毫不介意,毕竟她也毫不客气地打量了对方半天。
可是那位女士看了她一眼之后,目光顺便变得锐利和愤怒,继续投递过來的目光就充满着不善,几乎像两把小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小兰花盯得浑身发毛,鼻子里还发出一声十分不屑的“哼”。
小兰花并不傻,瞬间就领悟过來面前这位有着强烈色彩搭配控的中年女士,到底是谁了。
既然是专属的高级病房,这趟电梯上去只有两间豪华病房,即使用排除法,她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碰见某个人的家人,而对方眼里浓烈的敌意,已经让小兰花明白这种中奖概率到底有多么可怕了,简直比指着某个孕妇的肚子猜男猜女还要大。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一层,这家医院的电梯洠в械叵率彝3党。虼艘谕馕3抵螅僮呓鴣泶右徊阕穑庖彩俏裁葱±蓟ɑ岷涂琶盗嘧琶睦嘤龅脑颉?br/>
如果自己这样进去,想必那位女士在电梯里就会旁若无人地羞辱自己了吧。
即使洠в校谡庵制昭挂种拢ヌ酵氛彩且患浅i档氖虑椤?br/>
小兰花想了想,对着走进电梯并面朝电梯门的谭母抱歉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与其迎难而上,不如避其锋芒。
尤其在一个男人面前,让他在自己的长辈和朋友面前做一个选择,几乎是不太可能的,避免尴尬的办法,还是退让吧。
小兰花转身,把手中的花递给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后者接过花的一瞬,干枯的手指和耷拉的面颊,突然间就有一种恍若新生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开心:“谢谢你,小家伙。”老人的口齿还算清楚,埋在鲜花内深深吸了一口气,十分感激地说。
“不客气,祝福您早日康复。”小兰花轻轻和轮椅上的老人拥抱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电梯里。
那名带着手套的男子依然恭恭敬敬地站在糖果色套装的女士身后。
“马丁,你觉得刚才那个姑娘如何。”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他们把刚才那小小的一幕插曲看在眼里。
谭母也和其他母亲一样,对儿子的婚姻大事异常关心。
从电视上看见这个女孩对二儿子的互动开始,她就默默留了心。
一开始她的婉言拒绝,接着与谭政铭错身而过,到最后被人牵走,谭母一期不落地看了个遍。
“她很聪明。”那位叫马丁的管家,即使说话也是低声谦和。
“哦,怎么看出來的。”谭母扭头看了管家一眼。
马丁作为管家,最关键的就是阅人无数的眼力,在他看过的人里面,几乎一眼就能判断这个人的大概,这是年龄和工作积攒下來最宝贵的财富。
“您认出了她,她也认出了您,为了和你避免冲突,她把探望二少爷的机会主动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