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赛尔!
”
“安西元!”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一上一下在大厅里响开了。范赛尔和安西元一个
看楼上,一个看门外,分别迎了过去。
门外进来的是范赛尔的男朋友韩君培,大学经济
学教授。一米七八的身高,一套米白色的西服,里面一件粉蓝色的休闲衬衫,清爽的短发,
温文儒雅的脸上架了一副无边眼镜,薄薄的唇紧抿着,眉宇间布满了不悦的神情,似对范赛
尔和安西元亲密的动作表示着不满。
“君培。”赛尔有些心虚地迎了上去,心想不知道
他看到了多少。虽然和西元的动作在外人眼里看来可能有一点点暧昧,但她和西元都清楚地
知道他们间的友谊早已经超越了男女关系中的暧昧。任何时候,他们都可以胸怀坦荡地说他
们是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纯友谊的关系是他们之间奉行的最高行为准则。爱情会有结束
的时候,友谊却永远不会,所以这七年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相互打扰对方的生活,却不会干涉
对方的私生活。
“你们要亲热也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吧,难道这夜总会已经生意好的找
不到一间空房间吗?”亦讽亦笑,半真半假韩君培轻抒着怨气,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恼怒。
“那么大方啊,我可是你女朋友哦,怎么感觉有人把自己女朋友往外推啊!你这样说也
不怕人家如卉误会啊!”范赛尔上前娇媚地挽住他的手臂,轻轻地摇了两下,半撒娇地笑着
,眼睛却瞟向另一边,西元和他女朋友任如卉。娇小的如卉似乎生气了,脸上没见一丝笑容
。
“你还知道是我女朋友吗?我还以为我没有女朋友呢!有谁的女朋友三四个月见不到
面,忙得连美国总统都自愧弗如……”韩君培也不知道是久积的怨气得不到发泄还是不满她
和安西元的亲密,讽刺着说。
“嗨,同学们,在夹道欢迎我吗?”一声爽朗的笑打断了
韩君培怨妇般的诉苦,让他不甘地抬头看向来人,这一看,脸上的阴霾又更深了一层。
炫目的蓝色亮绸西服,修长的身材,阳光般明媚的脸,充满笑意的眼睛,半张开的手臂。宗
正宽,范赛尔的另一个男性死党兼好友,律师界的新近名人,据说接了个大案一举成名。此
时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韩君培下意识地皱紧了眉,有些厌恶地退了一步。
“阿宽!”
赛尔却笑着迎上去,伸开双臂和那人行了一个拥抱礼,微笑道:“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帅
了。”
安西元也上去给了他肩膀一拳,笑道:“你小子不够意思,回来也不说声,要不
是赛尔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哼!”韩君培鼻里轻蔑地轻哼了声,和
身边有些拘束不安的任如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竟一致的有轻蔑不屑还有某种格格不入的
神情。
“我们上去再叙旧吧,别让其他同学等太久了。”赛尔一手拉着宗正宽,一手挽
着韩君培,微笑着带他们迈上楼梯。
韩君培不悦地挣扎了一下,但赛尔挽得太紧,没挣
开。他回头看了一下,跟在后面的任如卉静静的目光落在他们相挽的手上,若有所思,却波
澜不惊。
如果有人第一眼看到范赛尔,一定会以为她是高傲难攀,还有些许刁钻的
人。一起呆上十分钟后可能会纠正自己的看法,她应该是开朗健谈,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再
呆上一个钟头后可能又要纠正自己的看法,她或许是时尚抢眼的人,骨子里应该是平易近人
,粗线条的恰某某。但到离开时,又可能绕回对自己判断的疑惑不解,似乎很了解她,又似
乎根本不了解她,仍是一个迷,自以为解开了,结果又绕回了。
因为长期都在外跑
,同学朋友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所以范赛尔发起了这次同学集会。说是同学集会,但来
的也不全都是同学,只能说是校友。例如韩君培和萧铁是学长,任如卉和江琳是学妹,宗正
宽,周峻,孟晴是不同系的校友,大家读书时因为常混在一起,所以自然地形成了一个同学
下载
圈子,有时间就常凑在一起玩。
陪着同学们叙旧聊天的赛尔有很短暂的一刻是静止的,
她右手用指腹轻捻着食指上的细镶钻指环,左手用食指和拇指圈着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
红酒。领带!一想到要从王者男人高贵的脖子上取下那根限量版的领带,她体内的血液就如
同她在公路上驾驶着赛车狂飙一样兴奋沸腾起来。怎么从那男人脖子上取得领带,这被赛尔
视为了一种挑战,且不说那根领带的价值,就说它所代表的意义,那王一样的男人会允许她
肆无忌惮地夺去他的领带吗?不是不了解安西元给她设的套,但她欣然接受时已经把这视为
一种挑战。既然是挑战,那她从不知道害怕的性格,不勇往直前,呆在这七想八想领带会凭
空飞来吗?赛尔忍不住失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才抬起头来,就看见韩君培不知去
了哪里刚推门回来,赛尔微笑着站了起来,高跟鞋在地毯上轻扣了一下,款款走过去,柔声
附耳对他说:“君培,帮我招呼下同学们,我出去一下。”
韩君培低着头,点了点头,
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微哑:“去吧!”
赛尔扬起下颚,对上安西元会意的目光,两人相视
一笑,西元对她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赛尔挑挑眉离开了包房。这样只凭一个手势,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