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俯瞰沿江风景。天已经黑了,别墅里却灯火通明,赛尔有些冷,又返回屋。闲闲地到处走
,竟喜欢上了这房子,二楼还有个大大的室外观景台,午间应该可以看到山脉盛景。一楼几
大扇落地玻璃门窗,双重滑动玻璃门外是后花园的游泳池,赛尔打开后才发现游泳池里有人
在游泳。游泳池边坐着小伍和耳钉男,那游泳池里游泳的非罗烈莫属了,赛尔不想见他,走
开了,失去了游玩的兴趣,她走回了卧室。
罗烈的卧室,她躺在床上发呆,许久许久,
泪水开始流了出来,一串一串,没有为任何人哭,这次她发誓是最后一次为自己流泪。
发了一会呆,赛尔从床上跳起来,那家伙不是擅自把她带来吗?那他就应该负责帮她治疗失
婚症,呜呜,她才不要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
赛尔风风火火跑到游泳池,只见到耳钉男
在闲闲地喝着饮料,看见她,耳钉男微笑:“范小姐,想游泳吗?”
范赛尔东张西望:
“罗烈呢?”
耳钉男笑:“你找他?真不巧,他刚走了。”
“他走了?”赛尔有些
不相信地睁大了眼,那家伙就这样把她丢在这不闻不问啦!有些失望地垮下双肩,才来的兴
致勃勃颓废了。
“他走了,你很失望?那是不是表示他在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些重要的位
置,重要的看不见他你会失望?”耳钉男的笑有些促狭。
“神经!”赛尔羞恼地转
身就走,真是近墨者黑,罗烈的手下,别指望会有善良之辈。一回身嘭地撞到人身上,强硬
下载
的肌肉一撞之下把她反弹出去,那人随手揽住了她。
有些发懵,赛尔抬头看他,罗烈。
已经换了衣服,全黑色的运动装,抛弃西装的他整个的造型让她目瞪口呆,也不管是否用错
词,英姿飒爽四个字在脑子里就蹦了出来。
“你找我?”罗烈揽着她的腰,脸上的笑耐
人寻味,估计刚才和耳钉男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要不然他绝对不会笑得如此开心。西装绝
对是个伪装,这样平和的罗烈少了凌厉迫人的气势,多了亲切的味道。
“我想喝酒。”
似乎没话找话,说出去赛尔就有些后悔了,这语气近乎撒娇。
“喝酒吗?没问题。”罗
烈似乎忘记了放开揽着她腰的手,带着她往屋里走。“我这里有很多酒,你喜欢什么口味?
”
“叫他一起来吧!”赛尔指指耳钉男,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谭天凡,”罗烈做
了注解。“他还有事。”揽着她进了一楼一个房间,还没开灯,赛尔就看到落地的窗子里透
出的远景。面向的是山下城里的全景,高耸的楼,各种造型的灯,还有带明显标志的立交桥
,漂亮的活生生的城市夜景画。
“好美。”赛尔不知不觉跑过去站在窗前,隔着玻璃描
绘这美景。
罗烈开了灯,酒柜在后面,离窗不远地毯上就是一组圆形的黄色布艺沙发,
方向全向窗子。他不说话,径直去找了酒杯,在吧桌上鼓捣了一阵,端了两杯过来。递了一
杯给赛尔,然后自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脚随意一伸,搁在前面的玻璃桌上。
不能不
承认,优雅的人有素质得不会令人讨厌,罗烈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喝,也不多话,思想偶尔
的游离,沉思也显得那么有味道。赛尔在窗边的地毯上靠窗抱膝坐着,眼神迷离。尽管她做
得慷慨大方,尽管她以承受的姿态成全了他们,但她心底的失落受伤害是无人能触的,无法
痊愈的。那么多日日夜夜,一想到曾经那么相信的两个人竟然用朋友和爱的名义欺骗着她,
她的精神在知道真相的第一天就倒塌了,只是一直强撑着,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来。
一
杯酒早完了,一瓶酒也完了,她和罗烈,一人靠着沙发,一人坐在地上。不说话,奇怪地静
默着,却没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也无法忽视他,罗烈自身给人的存在感从来就不容人小视
。赛尔也没有不安,他的存在本就是自己邀请的,虽然没想到不说话他也会一直陪着自己。
但,只要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他坐在那里,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感到踏实。
喝多了,又喝
多了!没有宗正宽,简心,安西元需要交待,喜欢上了沉默,沉默到自己内伤。爱伤人,不
爱也伤人,被自己所爱的人恨更伤人。迷迷糊糊地问某人,韩君培,这三年内你敢说从没有
爱过我吗?没有全部,一点点总会有吧!
喝醉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又是在床上,又被
换了睡衣。没有羞赧了,那人敢做的事何止这一件。该庆幸的是他王一样的骄傲让他不齿做
不入流的事,没有趁机行苟且之事。
罗烈是宽容的,宽容得把自己的卧室让给她,
宽容得让她糟蹋自己收藏了多年的酒,宽容得每晚抽时间不说一句话也静静地陪着她,宽容
得还负责把常常喝醉的她抱回卧室兼更换睡衣。疗伤似乎变成了一个游戏,赛尔借失婚的悲
痛滥用着罗烈的宽容,不断地加码,试图找到一个爆破点,放一天空的烟花才能照亮自己已
经被酒精麻醉的心,从而找到生命的方向。
凡事凡物都有底线,触及了,就警铃大作,
幸运的可以及时逃避,不幸的只能为自己所做承担后果。
诱因很小,却触到了罗烈宽容
的底线,于是范赛尔第一次见识到了罗烈优雅背后暴戾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