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和我下战帖?”
“那又怎样?”
他皮笑肉不笑:“不怎样,只是想警告你,如果你还是没有原则地保护你姐姐,受伤害的人一定是你。”
“可惜我不在乎,何况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呢。”她一边说一边卷起舌头做了个鬼脸,她刚刚吃了沙拉,呼吸里全是清甜的水果气息,“我妈做的沙拉我会让掬薇代劳,反正你也不屑吃它,就别糟蹋她的心意了。”
、受过
树木掩映着一座雅致的阁楼,西洋式的客厅,天花板上垂下数盏水晶吊灯,流苏在风里微微摆动,江煜城微笑道:“我听管家说你要在这里设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掬薇穿了件绣着垂丝海棠的长裙,配着一对翡翠耳坠,显得袅袅婷婷:“厨房说黎昕今天在家里吃饭,你也知道他一直拒绝和我同桌用餐,这是她母亲生前的故居,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来。”
江煜城叹了口气:“黎昕从小脾气就倔强,他认准的事连我这做父亲的都没法子,你也见过他对凌萱的态度,没有半分尊重,可也没有像这次这样出格,你放心,我会和他好好谈的,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再这样胡闹下去。”
“煜城,我说过了,我会亲自改变黎昕的性情,”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乌黑的眼珠望着他,“相信我,我一定能处理好。”
他看向窗外,天空明净得像一面琉璃镜,浮着大朵大朵洁白的云,逶迤如雪绒花:“我相信你。”
她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我们过去吧。”
“你怎么没让雪儿来?”
“你还不知道雪儿的脾气,像汽油桶似的,不点都着,何况还有黎昕这个引线,她若在这里,餐厅就成战场了。”
“平时见雪儿挺乖巧的呀!”
“那是因为幽幽在身边,雪儿从小到大闹起脾气来我妈妈都没办法,不过幽幽一说不理她了,她就害怕了。”
“原来幽幽还有这本事呢!”
“不然汪丹彤怎么会总说幽幽是上天派下来给她们排忧解难的天使呢!”
掬幽走过来,假装无奈地叹口气:“彤彤说的天使就是天天供人使唤的女孩,江先生,您千万别以为这是赞美的词汇。”
“你这样解释也不怕汪丹彤说你没良心。”
“没良心有优心也好呀!”
江煜城疑惑道:“忧心?”
掬薇解释:“她说的是优秀的优,良对优。”
江煜城笑道:“看来我真是落伍了。”他话音刚落,江黎昕也到了,大约五分钟厨房端来餐点,是鲍鱼火锅,配着凉拌西芹、凉拌金针菇、铁丝银芽三样清爽小菜,厨房的人布置完碗筷便退了出去,火锅滋滋轻响,幽蓝的火苗舔着锅底,隔着氤氲淡薄的热雾,江黎昕上下打量,掬薇被他看得心中发毛,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濡出汗意:“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夹起一块西芹放在嘴里,仿佛漫不经心道:“想你设鸿门宴的目的。”
窗外映进的阳光照着她微微晃动的耳坠:“你真会说笑,我只是听说你今天要在家里吃饭,
才命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火锅,如果你不喜欢我让他们重做就是了。”
“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江黎昕端起白瓷碗吹着热气,袅袅上升的雾气把他整个人衬托的如一缕青烟,朦胧而飘忽,“只是本少爷没兴趣陪你演这种无聊戏码,”他看着江煜城,“请您的夫人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江煜城脸色猛然一沉,竟是一座水晶奖杯,造型甚至比婚宴上的那座华美数十倍,上面刻着四个英文字母qjnx,还附带着一张便笺,“一座专属于江黎昕先生的奖杯,表彰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居心叵测、声色犬马、倚强凌弱。”掬薇看他坐在那里,一派玩世不恭的样子,她心里的寒意涌上来,“解释什么?你不会认为这是我做的吧?”
江煜城问:“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我房间的床头柜上。”
“我觉得评语很贴切,而且比起你在婚宴的所作所为,这只能算是小儿科。”
江黎昕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揩了揩手指:“父亲,您真是不了解我,如您所说这种报复只是小儿科,我根本不屑一顾,因为从您夫人嫁入江家那天起,这种事情就不会停止,我会对您说是因为我无法容忍她闯入我的私人空间,我说过,这项权利只有我母亲和我深爱的女孩才配拥有!”他声音很低,可听在掬薇耳里却如闷雷一般,“她不过是您众多妻子中的一个,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为所欲为?”
江煜城恼道:“你凭什么认定是掬薇做的,你亲眼看到了吗?”
“我没看见,可敢这样不知死活、公然挑衅的只有她,江夫人,我希望你能当着我父亲的面解释清楚,也好让他知道自己妻子是不是真如他所想的简单纯净。”
“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痛心,但我从没想过要报复。至于你让我当着煜城的面作解释,我想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我可以理解和包容你的一切,我曾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和你父亲年龄有些差距,你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正常,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些就污蔑我、诋毁我!”
江黎昕嗤笑了声:“既然你不肯承认,我只能检验在场每个人的笔迹,来确认谁是那个罪魁祸首。”
江煜城道:“随便你,但如果证明不是掬薇写的,你就必须向她道歉。”
江黎昕望着他,目光深不可测,仿佛晴朗夜空下的海,盈溢着冷冽的星光:“没问题,但如果证实是您妻子的笔迹,我要她登报声明解除和您的婚姻关系,并承诺不再和‘江氏’有任何交集。”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别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