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天的思绪飘回两年前,他跟随单雄大哥去参加一批军火交易。因为数额巨大,所以单雄亲自出面。所有的一切布置得天衣无缝,万无一失,然而还是出了问题。警察们早已经盯上他们,出动许多警力对他们进行袭击与围攻。最后,在警察的全力追捕和单雄的拼命反抗下,单雄被枪击数枪。受伤时,单雄抓着他的手说:“南天,大哥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人。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替我好好照顾小晚。小晚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的母亲生她时难产,而我这个老来得女的父亲却从没真正关心过她。我知道这次我是不可能有生还的余地……”
“大哥,你别说了,保存体力,相信我,我一定能将你带出去。”
“南天,你听我说,我在瑞士的银行开了个帐户,密码是小晚的生日,你可以用这笔钱做生意,也可以归隐生活。但我只有一个要求,照顾小晚,让她快乐成长。”
“大哥,谢谢你的信任。正因为如此,我更不可能弃你不顾。”
“南天,你不用管我,否则,我们两个人都会没命!”
“大哥,别说了。我不会丢下你。”
易南天说完,就将单雄背起来。两个人在逃跑的过程中,单雄不断流血,他心知他会成为易南天的累赘,他用仅存的力气拿枪逼易南天离开,最后单雄被警方击毙,易南天跳下大海,在海里漂浮几天被冲上岸边。
当易南天悄悄返回单雄的别墅,别墅已经面目非,单小晚更是不知所踪。
而易南天在短短两年时间已经把曾经单雄留下的生意悉数重整,铲除异己,并扩张新的地盘。这当中少不了得罪他人的利益,所以,今天他受伤算不了什么意外。
易南天这两年时间内从未断过找单小晚的决心,而单雄最后提到的那笔钱,他更是分文未动。
易南天记得那个胖乎乎的小女孩,他见过她几次,有双乌黑明亮的大眼。“单小晚,单小晚,你在哪里?”他轻声呢喃。
一个偏僻的小镇上,房子都还是暗黄色的泥巴墙,灰色的屋顶瓦片。
离乡村不远的田地,一个七、八岁大的女孩子正在田间拔草,汗水不断沿着她泛黄的脸颊流下,瘦小的双手有着清晰可见的红红勒痕。
田地的另一头,有一个黑影子越来越近,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他兴奋地大喊:“小晚,你看……”
男孩子边喊边挥动手里的东西。小女孩停下手中的活,脸上洋溢着动人的微笑,扬起手向男孩子挥舞,以示意她听见他的话了。待男子气喘吁吁地跑到女孩面前,他断断续续地说:“瞧……香喷喷的……卤鸭子,我们有口福了。”
“小虎哥,你慢点,看你流了好多汗。”小女孩子有点娇嗔道,并且用手背替他抹汗珠。
被唤作小虎哥的男孩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脚尖,然后抬起头提议说:“走,小晚,我们到树阴下吃卤鸭子。”
男孩子边说边用另一只空手拉着女孩子朝着树阴下走去。两个孩子盘腿坐在树阴下,凉风袭来,卤鸭子的香味飘逸开来,两个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相视一笑。
小女孩依旧问出心中的疑惑:“小虎哥,你从哪里拿的东西?”
“我趁胖大婶不注意,从她的摊上拿的。”男孩子用略微发黑的手指挠挠头发。
“小虎哥,你偷东西?!我才不要吃偷来的东西。”女孩子不满地撅嘴。
“小晚,你饿不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男孩子信誓旦旦地说。
女孩低头摸摸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点点头,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妥,担心地说:“要是虎妈知道这事,一定又会打我们。”
“我们把它全部吃完,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妈肯定不会知道。”男孩劝说着女孩,他用手撕下一个鸭腿递给女孩,继续说:“快吃,胖大婶刚刚出锅的卤鸭子。”
女孩看着表皮泛着油光的鸭腿,直咽口水,最后抵不住美味的诱惑,接过男子递来的鸭腿,一口咬下去,油汁在口腔里四溢,真的好好吃。男孩子看着女孩有滋有味地吃起来,高兴地笑了,然后自己也拿起一块啃咬起来。
女孩就是单小晚,父亲单雄死后,不少人找上门,其中有警察,也有单雄曾经的手下趁乱前来抢夺值钱的财物,也有她根本不认识的人。单小晚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眼露凶光的人,她十分害怕又无助。最后她悄悄溜出家,流落在街头。那时她才五岁,还不能更加深刻地明白父亲单雄的永远消失意味着什么。
六岁的单小晚最后被一个大街上的陌生女人带走,而那个面目和善的女人是个名副其实的人贩子,她将单小晚卖到偏远的山村。现在的单小晚在这个小村子已经待了两年时间,她跟旁边的小男孩感情不错,是她到这个陌生环境唯一一个待她好的人。
男孩子叫陆虎,今年十三岁,比单小晚大五岁。因为这个山村落后偏远,很少有人到这个地方。成年男子的婚姻是个大问题,贫穷落后,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到这个山村嫁给这里的男人。所以,这里的人开始兴起买媳妇的举动。家里条件稍微好点就从人贩子手上买成年女人,家里条件差的人就想出买个小女孩子收养,图价格便宜,还有就是因为从小开始在山村里生活,她也不会滋生出逃跑的念头。待女孩子长大,就可以直接和家里的男子结婚。
陆虎的妈妈叫王素芬,她也是一个被人贩子骗到这个山村里的女子,那时她才十四岁,刚刚开始她不断地想逃跑,最后都被抓回来,后来因为怀了孩子,也就是陆虎,慢慢放弃离开山村的想法,彻底地在这个落后的地方生活。
买单小晚的主意并不是王素芬的决定,是她男人陆富贵的意思。虽然她有点可怜这个孩子,但长期生活这个地方,她的思想已经融入这里。
大山里根本没有什么经济收入,大多数是靠种庄稼。单小晚和陆虎两个人是被王素芬叫到田里干农活,而她和陆富贵在山上挖土准备种这一季的粮食。
树阴的陆虎和单小晚把那只卤鸭子吃得精光,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嗝,两个人相视一笑。
“小虎哥,田间的杂草还没有拔完呢?”单小晚有点后悔刚刚太贪吃,耽误了正事。
“不用担心,你在这休息,我去拔草。”陆虎“蹭”地一声站起来,立即跑到田里。单小晚不忍心让陆虎一个人受累,跟着跑到田里干起活。当两个人拔完草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陆虎和单小晚蹑手蹑脚地把大门推开一个缝,屋内是昏暗的灯光,静悄悄。
“小晚,走,我们快进去。”
两个人笑眯眯地快要跨进自己的房间,暗自庆幸没有被家人发现。一声大吼响起,“陆虎,你给我站住。”
陆虎和单小晚被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