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晚说着说着开始呜咽,泪水浸湿郁之谦背上大片衣衫,她喊着郁之谦的名字,“郁之谦……郁之谦……我难受,心里难受还有头又好痛……我怎么了……”
郁之谦温柔地安慰道:“别说话了,睡会,明天会好起来的。”
单小晚在郁之谦的背上嘟哝一声,似听懂又似太累,安静下来,只是眼泪无声地滑落。
两个人本来选择的酒吧离学校不远,所以郁之谦背着单小晚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回到学校。郁之谦背着她进入女生宿舍,不管宿管大妈在的眼光和劝止,一路上接受各种尖叫、混乱的声音和无比羡慕的目光,终于把单小晚送回她的寝室。
因为床铺都是上铺,郁之谦在单小晚的室友祁洁的帮助下,最后把单小晚安置好,临走时嘱托祁洁帮忙照顾一下单小晚,郁之谦的额上全是汗,衣服也被汗水和泪水浸湿。
祁洁打来热水替她洗脸,轻叹一声:“你丫今天买醉是为了谁?”祁洁现在后悔得要命,自从那次诱哄单小晚去酒吧喝酒,她学会了喝酒之后,常常拖着她去喝酒,一个人喝闷酒,全然忘记她祁洁还在一旁。不过单小晚酒品还行,至少没有做出疯疯癫癫的事情。
事后,单小晚问郁之谦,她酒后有没有胡言乱语。郁之谦说有,单小晚心一惊。郁之谦很快又说,尽是些废话。单小晚不确定地追问他好几次到底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惹得郁之谦不耐烦地回答她,她到底想要他知道什么,又忽略什么。单小晚见郁之谦真的生气了,这才轻吐一口气,幸好心中的秘密还在。她全然没看见郁之谦眼睛里透着的深邃。单小晚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喝酒一定量力而行,绝不说话。
这事过后,单小晚好长时间都不愿意和郁之谦碰面。郁之谦找过她几次,每次都塞给她一些包装精美的美食,倒也没多交谈,就走了。
单小晚本来早已忘记邹牧这个人,可她却再一次处于窘迫状态中遇上他。
不会用手机?
那天单小晚独自一人去一家大型超市购物,超市生意火爆,收银台设立了七八个,每个收银台后面都排着许多人。好不容易该是她的位置,收银员扫描完物品条码报出金额数字时,单小晚却发现她的钱包找不到了,在包中胡乱翻找一通,也没有,难道是她根本忘记带了。这一举动惹得后面排队等候结帐的人有些不耐烦,催促着她,“没钱结帐,站一边去,我们都等着呢。”
单小晚有点尴尬地脸红,看着美丽的收银员也皱着眉,她既窘迫又难堪,正要开口说那些东西,她不要了。突然一张红色的钞票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抬头,准确地说是仰头,竟然会是他。这个男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重要的是那张她永远不会忘记的那张苦瓜脸。邹牧,郁之谦的发小,这事她听郁之谦说的。
“拿着,谁都会碰上窘困的时候,别放心上。”邹牧的话在单小晚当时听来,真是世界上最动人的话了。
收银员见状,开口说:“还要买吗?”
“总共多少钱?”邹牧问。
“一共七十二元三角。”收银员小姐露出动人的笑容。
单小晚回头看着排队在她后面的人,那表情真是把她撕了的心都有了。她冲收银员说:“结账吧。”
趁着收银员打印着收银凭据的间隙,邹牧问单小晚:“剩下的钱,够你坐车回去吗?”
“够了,够了。”单小晚点点头,邹牧却回到原来的位置等着结帐。
单小晚提着东西站在超市出口,虽然她对邹牧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这次人家帮过她,心里还是对他充满感激,她想告诉他,那一百元钱,她会还给他。
邹牧走出来,看见站那东张西望的人,他微怔。单小晚看见他,一套合身的灰色运动装,黑白网状运动鞋,她朝他挥挥手,然后跑近他。
“那个……刚才谢谢你了,另外,我会把那一百元钱还给你的。”单小晚说。
“好。”邹牧没有表情的吐出一个字。
单小晚诧异,这个邹牧还真是直接,说点客套话,如没关系,不用还之类的官面子话也省了。不过,她倒不是生气,她本就不喜欢与别人有金钱瓜葛,更不想欠眼前这个男人的人情。
“你电话多少?是我当面还给你还是把钱直接汇到你银行卡上?”单小晚说。
“我没电话。”
单小晚惊讶,这年头谁会没有一个通讯工具。“那我把自己的电话给你。”她看见超市门口出处有家饮品店,转头对邹牧说:“你等我一下。”
单小晚跑过去,和服务员说了几句,然后拿过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对服务说着谢谢,然后又折回邹牧的面前。
“喏,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还钱给你。”单小晚边说边把纸条递到邹牧眼前。
邹牧微挑眉,接过纸条说:“好。”
单小晚顿感挫败不已,真是遇上一个惜字如金的男人。“再见。”
单小晚转身离开,邹牧拿起纸条,字迹娟秀端正,单小晚,一串数字之后,t大经济管理系,女生宿舍三栋602室。邹牧随手把纸揣进裤兜,然后表情严肃的融入人流。
单小晚回到宿舍后,连续两天,她也没接到邹牧的电话。她不禁怀疑,难道邹牧这个怪人不会使用手机,很快她就被自己这个蹩脚的理由吓了一跳,不过,单小晚很快失去耐心等邹牧的电话。
单小晚在这之后,碰到郁之谦,“郁之谦,我欠你朋友邹牧一百块钱。”
“哦!然后呢?”郁之谦饶有兴趣地问。
“我想还钱给他,可他根本不联系我。让我好有内疚感。”单小晚说。
“他不在t市,所以他不会来找你。”
“那样啊……你和他平时是怎么联系的呢?”单小晚十分好奇。
“没联系,每次他回来,我们才会碰面。”郁之谦说。
“天啊!难道他真如我所想那般不会用手机?!”单小晚惊呼。
郁之谦好笑的戳戳她的额头,“别小看人家,他在部队是特种兵,获得很多殊荣,他只是懒得用手机。”
“原来如此。”单小晚笑了,原来是军人,怪不得一副严肃的表情整天跟着他。
郁之谦知道她是别有他意,“说出来,我也听听。”
“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活像谁欠他几百万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