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上个月十号。”
“就是那天,小晚当着我和邹萌萌的面叫你儿子赶快回公司,事后我问儿子,她是谁,终于让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郁美熙边铺床,边娓娓道来。
这边两位长辈开始聊着两个孩子的认识过程。
那边,单小晚睡在邹牧的床上,闻着属于他的味道,觉得十分舒心。她变换数个睡姿,可怎么也无法入睡。想着白天郁阿姨说,希望她与邹牧快点结婚,有个孩子。她可以感觉到郁阿姨抱孙子的心切。她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孩子?她还有机会当母亲吗?四年前那次流产,医生说她很难有机会怀孕,如果她嫁给邹牧,要是不能怀孕,郁阿姨一定会很失望吧。
也许是这些天太过幸福,她忽略一些现实因素。婚姻再幸福,如果缺了一个孩子,怎么也是不完美的。邹牧是独子,她怎么可以自私地享受幸福而让邹牧背上不孝子的身分。
她被井上哲也欺负,还怀了他的孩子,易南天紧接着因她而死,那个脆弱的小生命也承受不住悲痛流掉了。这些过往的事在单小晚脑海里闪现,她感觉心被紧紧揪成一团,疼得眼泪直掉。
她是配不上邹牧的,幸福总是要与她擦肩而过。她注定要孤单一辈子。
单小晚想着这些,眼泪滑落出眼眶,渗入枕头,渗满悲伤和疼痛。
客厅沙发上的邹牧,看着那扇关闭的门,眼睛里流露出满满地温柔与欢喜,然后闭上眼,安静地睡着。
第二天,单小晚很早就醒了,她昨夜想了很久,她下定决心要和邹牧分手。趁两人现在还没有到密不可分的阶段,这个时候断,对大家都有好处。邹牧可以重新找个女朋友,恋爱结婚生孩子。而她只要忍受一段时间的痛苦,她就恢复单身时的状态,等赵四扬身体一好,她立即回加拿大,一个人在国外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可是一想到这,再也见不着他,她的心如数根尖针齐刺,疼得她眼泪抑制不住,直往下掉。
“小晚,你起床了吗?吃早餐了。”邹牧轻敲着房门。
单小晚赶忙擦掉眼泪,平复心情,微笑着说:“好的。我马上出来。”
早餐过后,邹牧要送单小晚去公司,临走前郁美熙一直拉着单小晚的手,让她有空常来家里玩。单小晚微笑着应答,心里却酸涩不已。如果郁阿姨知道她的事情,或许不会同意她与邹牧在一起了吧。其实她很喜欢郁阿姨的,她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她感觉郁阿姨身上散发着温暖。
车子上,单小晚没有说一句话,每当她准备向邹牧说分手时,心就疼,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到达公司,单小晚就跳下车,对邹牧说:“我先上去了。”
邹牧感觉她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仿佛有心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单小晚一连几天都躲着邹牧,两个人见了面,她也不怎么说话。最后,邹牧终于忍不住,拦住欲上二楼卧室的单小晚。
“小晚,你怎么了?这几天你好像不开心,出什么事了吗?”邹牧抬手欲拉她的手,她却后退两步,邹牧的手停在空中,微怔片刻,他放下手。
“邹牧,我们分手吧。”单小晚仰头望着邹牧,吐字清晰。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用了多少力气。
“小晚,你这些天疏远我,就是在想如何跟我分手?这就是这几天你深思熟虑过后的结论吗?”邹牧眼睛深邃复杂不已,直直地盯着单小晚。
看到邹牧受伤的表情,单小晚的心疼得喘不过气,她好想说,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可是,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对他是一种深深的伤害。
“是。我要和你分手。”单小晚说着违心的话。
“为什么?”
“因为你的工作收入不能养活我,我对衣食住行都有严格的标准,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单小晚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决绝无情。
“你不是那种人。”邹牧依旧不死心地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神情里寻找出一丝破绽。
“我是。我从头到尾就是。我习惯了高高在上,我之所以答应和你恋爱,也不过是我一时心血来潮,现在玩腻了……”单小晚的话未说完,就被邹牧打断。
“我不准你那么作贱自己,你根本不是那种骄纵跋扈的人。”邹牧上前双手紧紧地钳住她的肩头。
“放手。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单小晚用力推开邹牧,然后快速跑上二楼。
留下邹牧高大的身影在客厅里散发着浓浓的悲伤和失落。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关梅梅进到办公室就发现独自发呆的单小晚,笑着问:“怎么了,我的小晚同学,发什么愣呢?”
单小晚没有理她,抓过桌上的一份文件低头翻阅着。
“文件拿反了!”关梅梅出声提醒。
单小晚木讷地合上文件,把文件转了一圈,然后打开。
关梅梅看她这样子,很不开心,心不在焉的,前些天还兴奋快乐不已,怎么这几天就闷闷不乐了。更奇怪的是,她没有看到邹牧来公司。莫非是两个人吵架了?
“小晚,你没事吧?跟邹牧闹别扭了?”关梅梅关切地寻问。
“你现在出去工作,晚上把你的时间留给我,我们一起喝两杯。”单小晚头也未抬,不紧不慢地说。
关梅梅见状,开口说:“好。”
临关上办公室门,关梅梅又回头看了一眼单小晚。她走到办公位置,想了想,给邹牧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喂。”邹牧在电话那端低声说。
“邹牧,你在哪呢?为什么没来公司上班?你知不知道小晚很不开心?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关梅梅连语炮珠地说。
电话那端微顿,然后说:“我们分手了。”
“邹牧,你个浑蛋,小晚哪里不好了,你要和她分手?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关梅梅怒不可歇,不问缘由就先骂了邹牧一通。
“或许我们不合适。身分、地位的悬殊都太大。”
“邹牧,你怎么可以这么浑蛋呢?小晚从来没有嫌弃你,你倒是先自卑起来,你以为你那是男人尊严吗?不是,你那是没有信心,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接受她。当初你喜欢她的时候,你就会料到可能遇上的事。好了,两个人恋爱一段时间,你倒是忍受不了流言闲语,把小晚甩了,你让小晚怎么办?让诺大个公司里的所有员工拿她当笑话讲吗?”关梅梅在电话这端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