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谁的鸡,挪一挪,屎拉我头上了。。。。。。”
“妈妈~呜哇~呜~~~”
真不知他们是怎样熬过来的?
倪彩待李寡妇细细叮嘱着什么,最后,也上了车。
巴士困难挪动,市集景物慢慢往后逝去。秦江一阵感叹:这账收得有够曲折,历经苦难,终于可以回家了。
秦江猛不丁见老板娘,正跟着巴士一溜小跑,嘴里还喊着什么。对于老板娘,秦江二人是心存感激,别看她为人计较,其实却是个慷慨之人,按说彼此并不熟悉,能无偿帮助到这份上,已经颇有孟长高义了。
秦江趴到窗台,拼命挥手致意。“老板娘!再见!”
“记得还钱啊。”
“什么?啊,我也爱你,再见!”
“不是啦,记得还我钱!小兔崽子。。。。。”
。。。。。。
中午时分,巴士驶进申城外环西站。
走出车站外,秦江不知为什么,心头有了几分不舍,不舍这有惊无险,又宛如轻松度假似的好差事,一趟回来,足够细细品味了,更不舍的是,即将和倪彩分别。“倪彩,你和那位朋友怎么联系?有她电话吗?”
“有。”
倪彩努力睁大眼睛,怯生生紧拉住秦江衣角,不肯松手,表现没了以往的淡定从容,递过秦江一张皱皱破纸,一面惴惴不安侧耳倾听,这个都市陌生的嘈杂和喧闹,让她感到心惶,眼前茫茫地空无,秦江是惟一依靠。
一位老经理路过,可惜摇摇头,望向秦江的眼神分明流露出:埃千刀的,那儿拐来这么水灵的乡下妹,啧啧,妍姿艳质,我见犹怜,比我秘书强上百倍,靠啊!雷公咋不劈死他。
秦江带倪彩来到一处公用电话,按照上面的号码拨打。
“喂!”
对方是个女生,操着把特精神的声音,不过秦江老觉得耳熟,只是忘了在什么时候听到过。“你好,请问你认识倪彩吗?”
“倪彩?!认识认识,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半年没联系了哎?你是谁?你怎么有我电话?是倪彩给你的?”
“废话,难道我从电线杆上找到你电话呀?!等着,我让倪彩接听。”
秦江塞电话给倪彩,懒得偷听两个女生聒噪,蹲一旁抽闷烟。
“孙敏!哈哈,可找到你了。”他乡遇故知,倪彩绷紧的俏脸终于舒展。
“哇!倪彩,真是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打电话给我,怪想你的。”
“嘻嘻,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来到申海市了,没落脚地方,就靠你接济啰。”
“什么?!你来申海了?好啊好啊,我自己一人不知道有多孤单,巴不得你来呢,反正你体型不胖,饭量不大,管吃管住也吃不穷我,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西站门口。”
“等着,我这就接你去,哦,对了,刚那刺头是谁?可别太相信陌生男人,这年头心怀叵测的人太多了,你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大喊非礼,不用给我面子。”好友是位盲女,而且又是位大美女,出门在外可不比在家,孙敏真怕她受骗吃亏。
噗哧,倪彩眉开眼乐。“放心,他是个可以信赖的男人。。。。。”
38、杂念
半个小时后。
一位体型稍微丰腴的女孩,赶下的士,便在车站门口处举目搜寻,不一会儿,发现依偎在秦江声旁的倪彩,眼神徒然暴亮,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嚷嚷:“倪彩!倪彩。。。。。。”
倪彩侧头听听,笑靥立刻绽放如花,茫茫然展开双臂。“孙敏。”
俩女孩兴奋抱成一团,又跳又挠,欢腾得不得了,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埋头一个劲的叽叽喳喳。秦江刚想去混个脸熟,结果瞧瞧状况,只好又蹲下来,重新点上枝烟,继续吞云吐雾,无聊啊无聊,当五百只鸭子和另五百只鸭子胜利会师时,都这般聒噪。
“倪彩,那个男人是谁?”
“他就是秦江。”
倪彩平淡的交待,不过,当中仍可以让人察觉出那一丝甜腻。
秦江?孙敏仔细想想,名字有点熟悉,好像曾有人偶尔提起过,声音是那么地耳熟,可愣是记不起在哪听过。
很快,孙敏放弃猜测,非亲非故,犯不着煞费心思去揣摩。当前最想知道倪彩为什么来找自己,难道只单纯找我叙叙旧?被叔叔虐待逃出来?或是不想一辈子埋没在小村落里?这许多‘为什么’积压心头,真是不吐不快。
自从随家人搬到城里后,彼此许久没有勾通,孙敏发现除了心底有个烙印时刻提醒自己,倪彩是最要好的朋友外,对她的现况一无所知,难为她还惦记着自己,想想真有些对不起她。“小子,多谢送倪彩来申海,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孙敏说完,不等秦江答应,便将他撂下,自顾自拉上倪彩就走。“倪彩,吃过饭没?要不我带你去吃饭?还是先回我那里洗洗休息?”
“那个。。。。。。”
一把男低音突然凑在耳边说话,吓了孙敏一大跳,回头望望,只见秦江满脸谦卑地对自己谄笑,敢情他一直跟在后头。
“怎么跟来啦?我说,人你带到,任务就完成了,改天请你喝茶行不?”孙敏警惕打量着秦江,这个莫名其妙陪倪彩进城的人,不会对好友有什么企图吧?
孙敏责任心暴涨,以前两地分隔无法照应就算了,如今好友来投靠自己,说什么也要对她负责。
倪彩终于从相认的激昂状态中,恢复过来,扯扯脾气逐渐犯冲的好友,正待说些什么,却闻秦江讪讪说道:“你们是不是去吃饭?嘿嘿,搭个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