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离开你啊,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所以我一定要健康长寿。”
“那好,我们就一起活下去,直到世界末日。那趁着现在还活着,就多做几次爱吧。”
“你好淫荡。”曾可儿笑着推开她。然后她叹了口气,说:“我觉得我们现在真的太幸福了。不过,我挺同情张兰儿和杜修竹。”
“是挺可怜。青梅竹马的一对,却不能在一起。”徐小飞说。然后她想了想说:“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他们。”
“怎么帮?孟巧云都帮不了,我们是外人,怎么帮啊?”
“这样……”徐小飞附耳低语了一会儿,曾可儿点头赞同。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小飞和曾可儿来到了村东头,打听到了杜修竹的家,一起走了过去。停在门口,徐小飞习惯性地敲门,可竹门敲不出什么响声来。徐小飞自嘲地笑了笑,对屋里喊道:“杜伯伯,我是徐小飞,来看望你。杜伯伯,在家吗?”
一会儿,竹门吱呀一声开了,杜学甫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俩一会儿,然后把她们让到屋里,沏上两杯老鹰茶。说是杯,其实就是吃饭用的碗。老鹰茶是山里的一种劣质的茶叶,它叶片很大,泡出的茶略带红色,味道微苦,飘着一种树叶的味道。不好喝,不过能清热解暑。
杜学甫用手理了理胡须,问道:“两位今天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杜伯伯。”徐小飞说。环顾四周,屋里的家具跟别人家没什么两样,一样陈旧不堪,一样是草棚土墙,所不同的是这屋里的土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那字龙飞凤舞,画是水墨画,挂在这茅屋中,让这陋室顿时生辉。徐小飞问道:“杜伯伯,这是你的字画吗?”
“是。正是老夫的拙作。”杜学甫说。
“想不到这山里还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徐小飞说。
“过奖了,过奖了。老夫没上过学啊。我所学的都是我父亲教的,不像你们是正规学校毕业的。”杜学甫说。
“没上过学都这样,要是你去上学,那肯定要羞死我们了。”曾可儿说。
两个年轻人的话,逗得杜学甫眉开眼笑,于是话就多了起来:“哪里,哪里。哎,没上过学真是我一生的遗憾啊。我祖辈逃到这儿,在当时看是有利,可现在看来是弊大于利啊。也连累了修竹这孩子,他也没上过一天学,全是靠我这点本事教他。”
“我见过修竹,长得挺斯文的。他有对象了吗?”徐小飞问。
“哎……”杜学甫摆摆手,说:“别提了。我正为这事儿伤脑筋呢。这孩子心气高,可自个又没多大本事。别的姑娘他都看不上,他看上的又不成。”
“怎么会不成呢?他看上了谁?我们给他说合去。”曾可儿说。
“哎……别提了,别提了。”杜学甫叹了一会儿气,又说:“你猜他看上了谁?他看上的恰恰是我家的仇人——那张老实的闺女。他俩从小爱在一块玩。这也难怪,这村里就我们两家人识字。可现在他们大了,自然就懂男女之间的事了。修竹跟我提过几次,说是要娶那姑娘。可是,这怎么成?我们两家有世仇啊。当初他曾祖父逼死我家祖父,我怎么能忘了呢?”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不同意。可是,他们两个年轻人都喜欢对方啊!”曾可儿说。
“是啊,他们俩从小就爱在一块玩。那时年龄还小,我们两家大人也没怎么防备。后来长大了,到了十四五岁,他们就更亲密了。一天我看到他们在树林里亲嘴,那时候我才警觉起来。以后我就不准他们来往,可修竹跟我闹着说长大以后要娶她。我当时以为是他小孩子的话,没当真,但后来他们一直在偷偷来往,直到现在。真是伤透了脑筋。让他们来往吧,又不行;不让他们来往吧,又不忍心。兰儿那孩子还是挺不错的,挺遭人疼。可我们两家有仇啊,而且她老子、娘都很势利,看不上我们穷家小户。”杜学甫说。
“你觉得兰儿不错,是吧?”曾可儿问。杜学甫点了点头。曾可儿又说道:“你不同意他们,主要还是因为两家的世仇,是吧?”杜学甫又点了点头。曾可儿说道:“杜伯伯,兰儿跟修竹都向我们说了,他俩很爱对方,决定生死在一块。我们都很感动,所以想帮帮他俩。你看,这样相爱的一对要是被拆开,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啊。”杜学甫叹了口气。曾可儿继续说:“杜伯伯,其实你们两家的仇都过去很久很久了,何必还一直记在心上呢?你是有知识的人,应该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更何况,修竹和兰儿爱得这样深,你们两家何不来个‘化干戈为玉帛’呢?这样不皆大欢喜吗?”
杜学甫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两闺女今天是专为这事来的吧?”徐小飞和曾可儿笑了笑。杜学甫也笑着说:“真是感谢你二位。我想了想,你们说的不错。这两个孩子青梅竹马,我也不忍心拆散他们啊。而且每次跟修竹谈到这事,我爷俩都要吵架。这样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俗话说得好:听人劝得一半。我今天就听二位的。不过,张家那边……”
徐小飞赶紧说:“没事儿,我们去说。”
杜学甫一迭连声地说:“感谢二位!感谢二位!”
从杜家出来,两人又来到村西,在张家门口叫了几声。张媒婆打开门,手上拿着烟竿。一见她俩便高兴地叫道:“哎呀!原来有贵客光临啊。快请进,快请进。”
徐小飞和曾可儿向她问了好,跟着她走进屋里。屋子一样是草屋土墙,桌椅同样很陈旧,不过,桌上铺着绣花的白布,放着一竹筒鲜花。在这山村里,让人感觉这家还别有情趣,自然,这是张兰儿的杰作。张老实正坐在桌边喝酒。见她俩进来,站起身打了个招呼,又坐下继续喝酒。张媒婆倒是很热情,又是倒茶又是摆凳子。
就坐后,曾可儿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