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喝咖啡,因为她好像怀孕了。她终究没说出口,现在他想必有满腹的疑问,不适合提起怀孕的事。
走到落地窗边,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她豁出去一口气说了。「我爸爸说,如果我不劝妈妈签字离婚,他就要向你告状,说当初是我联合严枫设计你,我才可以嫁给你当老婆。」
「当初是你联合严枫设计我?」
他的反应教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反问他。「你相信吗?」
「这是真的吗?」他不答反问。
「你认为我有联合严枫设计你吗?」他的怀疑令她的心一沉。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
她没有回答他,是希望他单纯的相信她,无条件的相信,很奢侈吗?是啊,出生在一个充满谎言的家庭里,「相信」对她来说是奢侈品,固此她格外渴望能和另」人建立一份信赖关系,能没有理由的相信某一个人,对方也能如此待她,特别是她深爱的人……是啊,好爱好爱他,不自觉的就对他产生了奢侈的念头。
「如果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我会相信。」
他愿意相信抛,这就够了,可是她的心,依然无法从那股失落戚中跳出来。
「我妈现在的情况不稳定,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她,你先自己回家,如何向家中长辈们解释,我相信你一定找得到最适合的说词。」
「你还是没有给我答案。」
「我不会给你答案,你必须自己寻找答案,因为不管我说什麽都不算数,最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我。在你眼里、在你心里,我究竞是什麽样的人?」她转身走向主卧室,很庆幸当初搬回严家对,留下部分的衣服没带走,这会儿才不用为了衣服惊动家中的长辈们。
「如果你想一个人喝闷酒,干麽硬把人家拖来这里凑热闹?」丁雨菲觉得自己好命苦,白天为他卖命就算了,为什麽晚上还要陪在他身边?
严朔猛然想起自己不是独自跑来酒吧喝酒的,因为丁雨菲是女人,心想她应该比较清楚乔之容的想法,索性将她一起拉出来,可是喝着酒,脑子里想的全是心爱的女人,就把身旁的女人抛到九霄云外了。「你了解女人吧!」
丁雨菲差一点把吞进肚子里的酒吐出来,这是什麽话,难道她是男人吗?
「老板跟老婆吵架了吗?」
这真是令人难以敌击,可是又不得不从实招来,他就是没办法搞清楚老婆在想什麽,只好细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结论是——
「只要她说不是,我就相信她,为什麽她不为自己申诉呢?」
经过一分钟的沉思,丁雨菲挑碎的对他扬起眉。「我比较好奇一个问题——如果当初真的是她跟严枫联手设计你,你有什麽打算?」
他不解的征了一下。「什麽有什麽打算?」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的是她使计爬上你的床,你们要离婚吗?」
「我们干麽离婚?」
「早上醒来若非她躺在你身边,你根本不会跟她结婚,不是吗?」
「没错,当初要不是发生那件乌龙事,我们两个确实不会结婚,可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我结婚。」他若无意姿她,他们是不可能结婚的。
丁雨菲笑着击拳道︰「这就对了,既然是你自愿走进这个婚姻,当初是不是她设计你,也就不重要了嘛。」
这个女人话中的逻辑无懈可击,可是,为什麽他有一种「问题没有解决」的感觉?
「你这是什麽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麽她不为自己辫解?」
若是手上有那种可以给人当头棒喝的东西,丁雨菲绝对会不客气的往他的脑袋瓜敲下去。「你怎麽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当初的乌龙事件是不是个骗局并非重点,重要的是你坚决牵着她的手走一辈子,那何必追究过去的事?」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如果真相是她没局骗你,你心里会好受吗?」
没有人被骗了还会觉得好受。他没有说出口,因为刹那间他明白了,若是确有其事,他可能会耿耿於怀,虽然也许过一阵子就没事了,可是这却会成为他们夫妻之间永远的疙瘩。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弄懂我的意思了,这也就是说,你应该认定的真相只有一个——这是你那岳父为了离婚使用的手段。」顿了一下,丁雨菲忍不住补充自己的看法。「老实说,按照你跟我描道的情况,我认为这种机率很大。男人啊,没有一个懂得安分守己,野花永远比家花香……对不起,老板例外。」
半晌,他缓缓的说道︰「没错,我应该认定的真相只有一个,可是,这疑问有可能会成为我心里永远的疙瘩。」
苦涩的一笑,丁雨菲摇了摇头。「人啊,真是奇怪,不知道的事情,就非要挖出来不可,可是挖出来了,又常觉得後悔死了,这不是自我虐待吗?」
「好像是这麽一回事。」
这个时候,何尹涛杀气腾腾的走迁酒吧,直冲吧台,然後狠狠的对准严朔的後背揍下一拳。「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这是好朋友应该做的事吗?你已经有老婆了,干麽老是带我的女人来喝酒?」
严朔还来不及反应,丁雨菲就激动的跳下高脚椅。「何尹涛,不要毁了本小姐的清白,我不是你的女人!」
何尹涛看她的表情好家她是一个爱闹别扭的孩子,不过,眼中又充满了无尽的怜爱。「你去问我的朋友,每个人都会说你是我的女人。」
「那是假的,是作戏,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不是吗?」虽然气炸了,丁雨菲仍努力控制声量,就是不想让这个家伙取笑她,说他只轻轻一挑畔,她就失控了。
「我不管,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