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卓良身后走进家门,换下身上的职业装,去厨房做饭。
卓良照旧跟我一起下厨房,我也不再反对,他要是觉得这么做能让他心安就做吧,有个人帮忙毕竟是一件好事儿。
“雨欣,晚间你会跟那个姓孙的一起出去吃饭么?”我炒菜的时候,卓良站在旁边问。
“你以后能不能改改对他的称呼!”我不满地对卓良说。
“那你让我怎么称呼他?和你一样叫他青山哥?”
“你叫他孙先生或者孙老板都行!”
“我这不是就在你面前才这么说的么,和他面对面的时候,我对他还是挺尊重的,你又不是没看见。不过,叫他孙老板还行,他确实腰缠万贯。但是‘先生’,那可是对有一定社会地位、学识和资格人的称呼,他不配。”
“谁说‘先生’一定是对学者的称呼?凡是成年男性都可以称为‘先生’。”
“你还没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晚间吃饭的问题?”
“明知故问!”
“中午他不是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么!”
“我是想听听你怎么想的?”
“有人请吃饭,为什么不去啊!”
“谁请你我都不会有想法,只有这个孙青山不行,你知道为什么!”
“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就像亲兄妹一样,为什么不行?”
“可是你们毕竟不是亲兄妹,他这么多年没成家到底为了什么,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知道又能怎么样,能改变什么?吃饭吧,别净想这些没用的,累不累啊!”
我把饭盛到碗里,不愿意再听他唠叨,就坐到餐桌前吃起来。
一小碗米饭下肚感觉没吃饱,就又给自己盛了半小碗。
卓良见了,刻薄地说:“看来心情不错啊!晚间不是有人请吃么,还吃那么多干什么,你不会是想给他省钱吧!”
半小碗饭我才吃了一口,听到这句话,再也咽不下去了,索性把剩余的饭全都倒进了垃圾筒。
“跟你开玩笑呢,生气了?”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么!”
我难过到不想争辩,心情沉闷地回自己卧室。
卓良一看,知道我是真生气了,忙撂下饭碗跟了过来。
“你能不能让我静一会儿?”
“雨欣,别生气,我就是因为吃醋,才说了过头话,我向你道歉!”
我看着他,气得脸都白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雨欣,我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才口不择言的,原谅我这一次,下次我说话一定注意!”
“你爱我?”
“是!”
“爱一个人,他是会自爱的。可是,你问问你自己,你是一个懂得自爱的人么!”
“那个孙青山就懂了?他连婚都没结,更不知道什么叫爱!”
“那是你个人的想法,在我看来,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谈爱!他是没结过婚,那是因为他痴情,不像有的人,结了婚却不负责任地到外面沾花惹草,寻欢作乐,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爱!”
这句话,成功地让卓良闭住了嘴巴,退出我房间。
我以为他回自己卧室了,就躺到床上,想睡一会儿,可能最近因为心累的原因,总是打不起精神。
没想到刚合上眼睛,卓良手里端着饭菜又进来了:“雨欣,再吃点儿,你这样我心里挺难受的!”
“放这儿吧!”
我知道,要是自己说不吃,他会没完没了地在这儿唠叨,不如先把他打发走再说。
眼见着卓良放下饭菜出去了,我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听见有人叫我,就答应了一声,眼睛却睁不开,便继续昏睡。
“上班了,雨欣,叫你几遍了,快起来!”
“知道了,你先走吧!”
这回我听清楚了,是卓良在唤我,可我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皮很重,还是不想起来。
卓良感觉有点不对劲儿,用手摸了一下我额头:“怎么感觉有点热,你是不是病了?”
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你先走吧,我想再躺一会儿!”
“上医院去看看吧!”
“都说了没事,你快走吧,让我静一会儿!”
听到卓良开门走了,我拿出手机,跟单位请了假,这才放心地又闭上了眼睛。
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在身边一遍又一遍唱着“我走在清晨六点无人的街带着一身疲倦,昨夜的沧桑匆忙早已麻木在不知名的世界,微凉的风吹着我凌乱的头发,手中行囊折磨我沉重的步伐……”
这不是王杰唱的那首《回家》么,是谁在我身边这么没完没了的唱个不停,我心里烦燥的要命,却睁不开眼睛。
突然间,歌声停了,听到有人拚命在摇晃我:“嫂子,你怎么了,醒醒!”
是卓思,我用力睁开眼睛,看到卓思站在床前,她的旁边是青山哥:“卓思,青山哥,你们怎么来了?”
“打电话你不接,我就问你同事江波,她说你身体不舒服,午后请假了,我给你老公打电话,他关机,没办法,我就告诉了林护士。”
“嫂子,病了,怎么不去医院呢?”
“没什么大碍,上午我还上班了呢!”
“起来,把衣服穿上,赶快上医院,打一针就好了。”青山哥催促我。
我不想动弹,卓思硬是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帮助我穿戴整齐了,又和青山哥一起把我送到了医院。
挂上吊瓶以后,卓思对青山哥说:“孙老板,您要有事儿就去忙吧,我在这儿照看就行了!”
“我想在这儿看着她输液,要是情况好转再把她送回家,行么?”青山哥对卓思乞求道。
“如果您不忙的话,当然可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