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晴惨然一笑,望向路明远道:“对不起班长,辜负你卖给我们房子的一番好意。不管是不是那边做的,我都赌不起。”
路明远愤然,掏出手机道:“我问问叶一心,他办的这叫什么事儿!不是说没问题了吗?”
杨晚晴连忙阻拦:“别,这不关叶大哥的事儿。”但路明远已经快步走到楼道里去了,杨晚晴也没有心思再追过去制止。
杨晚晴觉得身心俱疲,她看向高宇庭,声音里已经带了些渴求:“咱们回家吧,宇庭。找一个离两边家都不远的小市安家,我们都重新找份工作,好好过日子。”
高宇庭虽然觉得这个决定做的仓促了些,却实在不忍心不同意,他点点头道:“好,晚晴,咱家你说了算,你说留下就留下,你说回家就回家。”
杨晚晴情绪波动的厉害,觉得有些头疼,直接趴在了病床边,不多会儿就昏昏沉沉起来。脑袋的不舒服,让她想起自己在老家住院的那次遭遇,其实她心里一直还有个隐忧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即使回了老家,就代表安全吗?
陈处长不是早就漂亮的跨省做了回案吗?
骄傲的她,此刻要承受的是人生最憋屈的失败。
在竖起了降旗,丢盔弃甲而逃之后,还要担心人家不肯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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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叶一心接到路明远电话之后,就给那个少女打了电话过去。
他把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问道:“筱筱,我看这事儿不简单,你上次跟我说的话到底有没有谱?现在大话是我放出去了,那边人摔的伤筋动骨,你说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再去见朋友?”
那个叫筱筱的少女听完也很气愤,她解释道:“叶大哥,对不起,我上次是代表我自己决定了要收她做徒弟,希望能给她一些庇护。可是我外公不同意,他说我胡闹,说我根本就没资格收徒弟,说我们家族收徒绝非儿戏,还关了我紧闭。我就没能安排了人暗中关注那边。这事儿是我错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说法,我这就去找我外公!”
叶一心长叹:“筱筱啊,办不成就办不成,你倒是告诉叶大哥一声啊,我也不能怪你。现在我真是没脸过去探望人家!”
那边筱筱豁了出去,放话道:“叶大哥,你别说了。这次不管我外公怎么罚我,怎么骂我,怎么关我紧闭,哪怕是他打我也好,我都管这事儿管定了!就算收不成徒弟,我也得让我外公伸手把这事儿给揭过去!”
筱筱这么说,叶一心实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嘱咐道:“办不成也没事,筱筱,不要气着杨老。我再想想看看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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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晚晴根本寸步不离高宇庭了,她现在很有点如履薄冰的感觉,那家生态酒店也没有去,杜美莹按照她的嘱咐,到那里定了席面,又把场地全方位的照片拍回来,传给了她。本来杜美莹要到医院来探望高宇庭,杨晚晴说就要办出院手续了,到时打电话让她开车来接,她这才作罢。
杨晚晴在外面走廊里打的电话,这话让路明远听到了,他倚着墙壁,有点落寞地小声说:“晚晴,我一直在这呢,你怎么就看不见呢?”
杨晚晴回过头来看着他,笑了,这次的回应满含着感激之情:“班长,你知道张籍的《节妇吟》吗?”
路明远愣了下,他不知道,但从名字上便得窥内容一二了:“晚晴你跟我说‘节妇’,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再说了,我是想真正地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让你做路太太,这也不违背什么‘节’啊!”
杨晚晴笑了笑,直接给了他几句中心词:“知君用心如日月,侍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路明远的心无比的惆怅,他知道杨晚晴态度坚定地婉拒了他,但他的心又有一丝的甜蜜,只为那最后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路明远企图再努力一次:“晚晴,嫁与未嫁,在现代不过是证书颜色的区别而已。这个障碍,并不是多么的难以跨越。我……真的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生陪在你身边,保护你,让你幸福。”
杨晚晴静静地听完,微笑了:“班长,这些话已经有人对我说过啦,而且我先答应了他。对不起。”
路明远有些上情绪了:“你是说高宇庭是吧?他说的容易,他做到了吗?保护你让你幸福?”
杨晚晴还是笑,笑着笑着实在难以忍受那无比的心酸,她流泪了:“班长,他已经尽力了,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我还求什么?这个社会的确就如同你说的那样,充满着变数充满着诱惑,如果说你是我的诱惑,那么陈嫣然何尝不是他的诱惑?他放弃我的话,可以少做十年努力;我放弃他的话,可以白得一世荣华。可是他还是坚持选择我,我也不会因此抛弃他。”
杨晚晴抹抹眼泪,继续道:“爱的产生可能是由于一刹那的吸引,但爱的意义却在于一辈子的坚持。”
客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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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晚晴与高宇庭直接搬进了晨阳广场的新家,春江路的房子还有半年多的租期,取得房东同意后,在58同城上挂了出租的信息。
杜美莹来探高宇庭的伤,却发现杨晚晴神思有些恍惚的样子。路明远办完了过户手续将房产证什么的递给她,她连看都没看就随手放到了桌上。杜美莹拿起来,见那上面登的是杨晚晴的名字,倒是挺满意。
路明远悄悄问杜美莹能不能抽空陪杨晚晴两天,杜美莹跑去小书房看了看,回头趁机敲竹杠道:“住到我结婚都成,但是我可不睡行军床了,睡得我浑身泛酸,我要纯木质的单人床,当然还得有蚕丝被。”
路明远本身就是做房地产的,开发精装楼盘的时候,跟那些室内装修的大公司都有生意往来,这个自然不在话下。他连门都没出,去走廊打了个电话,一小时后,送货安装的工人就都到了。门是杨晚晴去开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送错了,差点给推辞走。问清楚之后,杨晚晴横了杜美莹一眼道:“你要的安我家干嘛?走的时候你背走啊?”
杜美莹却进屋督工去了,那小床还真不赖,床边上还有可升降的约40公分高度的木质栏杆。她问工人道:“这个是防止睡觉掉下来的吧?”安装工人殷勤地回答:“是的。这是上层的,这个木床有两层,是我们店里品质最好的了,纯天然优质木料,环保漆,对儿童一点伤害都没有。请您放心。”
杜美莹又跟安装工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站起身来瞪着在门口偷笑的路明远道:“你给我弄了个儿童床啊!”
路明远却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道:“儿童床怎么了?这又不是你专用的,将来可以给晚晴的孩子用。”
家里叮叮当当的,杨晚晴也没环境发呆了,去厨房沏了两杯咖啡给他们端了过来?